“查!”
赵洞庭沉声道:“即刻去查。”
萱雪微怔,摇头道:“没有。”
她有些惊讶,没想过赵洞庭会忽然问这个。之前赵洞庭可没让她查全太后。
“是!”
赵洞庭紧皱着眉头道:“可有实据?”
萱雪道:“还在搜集。不过,已经搜集到些许证据了。他们或多或少和大理那边有着联系。”
这三人可都是大宋老臣,而且以前也都是政绩昭彰,有着实打实政绩的。
这当真太出乎意料了。
赵洞庭眼中掠过杀意。
他没想到,竟然连谢枋得、关蜀、高满山竟然都会是段麒麟的人。
他们可都是朝中肱骨。
他喃喃叹息两声,又问萱雪,“那全太后呢?可查过?”
虽然这样他们以后可能真正成为为大宋效命的臣子,只他以前的罪过,难道就这般揭过么?
萱雪连茶都没顾得上喝,就匆匆离开御书房去。
萱雪拱手。
赵洞庭深深又道:“萱雪,现在广南西路大理军已经败了。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你应该明白朕的意思吧?朕许你军情处调查朝中任何人的权利,上到皇亲国戚,下到满朝文武,任是谁,只要有蛛丝马迹,便都深查!”
“是!”
大理国怕是要日落西山了。
而那些大理国在朝内埋下的“棋子”,只怕也会在这种时候想想自己的处境吧?
若他们选择抛开大理,那以后真是再想查他们都查不出来。
“谢枋得、关蜀、高满山……”
赵洞庭坐在龙榻上,嘴里轻轻念着这三个人的名字。
监察省、财务部、社安部。这可都是重要实权衙门啊!
难怪以前还是有那么多的大理棋子没被揪出来。
难怪社安部会剿灭乱民不利。
天下这盘棋,比赵洞庭想象的还要更为复杂许多。
只眼下,自然也还不是动这三人的时候。
要打,就得一网打尽。
到了夜里。
又有信鸽落在长沙皇宫之内。
赵洞庭这时候还没睡下,正在寝宫之内修习房中术。
这事他可是尝过好处的,当然不会落下。就和武道那般,始终日勤不辍。
易诗雨带着信到寝宫。
很快,寝宫内便响起赵洞庭的哈哈大笑声。
击溃大理军十数万,竟只付出数千折损。这,连他都感觉到惊喜万分。
以前可是连他都没有打过这么大的大胜仗。
这足以说明,现在张红伟他们也在逐渐成长起来。大宋禁军,已经越来越娴熟那些火器作战的技巧了。
赵洞庭这回不再按下军功不表。
他当即便哈哈笑着让人拿了纸墨笔砚到房间里。
这夜,他挑灯到极晚。
以前柳弘屹等人传过来的军功密报都被他摆在桌上。
军中百夫长级别将领的封赏自是不会劳烦到他这个皇上身上,但千夫长级别将领封赏,却都得由他来斟酌。
毕竟,封赏太薄会不如人意。而有些军功卓著的千夫长再行升迁,便真正能成为军中肱骨人物。
这样的职位,不是张红伟、柳弘屹等人能够决定的。
赵洞庭再如何放权,也不至于放权到这个地步。
作为皇帝,他不会任由哪个派系做大。帝王之道,本来就是权衡之术。
哪怕是挑灯到深夜,赵洞庭也只是打下初稿而已。真正如何封赏,少不得还要再行斟酌。
本赵洞庭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没做完事,是不打算睡觉的。只是,却经不住美人的劝解而已。
这夜颖儿陪着他在寝宫内。
只试想,穿着薄纱,玲珑身段若隐若现的颖儿轻声细语,在旁央求,又有几个男人能够忍心辜负美人心?
又是一日。
赵洞庭的回信到了横山寨。
柳弘屹等人在收到信以后,便立刻开始了安排。
朱河琮、朱海望跟着岳玥等暗影殿供奉回长沙。此役暗影殿折损惨重,赵洞庭也不想他们再继续打下去。
柳弘屹、阙华荣、冉安国等人也率着大军前往静江府。
他们军中并未携带多少粮食,多数粮草都留给了张红伟等人。
倒是缴获的甲胄、兵刃等等为数极多,将每辆粮车都是堆得满满的不说。每个士卒都还背着不少。
张红伟、苗成、刘诸温等人则着手安排西进事宜。
夔州路夔州府。
此时正是烈日炎炎。
只城外,却有着数之不尽的黑压压的军队。
这些军队自是新宋的白马军。
自从当初虎贲、鹿角、熊嚎军分别在开州开江、培州龙武、南平隆华等地被岳鹏、赵大、赵虎、肖玉林、刘子俊等人打败以后,新宋军便改变战术,不再和大宋禁军正面交锋,各军向着夔州范围聚拢。
如今他们终于是大军汇聚到夔州城下。
其战略意图,自是打算占领夔州府这座重城。
只要占据夔州府,他们便可仰仗夔州府之险守城。到时候,还可以和在江陵府正与宋军对峙的元军遥相呼应。
只这刻,夔州府城头上却也站着不少大宋将士。
夔州府作为夔州主府,除去有两千守备军以外,可还有守备军区足足万人。
而且,自赵洞庭下令扩充兵员以后,守备军又招募了不少人。
虽现在这些士卒大概还不能上战场厮杀,但在城头做做样子,总是无妨。
所以,夔州城头也是显得人山人海。
除去夔州府守备军区中的掷弹筒、冲天炮以外,到处都还架好了投炮车。
这般阵仗,新宋军想要破城,想来也不是那般容易。
虎贲、熊嚎、鹿角三军几近被岳鹏等打残,现在,新宋兵力虽几近全部集结于此,但兵员也不过十余万之众而已。
论兵力,蜀中到底还是比不得大理。而和元朝,就自然更是没得比。
城外西侧,麒麟、龙游、虎贲、熊嚎、鹿角、鹰啼、铁马七军泾渭分明。除此之外,还有震天军独成军阵。
热气球是段麒麟最大的依仗。
七军阵前,各有将领横刀立马。
他们到底是在夔州路内打下不少州县,且又有不少州县直接投诚,虽虎贲等军惨白,但士气还是不算太过低落的。
大军上空好似有杀意在汹涌。
哪怕是在炎炎烈日之下,这杀意也总能让人觉得有几分寒意笼罩在身上。
只这杀意,并非是冲着夔州府城头上那些守备军去的。
新宋七军除去兵员明显要少很多的虎贲、熊嚎、鹿角三军以及算不得太精锐的铁马军是正面面对着夔州府城门以外,另外的麒麟、龙游、鹰啼三军都是面朝西,背对着夔州城。
因为,他们此刻最为紧要的事情并非是攻破夔州城,而是歼灭从开州赶赴过来的肖玉林、刘子俊两人的天捷军和天雄军。
这个时候,在官道尽头隐隐约约已经可以看到两支禁军的身影。
开州距离夔州府不远,如果不是在途中肖玉林、刘子俊两人为收复地处开州、夔州府之间的云安军稍费了些手脚,他们怕是早在近十日前就已经赶到这夔州府。
军前,肖玉林、刘子俊两人并驾齐驱。
虽看到新宋军漫山遍野,但两人脸上都没有丝毫惧色。
只肖玉林在行军途中始终显得有些沉默。
刘子俊已不知瞧过他多少次,此时看着大战在即,终究是忍不住,问道:“还在想乐舞姑娘的事?”
赵洞庭的信自是早到了肖玉林手中。乐舞的事,赵洞庭终究还是跟他说了。
肖玉林在前线厮杀,他在长沙将乐舞带回寝宫。这样做了,要是还瞒着肖玉林,赵洞庭过意不去。
听到这三个名字,莫说是赵洞庭,连正在斟茶的刘公公都是脸色微变。
萱雪这回神情也是凝重许多。
她听赵洞庭说广南西路的大理军已被打败,当然能够明白赵洞庭的意思。
全太后贵为太后,她军情处哪敢轻易去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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