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一个医生,她当然不能放任手下的一条命不管。
所以她就算被白子玉欺负,她也根本没有还手的可能,也根本躲不开。
眼看白子玉对卿酒扑了两次,都没能把卿酒给扑开。
白子玉抡起旁边的一根棍子,狠狠地就对着卿酒砸了过去:“恶妇,不要碰子青!”
他现在赤红了眼,谁碰白子青,他都会跟谁急。
更不用说,是卿酒,居然不救白子青不说,还在“侮辱”白子青的“尸体”。
果然,就算是慌不择路了,他也不该把恶妇给放进来!
葛风也十分气愤。
甚至还要过来帮白子玉。
眼看那根手腕大的棍子,就要打到卿酒的身上。
这时候,卿酒一直全神贯注地关注着白子青的状况。
终于看到白子青的胸膛微微起伏了。
卿酒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白子青有呼吸了。
他活过来了,被从鬼门关拉回来了,不会有事了。
卿酒松开了按压在白子青胸膛上的手。
感觉到身边有东西向她砸过来。
她敏锐地往一侧一躲。
白子玉的那一棍子,就打空了。
但白子玉赤红了眼,还要追着卿酒打:“毒妇!”
一棍子挥过去,才刚挥到卿酒的面前,就被卿酒轻易拿捏住了。
卿酒冷冷看着眼前的男人。
白子玉也怒目看着卿酒。
这时候,身旁传来葛风的惊呼:“子玉哥!子青醒了!子玉哥!子青醒了啊!”
这一声惊呼,冲进白子玉的耳膜,瞬间让他整个人都震住了。
他顿时什么也不管了。
松开了手中的棍子,也看不清卿酒还站在他的面前。
回身,果然看到白子青在葛风的轻轻顺气下,在孱弱地咳嗽。
虽然身子很虚弱。
但至少,白子青真的醒过来了!
原本已经没有呼吸的白子青,真的醒过来了!
还要什么比这更让人高兴呢?
他原本认为已经失去的弟弟,又回来了啊!
“子青!子青!”
白子玉来到白子青的床榻旁,握住了白子青的手,听到白子青在孱弱地回复他:“嗯,哥。”
白子玉感动的眼泪,顿时就流了下来。
他的双眸依然是泛红,触着白子青,像是触着什么珍宝,很想紧紧握在手中,但最终只是轻轻地婆娑,因为他生怕将这珍宝,给碰坏了。
“子青,你没事便好,你吓死哥了,知道吗?”
白子玉的眼眶红红的。
但他整个人,到底没有了刚刚的戾气,变得柔和了许多。
整个人,也从刚刚差点要疯了的模样,恢复成了温润公子的模样。
这样的转变很快,却也并不突兀。
经历过最亲的人跟自己生离死别、看到过最珍贵的珍宝失而复得的人,自然会懂。
生死相隔,阴阳反转,就在那一瞬之间。
白子玉也从着魔的地狱,重新回到了人间。
他不断地轻抚着白子青。
早已经白子青当成自己亲人的葛风,看着这一幕,也完全沉浸在了白子青死而复生的欣喜之中。
他也不断地关切问着白子青:“子青,你感觉怎么样?冷不冷?热不热?”说着,又把被卿酒解开的衣物,给他扣上了。
白子青轻轻摇了摇头。
但二人还是在不停关切着他。
而此时,将白子青从鬼门关拉回来的卿酒,显然是被忘记了。
她站在三人之外,看着白子青彻底恢复生机,也松了一口气。
但她刚刚被白子玉对付,现在身上还是隐隐作痛。
手里还握着白子玉刚刚想用来打她的棍子。
她抡起棍子,就要对着白子玉打过去。
但在棍子要砸下去的时候。
她看着白子玉和白子青说话时那异常开心的模样,瘦弱的身躯里,其实含着一份脆弱。
看着白子玉这副模样,她最终想起了前世她最敬爱的奶奶去世时的模样。
不由得,她松了手,将棍子扔在了地上。
她的眼眸很冷,扫了面前的三人一眼,最终推开了门,独自离开。
也罢。
她,不跟精神病计较。
她无愧于心,就行了。
葛华带着好不容易请来的大夫气喘吁吁进屋的时候,就看到了白子玉和葛风在围着床榻上的白子青喜极而泣的一幕。
看到白子青醒了过来,还在轻声跟人说话,他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本来他出门去找大夫的时候,他就害怕当时白子青差点没有进的气的样子,会不会来不及。
他硬是花了不少钱,又说了不少的好话,才让大夫用最快的速度跟着他过来了。
直到现在,他和大夫一路跑过来,都还喘不过气来。
但现在看起来,白子青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了。
而且看起来,比一开始服药前气色都要好了一些。
是药起作用了么?
葛华心想。
再往里走的时候,步子也沉稳了不少。
他启唇:“子青,大哥给你请大夫来了,再让大夫给你看看。”
说着,便让大夫去给白子青诊治。
葛华又对白子玉和葛风道:“你们详细跟大夫说说子青这会的症状,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好转的?在这期间,出现了什么问题没有?”
虽然现在白子青看起来没有生命危险了,但谁也说不准白子青之后还会不会像刚刚那样。
跟大夫说说情况,可以帮助大夫治疗。
大夫是一个中年女子,也不废话,来到白子青的床前,就开始帮白子青把脉。
白子玉和葛风听了葛华的话后,似是想起了什么,当下就是愣了愣。
葛风更是四下看了一眼,又冲到门口,往屋外看了一眼,看见主屋的灯已经熄了,他的心中,升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来。
葛华看着白子玉和葛风,一个像是受了什么刺激焉了下去、神色复杂,一个不知因何地在四处张望。
他的面色,也不由得是凝了凝,神色沉了几分,道:“子玉,风儿,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她听到动静起来过?为难你们了吗?是不是对子青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说着,葛华不由得紧攥了攥拳头。
白子玉的样子,不就像是想到卿酒吓到了吗?
葛风的样子,不就像是生怕他们接下来说些什么,被卿酒给听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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