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厂子着实是大,她并不知道为何会在这里遇见他,不过吧,他可是厂长,出现在工厂的哪里都是有可能的。
她当看不见他,毕竟这里人太多了,怕别人说闲话。
所以她故意和他拉扯开距离,但是却发现,她加快着脚步往前,而高亚雄也在迅速地冲着她走了过来。
她是很担心别人说闲话,而他似乎是一点儿也都不害怕,不但不避讳还那么明目张胆地走了过来。
她被他给吓了一大跳,感觉他在走过来的时候,那种霸道总裁既视感是那么地强烈。
所以在对着这样的他的时候,她的脑海当中脑补出了很多的想法,比如说,他迅速地冲了过来,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她给揽入怀中,随即冲着她道:“女人,你是我的了。”
或者是说,他突然就跪在了她的面前,不避讳任何人的目光,就那么跪着,冲着她递上一枚闪亮亮的钻戒,霸道地道:“女人,今日起你就是高夫人了。”
纪苏雯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想象力,上辈子霸道总裁的小说着实是看得太多了,所以今日,嗯,有些幻想得出格了。
事实上高亚雄径直走了过来,在她的面前站着,看着她那煞白的小脸,他提醒道:“怎么,见着我都不打招呼的吗?”
他是厂长,在这里见着他的人都会尊称一声高厂长,这是理所应当的事儿。
大概是因为自己刚刚的幻想太过于夸张了,以至于她忘记了,被他给那么盯着,她着实是不自在。
尴尬地道:“高厂长好。”
她都给他打招呼了,他却是忽然一笑。
那笑到底是怎么个意思?瞪着他看着,她发现颇为不安,感觉那些路过的工友都在瞪着她似的。
不过高亚雄并没有和她多聊些什么,他丢下一句:“今晚阁楼见。”
说完他就当她不存在似的,急匆匆地从她的身边走了过去。
纪苏雯的心理活动太过于复杂了,所以她觉得自己刚刚和高亚雄虽然只是说了简单的两句话而已,但是时间却是十分地漫长。
而事实上是,他们就那么说了两句话的工夫,根本就连二十秒钟都不到,这么短暂的时间,别人都还没有来得及打量,他们就拉扯开了距离。
所以,她担心被说闲话的顾虑,显然是多余了。
上了阁楼之后,纪苏雯整理了一会儿今天的收获,很快就听见了轻柔的敲门声音,那声音刻意压制得很低。
而她一听,就知道是高亚雄来了。
将前面的房门给反锁了之后,她打开了后门,然后迅速地走了出去。
天已经黑了,天边挂着一弯月亮,月亮附近的星星很是亮堂,她推门出去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高亚雄仰望星空的模样。
如此的他,身材颀长,侧颜俊朗,看得她有些愣神,怎么总是忍不住将他给想象成霸道总裁呢?
霸道总裁仰望星空的模样,自带一种忧郁气质,怎么看怎么都给她一种美好感觉。
她还没有回过神来,高亚雄的目光已经冲着她投递了过来,盯着她道:“怎么,看什么?”
“看……”嗯,这么被他给抓个正着的感觉,着实是不好,她张望了一下,然后仰着头道:“看星空。”
“很好看,是不是?”他问。
“是很好看。”她答应道。
“那是我好看呢?还是星空好看呢?”他一本正经询问道。
突兀的问题,十分地吓人,非要让她给出一个选择,她对上了他的目光,发现他目光亮晶晶,比那天空的星星还要闪烁。
她很是确定,他确实是比那星空还要好看,至少这么看着他的时候,会莫名地觉得紧张,而那星空,她看多久都不会有如此感觉。
所以,她没有一点儿的掩藏,十分地肯定:“星空好看。”
似乎是一个让人失望的答案,但是高亚雄并没有计较,他没有再执着于如此的问题,而是转移话题道:“说正事儿吧。”
嗯,被他给这么一提醒,纪苏雯才意识到他们之间是有正事儿要说的。
她回过神来了之后,嗯了一声,然后道:“你让我查的东西,我已经查到结果了,你看看吧。”
她将之前准备好了的小本儿递给了他,他在翻看着的时候,她低着声音道:“司机在水箱里放满了水,在卸载煤矿的时候,他趁机将水厢里面的水用软管给放在了锅炉旁的一条小沟里面……”
“司机装一车煤进厂,先到登记处登记车牌号,然后连车皮带货称毛重,再去锅炉房将煤卸下来,最后再到称磅处称一下空车重量,毛重减掉空车重量=煤的重量。”
“所以用这种方法,一次偷个两百斤煤炭不是个问题。”
这种做法偶尔一次的话,很难被发现,但是隔三差五,很快就会累积出很多重量,很容易被发现。
要是长期这么来做的话,那么厂子里面的损失可不好估量。
这样的结果,高亚雄听了之后,顿时就脸色铁青,他板着脸道:“可恶。”
知道他说的可恶并不是说她,而是说那偷煤的司机,不过吧,被他那么突兀地给吼了一声,她还是给吓了一大跳。
意识到了自己失态,高亚雄脸色缓和了些许,冲着她笑了笑,随即道:“这事儿给你记大功一件,怎么样?”
为厂子里面挽回了如此损失,自然是要记大功,不过光凭嘴上说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表达,总觉得心中有些失落。
她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高亚雄见她兴致低落,随即道:“那么,我给你个奖励,怎么样?”
他似乎是对他的奖励很是有信心,眼睛亮晶晶如同黑曜石一般闪烁,等待着她回答。
她本来没有什么兴致,看他如此,竟然也生出了好奇来:“什么奖励?”
他迅速地道:“高考的事情我给你搞定了。”
他很是肯定,并不像是玩笑,但是这件事情要搞定可不那么容易,毕竟她的父亲纪佑平那么费劲儿都没有完成的事情,他又怎么会这么快就搞定了呢?
即使是他很是自信,但是她却是一副兴趣缺缺的模样:“别开玩笑了,我知道这事儿没有这么容易。”
不过他既然是答应过了她了,那么她自然是愿意花时间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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