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的嘴角情不自禁的弯了弯，满是得意。
师德后院里原本就没几个人，顾氏驾鹤西去后，就剩下一个翠姨娘，不过那是个蠢货，不会争宠，安安静静的，平时都想不起来府里还有这么号人物。
只不过，柳氏还是不放心，俗话说不叫的狗才咬人，她得以防万一，必须让这个蠢货没有半点翻身余地才是。
柳氏的这点细微情绪，一丝不差的落在师菡眼里。
她不动声色的笑了下，朝着满脸惶恐的翠姨娘点点头。
后者咬着唇，没敢说话。
“哟，平日里还真是没看出来呀？妹妹还有这份胆子？竟敢在外偷人了？”
柳氏一开口，师德的脸色瞬间黑了三分，看向柳氏的眼神满是冷意。
翠姨娘咬着牙，没开口。
见状，柳氏讥讽的看着她，继续道，“妹妹，不是我说你，国公爷供你吃串用度，这些年来，对你们母女也没话说，你怎能做出这种辱没门庭的事儿来？”
“原先我以为你只是性子冷清，没想到，你竟还是个骚浪的贱货！”
“难怪早些时候有人说，嫣儿那孩子不像你！如今仔细想来，何止是不像你呀，也不像国公爷！”
在煽风点火这一点上。柳氏就从来没输过。
此时别说是师德，就连师菡，若是不明真相，恐怕被柳氏这么一挑拨，师德已经把草原搬到自己的脑袋上了！！
柳氏继续道，“哎，我要是你呀，早就一头撞死在门上了，哪儿来的脸再见国公爷呢？”
她正说着，师德老脸一沉，冷声道，“够了！”
柳氏戚戚然的闭上嘴。
师德满头怒气，二话不说，冲上钱，一把拎起柳氏的肩膀，举起巴掌就要打下去！
“啪”的一声，翠姨娘闭上眼。可预料中的疼痛并未袭来。
她睁开眼抬眸，却见师菡正紧紧的抓着师德的巴掌。
师德脸色难看至极，咬牙怒道：“孽障，你还要袒护这个贱人不成！”
师菡冷笑，勾起唇，语气淡漠，“父亲亲眼所见姨娘私通了？”
师德咬牙，“奸夫都抓住了，难不成还有假？”
他最看重的就是脸面！
可今日抓住翠姨娘这个奸夫的时候，外面消息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他的老脸都丢尽了！
师菡冷哼一声，垂眸看向翠姨娘，“你没什么要解释的吗？”
翠姨娘摇摇头，脸上只有失望，“妾身已经习惯了，没什么课解释的了！”
习惯了？
什么意思？
难道还是自己冤枉她磕不成？
师德顿时更加气愤，指着她怒斥，“贱妇！你自己干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儿，如今摆出这副委屈样子给谁看！”
他说完，心中却不由得一虚，这些年柳氏在府中的所作所为，他并非不知道，只是习惯了装聋作哑，任由她去了。
难道其中真的有误会？
柳氏一看师德的神色，就知道他心软了。急忙上前贴着师德，撒娇道，“国公爷，妾身都是为了您啊！如今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妹妹跟野男人私通的事儿，若是不处置她，怕是外人还以为咱们国公府没规矩呢！”
师德沉吟两声，点点头，“说的有道理。”
他说完，视线落在师菡身上，理直气壮道，“如今府中管家的是你，这件事，交给你处置！”
说完，他似乎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师菡，补充道，“按照家规，这个贱妇应该打死才是！不过，如今府中不宜再出白事儿，还是别闹出人命了。”
师德说完，揉着眉心就要离开。
这是摆明了要把这件事甩给师菡。
柳氏正准备扶着师德离开，身后，师菡却忽然开口，“如夫人是在什么地方抓住奸夫的？何时抓住的？又是如何得知那人就是奸夫的？”
被师菡叫住，柳氏顿了顿脚步，心下莫名一慌。
不过片刻，她就恢复如常，笑的一脸温柔道，“大小姐这话说的，事关国公府的名誉，妾身岂敢不调查清楚就抓人？”
说着，她叹了口气，“说起来，这事儿原本妾身也不确定，可今日妾身的人抓住奸夫时，竟在他床上发现了妹妹的贴身物件！”
“你说这还能有错？”
师德在听到贴身物件几个字时，脸色明显的变了变。
扫向翠姨娘的眼神厌恶至极。
翠姨娘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似是不屑，也似是心灰意冷。
师菡点点头，朝着柳氏走了过去。
她每上前一步，柳氏就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然而师菡冷眼一瞪，她立马一动不动，半边身子都僵硬了。
师菡凑上前，与柳氏只有一只手的距离，她声音里满是冷意，“这么说来，如夫人的贴身帕子在我手里，是不是也说明，你我之间也有奸情？”
她话落，直起身，手上郝然举着柳氏的绣花帕子。
那帕子她一直放在怀里，怎么会到师菡怀里！！
柳氏一愣，伸手就要去夺，“你还我……”
“是，还是不是？”
师菡手一扬，柳氏登时就只能眼巴巴的望着师菡，无可奈何。
师菡的身量比一般的女子可高了不少，眉宇间也透着寻常女子没有的坚毅。
这样的女子，别说是男人了，就是柳氏见着，也心动不已。
她咬着牙，故意曲解师菡的意思，“大小姐难不成是知道些什么？这才刻意包庇这个贱人？”
“啪”的一声，柳氏脑袋一歪，脸上瞬间浮现一道鲜红的巴掌印儿。
“你敢打我！”
“你一个妾室，说白了不过是我国公府的一个下人，我有什么不能打的？”
师菡声音微冷，“再者，论地位，你比翠姨娘进门，理应叫她一声姐姐！”
柳氏秀眉蹙起，不满的哼了一声，“大小姐，现在说这些，有意义吗？”
“啪”！
又是一记巴掌狠狠打了过去！
柳氏被打的头发都散落下来，整个人懵了一瞬，然后立马哭哭啼啼的转过头去找师德，国公爷，您快看大小姐，她这是要打死我啊！”
师德心气不顺，瞪了聒噪的柳氏一眼，还没开口，师珍儿便剧烈的咳了起来，一边咳，一边虚弱道，“大姐姐教训的是，姨娘身份卑微，不该跟大姐姐顶嘴才是，大姐姐千万别跟姨娘计较，日后珍儿和姨娘一定对大小姐百依百顺，再也不敢多说一句了！”
这话说的，好像师菡故意打压她们母女似的！
师菡险些气笑了，她活动了下手腕，视线缓缓看向师珍儿，一字一句道，“放肆！国公府内尚有父亲在，你说这话，将父亲置于何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