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正房带人来捉奸额姿态,摆的明明白白。
师菡目光掠过锦阳郡主后,轻嗤一声,面不改色的绕过她往静室走去。
然而,她不想滋事,却总有人不肯善罢甘休。秦若若刚才给锦阳郡主上了眼药,刚才小王爷便亲自来国子监,哪儿都不去,直奔师菡这儿来,这般明目张胆的偏宠,她怎能不恨?
锦阳郡主一个眼神儿过去,她身后两个书童打扮的丫鬟便立马上前拦在师菡身前。
被迫停下脚步,师菡换了只手拎着食盒,歪过头看了她一眼,讥笑一声,道:“锦阳郡主,好狗不挡道。”
“你说什么?”锦阳郡主瞬间像是被当众甩了一巴掌似的,脸色铁青,“你说什么?”锦阳郡主瞬间像是被当众甩了一巴掌似的,脸色难看至极,眸子里怒火翻腾,“你身为国子监博士,勾引弟子,与外男暧昧不清,不知羞耻!”
四下围观的弟子越来越多,毕竟师菡前些日子名声在外,又整日里神龙不见尾的,神秘感十足,因此此时师菡一有风声,立马引来一群人围观。
师菡浅浅一笑,目光定定的落在锦阳郡主那张气的五官都变形的脸上,笑的更灿烂了,“锦阳郡主,你可想好了,你此刻所说的话,都会被国子监的言官一字不差的记录下来。”
国子监内,众弟子博士的言行举止都会被记录在册,日后放在国子监的藏书阁里,历来如此,从未有过遗落。
此话一出,锦阳郡主脸色猛地一变,似乎意识到什么,她咬着牙,鄙夷道:“你威胁我?你以为这样,你勾引景小王爷的那些手段就没人知道了么?”
“哦?”师菡笑了,顺势抬了抬拎着食盒的那只手,着吸吸鼻子,无辜道:“锦阳郡主知道的还挺多。”
她说着,目光若有若无的朝着挤在人群中的秦若若看去,只一个眼神儿,秦若若立马缩回脖子,一脸紧张后怕的模样往身边人那头靠。
这是模样,果真是弱小可怜又无助啊。
锦阳郡主的眼珠子都快瞪直了,就差在脸上写下几个字:快给我!可惜,她的身份地位,以及所受规矩的教养,都不允许她这么做。深吸了口气,锦阳面露讥讽道:“哼!似你这行为不检,水性杨花,前两日与那寒门弟子牵扯不清,如今还勾着景小王爷的女人,真是让人恶心!”
一想到刚才景小王爷看师菡的眼神儿,锦阳郡主都要嫉妒的发疯,同是贵族,喻阎渊生了一副绝冠天下的皮囊,自幼便受各府女眷喜爱,可喻阎渊虽纨绔之名在外,却出奇的洁身自好,从未听说过与什么女子传出过什么不雅之言。仗着一副好皮囊,更是不将寻常女子放在眼里,能靠近小王爷三步以内,都得是祖宗庇佑。
说话间,锦阳郡主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师菡手上的食盒,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师菡笑笑,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附和道:“郡主今日所言,将会计入课业考核结果之内,多谢郡主良言,我记住了。”
她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与锦阳郡主那副气急败坏,看好的白菜跟别人跑了的既视感形成鲜明反差,瞬间让她身上的贵气荡然无存。
“你威胁本郡主?”锦阳郡主气的咬牙切齿,国子监每月都会有考核,意在考察学子在国子监内的学业情况。言行德功,也是其中一项。
闻言,师菡叹了口气,一脸无奈的将手上的食盒递给锦阳郡主,似笑非笑道:“这可是景小王爷的爱心,小郡主,收好了。”
“你……”锦阳郡主狐疑的望着师菡,错愕只是瞬间,旋即便恢复一副你早该如此的模样,倨傲道:“哼!你有自知之明,那是最好。”
师菡忍着笑,点点头,然后朝着锦阳郡主点点头,“嗯,郡主不打开看看是什么?”
她笑的淡若春风,一派正经,锦阳郡主深深地看了师菡两眼后,满怀期待的打开食盒。
“啊!”
食盒打开的瞬间,一声尖叫回荡在国子监内,锦阳郡主飞快的甩开手上的食盒,小脸惨白的跌坐在地,“快拿开!拿开!”
食盒里,一条通体纯白的蛇正吐着信子,慢条斯理的从里面钻了出来。
世家女子哪里见过这些东西,顿时,锦阳郡主的胆子就给吓破了。
她惨白着小脸,身上沾了灰尘却也不敢拍,一张脸都要哭成一团了,“快拿开!拿开啊!”
锦阳郡主嘶声力竭的叫了起来,可她带来的两个书童也没见过这种吓人的东西,一时间,整个院子就听见锦阳郡主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倒是有几个胆子大一些,想要上前邀功的男弟子,可惜,师菡一记眼刀子过去,瞬间,那些人就像是被钉住了似的,动弹不得。
历经沙场之人,眼神儿,便是索命的利刃!
“救命!快把这东西拿开,拿开啊!”
锦阳郡主吓哭了,身子瑟瑟发抖,撑着胳膊一动不敢动,那蛇正对着她吐着鲜红的信子。
师菡轻嗤一声,笑着摇摇头,上前一把捏住那条蛇的七寸,然后拎起来在手里把玩着,“郡主方才不是很想要吗?”
“师菡!我恨你!你竟敢拿这等恶毒之物吓唬本郡主!”
锦阳郡主身子止不住的发抖,眼泪哗哗的往下掉,一张小脸上写满了惊恐二字。
师菡也不心虚,只无语的回头看了她一眼,“这食盒,方才不是锦阳郡主要的?”
“我……谁要你这破东西!”
师菡点点头,“哦,既然小郡主不要,我便带走了?”
她说着,将小白蛇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扔进食盒里,然后若无其事的将食盒抱进怀里,若无其事的抱着食盒往静室走去。
然而,她却没看见身后的锦阳郡主被秦若若搀扶起来后,眼底那一闪而过的阴毒。
不多时,师菡拎着食盒回来静室,一抬头,便看见商卿云正端坐在桌案后,而桌案上,正摆着一个一模一样的食盒,上面都有景王府的标识。
听到动静,商卿云缓缓抬头,盯着师菡手上的食盒看了一眼,无奈道:“戏演够了,东西还不扔了?”
闻言,师菡立马将食盒搁在一旁,转而蹦蹦跶跶的到了商卿云身边,捧起商卿云早就给她泡好的茶,笑道:“小舅舅事务繁忙,怎么有时间来我这儿了?”
他正说着,便见商卿云抬眸定定的看着她,语气凝重道:“岷州军饷之事,你也知晓?”
师菡喝茶动作一顿,犹豫片刻后,放下茶盏,点头承认,“知道。”
“那你可知,幕后之人费尽心思,便是想将景王府拖下水?”商卿云在朝局上,向来看的清楚明白。当今陛下巴不得喻阎渊是个纨绔子弟,一个废物,如此,将来军权他就可以理直气壮的交给自己儿子,或是自己的心腹。上次达子岭之事,已经让不少人盯上景王府了,如今岷州之事一出,朝中上书便越来越多,无不是参景小王爷任性妄为,目中无人的。
师菡深吸了口气,点头,“只要景王府还有一人活着,他们就不会消停。这些我都知道,小舅舅。”
她知道商卿云要说什么。如若师菡只是想做一个国子监博士,他和帝师府足以庇佑。如若师菡想在朝政上一展拳脚,帝师府也会是师菡的后盾。可如今看来,师菡选择的是站在景王府那边。可如今的景王府……
师菡抬眸,笑着看了商卿云一眼,柔声道:“小舅舅有过人智慧,想必也明白我想做什么。帝师府树大招风,不如先静观其变,可好?”
商卿云险些被师菡这话气笑了,静观其变?她的意思是,让自己看着他折腾,然后自己假装眼神儿不好?
想到这儿,商卿云深吸了口气,哭笑不得的看了师菡一眼,将一枚印章放在桌案上,淡淡道:“随你处置。”
说罢,他起身款步离开。
而那枚印鉴,静静地躺在桌案上。霎时间,师菡眼眶一热,险些不争气的哭出来。
这枚印鉴,凡帝师府门下人力物力财力,皆可调令。大隐于市,天下有多少帝师门生,怕是数都数不清,自然也有许多,不曾公开,却始终为帝师一脉的人。
而如今,商卿云就这么把东西交给她了?
师菡深吸了口气,将印鉴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放置好。
擦了擦眼角,面不改色的将怀中的画拿了出来,摆在桌子上。
冬杏抱着剑从暗处出来,见师菡盯着那副画若有所思的样子,冬杏不禁道:“南境军饷,主子当真要自己解决,不告知商公子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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