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得她不禁俏脸绯红,连忙将怀中孩子往上面抱了些。
吴阿淼的眼神刚刚实在是太具备侵略性了,而且在看那不该看的硕大地方。
她是受雇于这个吴家公子的。以后他们母子两的生活,全须得看吴阿淼会如何对待他们。
在这里她举目无亲,也唯有依靠吴阿淼。
虽那是何家娘子的骄傲,但被人直勾勾这么盯着,也是羞怯难当。
他们途中皆是租车马而行,是以虽山高路远,倒也不显得风尘仆仆。
马车进城以后,何家娘子掀开车帘,看向窗外,俏脸上满是惊讶之色。
这刻,她的眼神中也是有着希冀之色浮现。
低头看自己怀中的孩子,她心中轻声呢喃道:“孩子,希望咱们能在这里重新开始生活……母亲必会将你养育成人。”
长沙的繁荣,要远远超过她的想象。
这样的盛景,是她在西平府内见不着的。都说大宋鼎盛繁荣,现在看来所言真是不假。
吴阿淼、君天放两人带着李走肖和何家娘子母子也终于是到长沙城内。
心中说完这话,眼神又不自禁看向吴阿淼去。
最起码,在从西夏到这长沙的途中,他也只是看,并没有动手动脚。
君天放也坐在车辇里,虽是眼眸微垂,但实际并未在打坐修行。将这些都看在眼里,不禁是轻轻摇头。
吴阿淼回过神,满脸尴尬,连忙瞥过头去。
只这家伙有个老毛病,看完女人以后喜欢擦口水。这可不,偏头瞬间他很是习惯性地又抬手在嘴角边抹了一下。
何家娘子脸上都快滴出水来。
但迫于现实,若是离开吴阿淼,她将无处可去。
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吴阿淼虽有些色眯眯,但何家娘子也能看得出来他是个好人。
这吴家公子下流,但不下作。
吴阿淼是剑道奇才,特别是在剑意之道上有着不属于皇上的天赋,但这心性……
可惜了。
可惜了。
马车轱辘行驶在青石板铺就的大街上,咚咚咚的碎响着。
车内有那么数分钟的沉默。
何家娘子低头看着自家孩子,始终不敢再抬头。
吴阿淼也是满脸尴尬之色看着窗外。
前面驾车的马夫说话道:“公子,请问前面该往何处走?”
吴阿淼很是麻溜地蹿到了车辇外去。
然后外面便响起他的声音,“往前直走。”
声音刚落,脑袋又钻进车辇内,问君天放道:“君前辈,咱们是去皇宫,还是去我家?”
君天放瞧了瞧在旁边酣睡的李走肖,道:“去皇宫吧!”
李走肖是皇上亲子,总是要送到皇宫大内去才安心些的。
“噢!”
吴阿淼点点头,就又有缩回脑袋。
“你!”
这时何家娘子却是抬起了头,惊讶道:“你们并非父子?”
她眼神中有着不加掩饰的愤怒、失望之色。
因在赶往长沙的途中,吴阿淼对君天放都是以父亲相称,从未对她说过实情。
吴阿淼脸色瞬间有些讪讪,为难道:“请夫人莫要生气。我们一路隐瞒,实有难处。稍后,我必会给你解释。”
君天放也在旁轻轻点头。
何家娘子偏头向着窗外看去,这刻,有泪水从眼角滑落。
她只觉得满腹的委屈。
原本是想着跟着吴阿淼来到长沙,能够重新开始生活。但现在看来,却是所遇非人。
而她这副梨花带雨的落泪模样,自是让对她有着心思的吴阿淼瞬间有些手足无措。
他半个身子都钻进到车辇里,慌忙摆着手道:“我们真不是坏人。”
何家娘子只是哭,却不做言语。
她终究只是个弱女子而已。
或许到现在,吴阿淼是不是个坏人都已经不那么重要。哪怕是因为看中她而可以将她诓骗到这长沙来,她也无可奈何。
在这里,她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再带着孩子,除去继续跟着吴阿淼,她好像并没有其余的选择。
马车进城愈深。
当听到君天放说要去皇宫时,车夫也是露出极为惊讶之色。
只他不过是个寻常车夫,自也不敢多问。
尚且才到前大街,马车便被守在前大街外的侍卫拦住。
车夫对着车辇里说道:“公子,只能送到这里了。”
话音刚落,便见得吴阿淼钻出车辇来。
他刚刚露面,那十余侍卫便都是单膝跪倒在地,“叩见副统领!”
车夫懵了。
车内的何家娘子也是懵了。
他们自是从未想过,这个虽穿着荣华,但却没什么架子的年轻人竟然是会大宋的副统领。
而且看起来是统帅皇城禁卫的。
吴阿淼只对着侍卫们说道:“放我们进去!”
十余侍卫都忙让开路来。
车夫驾车继续往深处行。
如此直到皇宫门口。
到这里,便是有吴阿淼在,寻常马车也不可能进入皇宫了。
吴阿淼钻回到车年内小心翼翼将李走肖抱起,又瞧瞧脸上仍是挂着泪痕的何家娘子,轻叹。
强扭的瓜不甜。
这句话,他听赵洞庭在他耳边唠叨过许多次。
吴阿淼虽喜欢何家娘子,但因其成长环境,实际上也是个颇为敏感的人。何家娘子不信任她,再强留她,也是无用。
稍作思虑以后,她对着何家娘子说道:“若是你不想跟着我……我可以替你在这长沙城内置办宅子,以后你们母子,便就在长沙城内生活便是。”
何家娘子微怔,咬了咬唇。
然后她问道:“不知将军打算带我前往何处?”
吴阿淼道:“若是你愿意,去我家中也是可以。我家娘子正怀着胎儿,也需人照料。”
何家娘子抬头看他,颇有些幽怨。
这家伙,有妻子也未曾说过。
不过这倒也不太重要,毕竟这年头有妻子还在外面寻花问柳的人实在不在少数。
约莫过去十余秒,何家娘子终是轻轻点了点头。
虽吴阿淼说会替她在长沙城内安家,但她孤儿寡母的,终究不是个事。又要持家,又要养育孩子,不是她个女人能轻易撑得起的。
而到吴阿淼家做工,总能衣食无忧。
吴阿淼既是大宋副统领,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坏人。若是坏,也不会说替她置办宅子,直接将她掳到家中去,她也没有选择。
何家娘子出自西夏,只是以西夏国内的情况在判断这些事。自不知,若是吴阿淼敢这么做,赵洞庭必得打断他的腿,三条腿。
随即,何家娘子抱着孩子也跟着吴阿淼还有君天放下车。
宫门口禁卫皆是单膝跪下,给吴阿淼和君天放两人行礼。
何家娘子这时才知道,原来君天放也不是简单人物。
几人向宫内行。
车夫眼巴巴看着,满脸苦涩,几度欲言又止。
吴阿淼这货却是忘记付车马钱了。
可他不过是个寻常车夫,又如何敢提?
好在吴阿淼走到宫门口时,总算是想起这事来。回头看到正翘首以盼地车夫,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他笑道:“忘了,忘了。”
然后从怀中掏出张银钞来,甩手向着车夫扔了去。
薄如蝉翼的银钞,竟是如同暗器般射到车夫面前。然后,又忽的飘落下去。
车夫怔怔接住。
吴阿淼摆了摆手,很是意气风发道:“多余的便不用找了。”
这便是吴阿淼。
人生得以须尽欢。
大男人,该出手时就出手。风吹屁股蛋,财去人安乐。
时间转眼又过去十余天。
吴阿淼对她的那点心思,她不是看不出来。只终究,她和吴阿淼和认识不久,再者,丈夫也是尸骨未寒。
她想过要离去的。
只眼神刚刚落在吴阿淼头上,何家娘子却是发现吴阿淼正直勾勾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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