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夷光和白贞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到了堂屋里。
冼村长和麻婶端着菜,也进了堂屋。
看到徐夷光和白贞从房间里出来,麻婶笑着说道:“都来了,可以吃饭了,都坐下吃饭吧。
哦对了,房间里还有个凳子,我去拿出来,就够坐了。”
说着,麻婶便将端来的菜,放在桌上,进了西厢房去找那个小凳子。
徐夷光和白贞都没说话。
冼村长见状,便招了招手道:“大家伙都过来坐下吃饭吧。”
徐夷光和白贞便走过来,在冼村长的招呼下,坐在桌边,打算吃饭。
一行人坐下来,屋里的凳子,正好少一个。
彼时,进了西厢房没多久的麻婶便拿着屋里的一个小凳子走了出来,笑着道:“这样就够坐了。”
“行了,过来坐下吧。”
冼村长冲麻婶招了招手。
麻婶应了一声,拿着小凳子走过来,在没有人看到的时候,偷偷给冼村长使了个安心的颜色。
方才她进屋里瞧了,一切正常,床上只有人躺过的痕迹。
看起来,应该只有那两个小姑娘在上面睡过而已。
冼村长见状,情绪肉眼可见的放松下来,笑意也更浓烈一些,一直张罗着他们用饭。
“瞿队长,你们可别嫌弃,都是我们自家的粗茶淡饭,就凑合吃点吧。”
冼村长一边地给瞿队长倒酒,一边笑呵呵地说道。
瞿队长连忙摆手:“不不不,这已经很好了。
我今天是出来办公事的,就不喝酒了,冼村长你自己喝点吧,就别招待我们了。”
其他人跟着点头。
冼村长见他们这样说,便没有强求,吆喝着让他们吃菜。
一行人便开始踏踏实实的吃饭。
只有冼村长,自己给自己倒了一点白酒,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
冼村长说准备的是粗茶淡饭,但实际上还行了,六个菜,里头荤素都是三个,在这个农家来说,算是相当丰盛的一餐了。
其他人跟着忙活了一天,尤其是练主任,听说可以吃饭,便直接上筷子,夹走了一大块鸡腿,飞快地啃起来,吃得满嘴流油,那模样,压根不像是一条赤练蛇,倒像是饿死鬼投胎。
叶英和冯格,并不是常人,按常理来说,他们以往是不能吃饭的。
但现在,阴阳办事处的手段好,为了给他们伪造身份,让人看不出异样来,也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叶英和冯格也能如正常人一样进食。
只不过他们吃到嘴里的食物,就会化成一股鬼气,融合在他们体内。
至于这是怎么做到的,没人知道。
徐夷光和阴阳办事处打的交道不深,就没有问过。
看着其他人都开始动筷子,徐夷光抱着面前的粥碗,喝了一口。
当粥进入嘴巴的时候,徐夷光挡在那巨大粥碗下的眉头,微微皱了皱。
这碗粥不正常……徐夷光不动声色地喝了两口,便将粥碗放下,拿起筷子,倾身去夹菜的时候,她略微靠近了白贞一些,用极低的声音,说了一句话:“粥里有迷药。”
白贞看着其他人吃的香,也觉得饥肠辘辘,正打算吃一些,听到徐夷光这话,她动作一顿。
但,到底是数百年的蛇妖,她反应也是相当的快。
下一秒,她就照常夹了一筷子菜。
那仅有半秒钟的停顿,并没有让麻婶和冼村长发觉。
等到低头下来吃菜的时候,白贞瞥了旁边的徐夷光一样,小声道:“真有药?”
徐夷光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别担心。”
饭桌上,冼村长一边喝着酒,一边和瞿队长闲聊,场面热闹,极小声说几句话,并不会让他人察觉到,但徐夷光还是没多说。
白贞愣了一下下,就明白了徐夷光这句话的意思。
徐夷光之前已经给他们每个人准备了一张解毒符,自然可以应对这迷药,他们就如常的吃下去,别引起怀疑就行。
白贞理顺了这个意思,便大咧咧,如同往常一样,正常用饭。
叶英等人,看到徐夷光和白贞不停地吃,好像这饭菜没什么问题,他们就没多想。
场面愈发趋于正常的饭桌文化。
因为现场只有冼村长一个人在喝酒,其他人照常吃饭,大家心里也都留着戒备,都是吃了会儿,便都说饱了,一个个停下筷子。
甫一停下筷子,徐夷光忽然捂着头。
冼村长立即问道:“小姑娘,你怎么了?”
徐夷光眼神有些涣散,随意摆了摆手,“没,没事,可能是困了,我想睡觉……”白贞见状,也晃了晃脑袋,“我,我好像也有点困了……哎,不对,我怎么有点晕?”
“可能是太累了。”
冼村长闻言,和蔼的笑着,冲麻婶使了个眼色,“老婆子,你先送她们两个小姑娘进房间去休息吧。”
麻婶应了一声,起身,一手扶着徐夷光,一手扶着白贞,带着她们俩进了房间。
瞿队长是最先反应过来的那个,待她们一起身,瞿队长也跟着摇头晃脑的,整个人晕乎乎地道:“我,我也有点晕……这,这饭菜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
“害,瞿队长,我们这自家做的饭菜能有什么问题?
你看我跟我家老婆子不都没事吗?”
冼村长淡笑:“我看啊,就是你们太累了,我家做饭,又喜欢在菜里面加一点酒提提味儿,这酒劲儿大,你们可能是没吃习惯,不妨事,进屋里休息会儿就好了。”
冼村长说着,便起身走过来,要搀扶瞿队长。
叶英和冯格练主任,一个个见状,也跟着扶着头,神色虚晃,好像不太舒服似的。
看到这一幕,冼村长面上却露出舒心的笑,他扶起来瞿队长,便将瞿队长往房间里搀扶过去。
瞿队长靠在他身上,脚步虚浮,差点踉跄摔倒,嘴里还在嘟囔着:“不对啊……这,这菜里面能放什么酒,酒劲儿这么大……”“一些家里自己酿的酒而已,瞿队长,你就进去睡一会儿,睡一觉,什么事就都没了。”
冼村长说着,脸上笑意愈发浓烈,在昏暗的灯光下,也愈发骇人。
他先把瞿队长扶进了东厢房,等他再出来的时候,叶英等人已经倒在桌上,叫不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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