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都不敢请她进门，好像这个家太脏了，会脏了她一样。
秦可卿也没有想要进去的打算。
她先去这样的小房子，嫌弃里面散发出来的味道。
即便自己曾经也是住在这样的屋子里面。
她跟自己说，自己钢琴弹得不错，让自己为她写曲子。
简单来说，就是枪手，她说她会付钱的。
她不想那样做，可是她没有拒绝的权力，因为秦可卿说，她在和蒋北城交往。
她知道蒋北城，一个大少爷，但是相比起他有钱，更加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的战绩。
据说他曾经掀了一个混混的据点，跟十几个人对打，竟然还赢了。
后来m市的混混再也不敢动他了。
从楼上，她能够看见蒋北城的身影。
就站在楼下，他是送秦可卿来的。
齐燕不怀疑秦可卿和蒋北城在一起了，也理所当然认为蒋北城是知道这事儿的。
若是自己真的敢拒绝，或者将这事儿说出去，蒋北城肯定不会轻饶了自己。
于是她答应了。
即便之后秦可卿离开了m市，她还是继续给秦可卿写曲子。
秦可卿虽然离开了，但是蒋北城还在啊。
尤其是这些年，蒋家越来越风光，到处都有谈论的人。
她更加不敢了。
蒋家这么厉害，想要对付自己也是很轻松的一件事儿吧。
齐燕不敢，可是心中的不甘却越积越大。
现在邱研思他们的到来，给了她动摇的借口。
心中压抑着的猛兽快要冲破牢笼，汹涌而出了。
邱研思道：“这一点你不用担心，我们来找您，就是蒋总授意的。”
“真的？”齐燕猛然间抬头，眼睛一瞬间的闪亮。
虽然很快又低下脑袋，但是邱研思还是看见了。
唇角扬了扬，心却在往下沉。
可她还是微笑着引诱，“当然，秦可卿当初告诉你蒋北城会报复你？”
齐燕点了点头。
“那是秦可卿骗你的，蒋北城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儿，这劝都是秦可卿自作主张，自导自演的，蒋北城根本不知道，更不用说会来报复你了，都是秦可卿在骗你。”邱研思道：“现在蒋北城知道了，他非常看不惯秦可卿这样做，所以决定还你一个清白，也让秦可卿受到该有的惩罚。”
“我真，真的可以……秦可卿会不会……”齐燕有点儿激动，说话都支支吾吾的。
她希望这是真的。
迫切地这么希望。
“放心，林总在这儿呢还会有假？”
邱研思拍了拍齐燕的肩膀，一边给林盛凡使了一个眼色。
林盛凡立即道：“今天我带来了合同，你可以和我们公司签约，以后你就是我们公司旗下的艺人，我们当然会帮你。”
合同是早就准备好的。
林盛凡将合同递给齐燕，齐燕看见那份合同，眼神闪烁，最终还是接过了合同，低声道了句“谢谢”。
拿着已经签好了的合同，林盛凡和邱研思走下了楼。
快到车上的时候，邱研思往上望了一眼，看见一扇窗户后面，一个女人正低头看着自己。
那个房间，正是他们离开的房间。
邱研思收回视线，坐上了车。
林盛凡却没有发车，而是看着自己。
邱研思系好安全带才发现这一点，眨了眨眼睛，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第一次觉得，你挺……活泼的。”
林盛凡想了想，最终还是用了“活泼”这个词。
她确实是活泼的，活泼狡黠，像是一直可爱的小狐狸。
跟自己之前见到的她完全不一样。
之前的她，是得体的，是完美的，而现在的她，更加充满人情味儿。
林盛凡想，自己更加喜欢现在的她。
“……”邱研思眨了眨眼睛。
她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半晌，才挑了眉，道：“怎么，这也犯了林家的忌讳？”
林盛凡抿了抿唇。
就在刚才那瞬间，她又回到了那个得体的样子。
好像之前的活泼全都是自己的错觉一样。
“你好像不是很喜欢林家。”林盛凡道。
邱研思笑道：“你说过，喜欢不喜欢不重要。”
“……”
是的，喜欢与不喜欢并不重要。
他们的这场婚姻当中，从来就没有所谓的喜欢和不喜欢。
林盛凡没继续问下去，发车回了公司。
林盛凡打算给齐燕开一个新闻发布会，这天，林盛让齐燕来公司商量这件事儿。
齐燕站在门口，看着这偌大的公司，层层的高楼吓得她更加局促不安。
她站在门口半天，期间时不时有人用一样的目光望着自己。
齐燕缩了缩，做足了心理准备，这才推开门进了这公司。
公司很大，光是大厅就比自己家里大上好多。
前台坐在偌大的桌子后面，正悠闲地给自己剪指甲。
看见有人来了，立即站起来，却看见一个衣着破旧的女孩儿站在自己面前。
齐燕清楚地看见对面的人脸上的表情瞬间变了。
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满脸的嫌弃。
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懒散地看着对面的人，像是看着一个垃圾。
在她眼中，对面的人就像是个叫花子。
“我，我是林总让我来的。”齐燕小声道。
前台轻笑一声，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懒懒地摆了摆手，“等着，我去问问。”
齐燕看见对面那人拨通了一个电话，随后脸上的表情骤然间就变了，变得十分谄媚，声音像是裹了糖，甜腻地吓人。
“喂，王秘书~”
那人和那个王秘书聊了半天，都是些没用的废话，总之一句都没有带上齐燕。
后来，或许是对面的人不耐烦了，前台才道：“那个是这样的，这儿楼下有人说和林总约了时间，叫什么……”
“喂，那边那个，你叫什么？”
面对齐燕，前台的态度一直都非常不好。
齐燕像是被吓到了，浑身一哆嗦，怯生生道：“齐，齐燕。”
“啧。”前台嫌弃地看了她一眼，只觉得这人上不得台面，这样的人，怎么会跟林总有约呢？
但面对王秘书，又换了个样儿。
“王秘书，她说自己叫齐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