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来这里,并没有通知任何人。
按理说,温言的身份,是不能随便出京的。
但是……
这说出来就出来。
连陆含章都觉得奇怪。
陆含章得到消息,换了一身衣服,走了出来。
看一眼坐在花厅喝茶的温言,陆含章问道:“高塔那边儿放你出来了?”
“嗯。”
温言抬眼,对上陆含章的带着探究的目光,浅浅笑了一下。
他,肯定是要来沟子湾的.
正好,这边有认识的人,还可以凑在一起生活一段时间,再好不过了。
“不用这般防备我,我是你的军师,这辈子都不会做一些伤害你的事。”
温言意味深长的说道。
陆含章的直觉很灵敏,他确定温言的话是真的。
也不会做出他担心的事儿。
毕竟……
自小相识的人,若是连这点儿都肯定不了,那还算什么发小。
只是……
这辈子不会?
具体的含义是下辈子会?
下辈子?
陆含章视线落在宁宴身上,对着宁宴的目光,嘴角翘起。
喜欢一个人,恰好的时间遇见对着的人,才能走到一起。
不然……
不是自己的抢不来,是自己的别人也夺不走。
人生苦短,经历不一样了,还能说就是那个人么。
就算有下辈子,但是下辈子的事儿谁说的准呢。
抓紧当下才是真的。
下辈子,不过是可怜人给自己的一条不可能的选择。
宁宴见陆含章跟温言说起话来,站在一旁,茶桌对面的两个人吧,一个墨发白衣,一个白发红衣,不管是谁都出彩的很。
若是深度颜控,怕是都移不开眼睛了。
不过么,宁宴的脑回路跟正常人不一样。
瞧着两个出色的男人……
脑子里闪过自己写过的不得不说的故事。
不成……
她得看着,可不能让这两个人凑在一起。
小心无大错。
温言突然觉得,落在自己脖颈上的视线有些凉飕飕的。
回头,对上宁宴防备的目光。
嘴角微微下垂,心情陡然变的很差。
“一路奔波,累了吧,这就让人安置你休息。”
“有劳。”
温言扶着椅子站起来。
陆含章招呼凌华带着温言去客房。
凌华是个衷心的,有想法的,但是这并不代表凌华是个聪明的。
带着温言去休息,几步路的功夫,家里的十八代祖宗都被温言给挖掘出来了。
甚至……
还主动交代一下别人不知道的事儿。
当然……
温言问话也有分寸,不会刻意的问一些让人防备的。
不然就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走到客房,凌华推开门:“公子这里休息。”
凌华的做出请的姿势。
温言走了进去。
客房很干净,似乎是随时都在等人入住,窗户都还是开着的。
房间有些凉。
凌华主动把窗子关上,寒冬腊月的,不住人还可以透透风,住着人的话再开着窗子,这不是招待客人,大概是谋财害命了。
捡了一些炭火走进来。
把房间里的炉子点着。
炉子这东西原先是用铁皮抱着一些陶瓷,放在房间里也不占空。
但是……
铁这个东西,忒稀少了。
大娘子就找来匠人改造一下,炉子么就变了样子。
客房的炉子是由炉芯跟外头盘着的砖组成的。
四四方方的,就跟灶膛一样。
但是……
煮水的话,水壶是放在上面的,不用把大锅嵌在炉子里面。
烧的也是矮胖圆柱形的煤炭。
虽说比铁炉子站空间,但是只要打理的及时,房间还是干净的。
而且关上门,房间就会很温暖。
“这被子不是棉花的?”温言走到床边,发现铺在床上的被子有些过分的轻盈,还带着清香的味道。
摸着就很舒服,温暖的很。
可以想象,夜里的时候,脱了衣服躺在床上会有多么的温暖舒服。
这样的日子才是人过的呀!
“是羽绒的。”
凌华回头看了一眼,顺手把铁壶坐在了炉子上。
“羽绒……”
这个温言还是知道的。
就是鸡鸭鹅的绒毛,不过,那些毛带着一股子的臭味,这是怎么弄得这么香的。
温言发现,距离近了,他似乎更加不了解那个女人了。
明明……
也不像是个多有才华的人,怎么就能够弄出来这么多的好东西呢。
真的是喜欢的很。
恨不得把人给抢走、
凌华刚想说些什么,对上温言有些阴鸷的眼神,立马闭上嘴,低头继续处理火炉子。
把火苗扇的旺旺的,凌华终于松了一口气。
“公子,您请休息,若是需要婢子帮助,可以拉一下床边的铃铛。”
“铃铛……”
温言低头,瞧见床边儿上确实挂着一个铃铛。
轻轻一晃,铃铛就响了起来。
这……
这若是不小心碰到了,铃铛也会响起来……
再如果,过来借助的是小两口,晚上热闹一下,岂不是就真的成了热闹。
温言想到这些,哂笑一声。
回头问道:“若是不小心碰到,传出铃声怎么处理?”
“公子您不用担心,若是不想奴婢们招过来,只需要这样就好。”凌华拿起铃铛示意了一下。
温言这才发现,原来在铃铛上竟然还有个挡头,摆下来,不管怎么晃,铃铛也不会响起来的。
把挡头扣下来,轻轻摇晃,就会有清脆的声音。
还真的……
心思灵巧。
“这也是你们大娘子想出来的?”
“……”凌华笑了一声没有回应。
温言也不是必须要凌华回答。
见凌华没有说话的意思,摆摆手。
凌华退了出去。
顺便还把门给关上了。
凌华呼出一口气,跟里面那位讲话,真的是……好累啊!
仔细回忆一下讲话的内容,凌华皱起眉头,不知不觉就交代了这么多东西么。
心里么,真有一种想法,我真傻真的,没人比我更傻了。
若是换成鸳鸯,肯定不会谈论这么多,若是问的多了,甚至还会用没甚表情的死鱼眼瞪过去。
哎!
叹一口气,凌华诠释了什么叫欲哭无泪。
回到花厅,大娘子已经不再里面。
陆将军呢……
抬眼瞥了一下,又开始看书了。
陆将军喜欢看书,大娘子呢,喜欢琢磨各种东西。
反正……
只要是被大娘子研究的,大多数都会对生活很有帮助。
“这里不用人伺候,下去吧。”
凌华方才跟在温言身边的时间比较长,身上也多了一点点儿类似檀香的味儿。
陆含章平日里也不会对这些多介意。
但是……
现在不一样了。
温言的到来,到底让陆含章多了一些危机感。
回忆一下之前,再看看现在,算了自己的女人自己看好就好了。
想来温言也不会有出手的机会。
宁宴这回儿也没有闲着。
看一眼站在外面的容卿忱还有小媳妇儿一样的葛金,嘴唇就抿紧了。
“你们俩是不是觉得打不过我,认我当一个老大,就可以黏上来吃香的喝辣的了。”
“啊?”
容卿忱还没有听懂宁宴的话是什么意思。
但是……
葛金的脸瞬间就红了。
他葛二爷,走南闯北的,还没有被人这么指着鼻子说过呢
更关键的是,似乎好像,这次过来,确实是因为想要就吃这位的,住这位的,甚至还要花这位的钱。
这特么就很尴尬了。
宁宴么,觉得自己这会儿就是宋江。
手下的小弟慕名而来,打上一架,输了就各种哥哥,亲哥哥的叫,听着似乎真的比亲哥哥还要亲。
但是么……
到底是不是比亲哥哥亲,也只有自己知道了。
反正最后全都凉凉了。
“里面请把。”人都来了,还能把人给赶出去么。
葛金这种小少爷,一看就不是过日子的。
至于容卿忱,练出了肌肉也练出了个头跟手脚,但是……有些人不会挣钱,就是不会挣钱。
若是让容卿忱想法子挣钱。
那法子,无非就是去码头抗麻袋,或者去给人抄书
两个大男人,正是吃的多的时候,抄书卖字画什么的收入,肯定是不够用的。
能够找上门,似乎也在逻辑之中。
容卿忱浅浅笑了一下。
拉着葛金往里走去。
……
瞧着容卿忱的背影,宁宴低头叹了一口气。
这孩子脸皮儿厚了很多了。
犹记得之前被那位小如姑娘给出卖的时候,还是一副无脸活在世上的样子。
现在么……
这叫破罐子破摔吗?
应该说天生的脸皮厚,现在只是把潜在的角质层给激发出来了。
家里多了两个人,对于宁宴来说,一点儿水花也没有。
不过……
容卿忱的踪迹还在关心着。
慢慢的容卿忱似乎跟孙业搭上头,凑在一起做事儿……
知道二人做的是正经的买卖,宁宴就没有继续关注下去了。
冬日的沟子湾是最好的季节,这个时候,为了准备新年,村子里的人都不会太小气了。
会准备上很多干果小吃。
这对村子里的孩子来说,大抵是最为幸福的时候。
鹅毛飘雪。
腊梅花开。
冰雪消融。
又是一年春日。
这一年,发生了许多的事儿,但是对于宁宴来讲却没有任何的意义。
总归不会对自己的生活产生影响。
脱了冬装,换成春衣。
草测遥看近却无是什么景色,推开大们走出来就能直接面对。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