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方兴奋地扑腾着翅膀,道:“叶大人,你娘好飒啊,爱了爱了!”
叶随心抿唇,道:“心死了,自然就强大了。”
叶随心让人给林韵搬了一把椅子,扶着她坐下来。
“娘,您坐好,等着新姨娘给您奉茶行礼!”叶随心朝霍水仙母女轻蔑一笑。
林韵微微点头。
等丹青捧着茶上来,霍水仙不情不愿地跪在了林韵面前。
“姐姐……”
“叫夫人!”丹青板着脸提醒,“妾室可没资格跟一品夫人姐妹相称!”
霍水仙脸刷地就红了,泪汪汪地看向叶老太太,似乎想让她开口帮自己说话。
可叶老太太这会儿却装起了傻。
毕竟她的目的是先安抚住霍水仙,不让叶家损失一个有出息的子孙,至于霍水仙是否受折辱,她并不在意。
而且霍水仙一看就不是善茬儿,让她以妾的身份和林韵斗一斗,更合她心意。
霍水仙心里恨极了,但她别无选择,只好低头:“夫人,请喝茶!”
林韵轻蔑地看了她一眼,慢慢地伸手去接过来,然后举起茶杯,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你……”霍水仙被吓了一跳。
林韵牵了牵嘴角,嗤笑一声,起身对叶随心道:“心儿,我们走!”
叶随心点点头,扶着林韵,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
“族长,老夫人,她……她怎么能……”霍水仙还试图要告状,诉说自己的委屈。
叶老太太也道:“真是不识大体,实在……”
叶甄淮也看不惯老夫人和霍水仙,忍不住道:“行了,林夫人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泥人还有三分火!”
霍玉莲把霍水仙扶起来,茶里茶气地道:“娘,咱们若真的进了叶家,也不知道要受多少委屈!”
“受委屈也是自找的,若真是良家女子,自尊自爱,断然不可能做别人的外室!”叶知意冷冷道,“更何况,真正委屈的人,不是你们!”
叶甄淮怕他们继续吵下去,没完没了,便打了圆场,想尽快将绥宁侯府的事儿给了结,免得纠缠不休,真的牵扯全族人。
叶随心跟着林韵上了马车,才问:“娘,你真的接受那个女人进府么?”
“为什么不接受呢?”林韵目光清冷如霜,“难道我要把这些年辛苦换来的一切,都拱手让她吗?”
“我不在乎叶南天,他不配。”
“但是我还有你和你哥哥,还有这些年苦心经营的宝芝堂,我若现在跟叶南天和离了,你们怎么办?我辛苦置办的产业家档,难道要白白送给他们?”
林韵不是没有想过和离。
但是她嫁到叶家十七年,早已和叶家有着盘根错节的利益纠缠,不是说走就走的。
她已经失去了夫妻情分,失去了年少时的爱人,难道还要失去更多么?
叶随心既庆幸她的冷静理智,也心疼她受的苦。
“以后还要面对他们,不会太辛苦吗?”叶随心问。
林韵缓缓摇头:“叶南天在我心里已经死了。”
“我从前处处隐忍,委曲求全,是顾念你们兄妹,也是为了夫妻之情。”
“以后……谁还能让我受委屈?”
所谓哀莫大于心死。
她的心死了,便谁也伤不到她了。
叶随心微微点头:“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
也许林韵并不是她想的那么脆弱的女人。
否则也不可能白手起家,将宝芝堂经营得如此壮大,更不会有那么多真心实意追随她的人。
她只是把柔软的那一面,留给了亲近的人,才会给叶家的人一种软弱可欺的错觉罢了。
叶老太太把霍氏母女带回来,先安置在了她自己院子里,显然是打定主意要给霍氏撑腰。
叶南天现在不仅断了腿,还成了独眼,怕是又要养好一阵子了。
这一番折腾,可谓偷鸡不成蚀把米。
叶知意从宗祠回来,先去看了林韵,然后才来找叶随心商议以后的事儿。
“我刚去看过娘了,还好……没我想的那么糟糕!”叶知意叹息一声,但更多的是欣慰。
叶随心道:“娘比我们想的要强大。”
叶知意点头,忽然又问:“你知道那个戴面具的男子是谁吗?你们怎么认识的?”
叶随心没想到他突然来个极限漂移,把话题转到她头上。
“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会认识司空空?”叶随心打起太极拳,把问题抛回去。
叶知意倒是坦然,回道:“是他找上我的,他说跟你是朋友,家里的事儿也是他告诉我的。”
“知道你们有难,我差点儿急疯了。”
“这次幸好有他帮忙,要不然我也没办法拿下叶知武,那娘和你就势必要被泼尽脏水……”
叶知意想到那种后果,依然不自觉地感到后怕。
“你不怕司空空是别有居心么?”叶随心无奈,司空空应该是受命于凤御焱,但是……那不就意味着,她又欠了凤御焱一次么?
这样下去,她该怎么摆脱掉凤御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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