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随心起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了,她是饿着了,才不得不爬起来。
林韵过来看她,还真以为她又病了,见她吃饭吃得香,才放心下来。
“听说早上你爹来找你,被你骂走了?”林韵问。
“我也没骂他,是他自己痴心妄想,让我帮他争什么工部的肥缺,我懒得理他。”
叶随心放下筷子,就着翠喜端来的茶漱了口,又让白鹭去给她沏一壶浓茶,好提神醒脑。
林韵微微摇头,道:“他也是真没有自知之明,他哪是当官的料啊?家里老二老三都是读书的苗子,偏他这个长子不学无术,整天想着走捷径,要不是长子袭爵,他不一定会混成什么样子呢。”
“娘,我也是真好奇,当初您怎么会看上他的?还一心要嫁给他,难不成那会儿眼睛让泥糊住了?”
也是林韵自己主动说起来,叶随心才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惑。
林韵除了性子有些文弱,不是那种真正意义上的霸道女强人,但眼光,学识和能耐都是万里挑一的。
这样的林韵怎么也不像是出身乡野小户的女子,又如何能看得上叶南天那个绣花枕头?
当初她寻思着,是叶南天善于甜言蜜语哄人,林韵年轻不懂事,才叫他唬住了。
但是如今从林韵的言语里,她依稀能感觉到,林韵对叶南天并不欣赏,甚至有些嫌弃。
这就不合情理了。
不那么爱叶南天,又怎么会嫁给他,还替他挣下这份家业,照顾一家老小?
林韵抿了一口茶,没有看着叶随心,道:“当初那会儿子年轻,也没见过世面,看他一表人才,知书识礼,便不管不顾地嫁给了他。”
“是吗?以娘的长相和学识,怎么也不像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啊,您怎么从来没对我提过外祖家的事儿。”叶随心问。
林韵笑了一下,道:“娘出身乡野之人,跟着你外祖母学了些诗书,医术也是后来得了一个隐居山野的大夫传授,真没见过世面。”
“遇到你父亲的时候,你外祖母已经去世了,我也没什么兄弟姊妹,也没什么好谈论的。”
叶随心皱眉,半信半疑地看着林韵,总觉得林韵有意在隐瞒她什么。
“娘,你不会瞒着我什么事儿吧?”
她觉得母女之间这些事儿还是应该坦诚一点。
“我能瞒你什么事儿啊?别胡思乱想了,你怕是话本子看多了,以为每个人都有离奇曲折的故事呢?”林韵笑着放下茶杯,“不早了,待会儿管事们又该来找我了,我先走了,你吃完了饭别坐着,稍微走动走动,消消食。”
叶随心见她匆匆离去,忍不住问白鹭:“我娘是不是有意避开我的问题?”
“奴婢不知道。”白鹭摇头,一脸茫然。
叶随心知道问也白问,白鹭又不是林韵肚子里的蛔虫,她都不知道的事儿,白鹭如何知道呢?
“叶南天从我这里走后,去哪儿了?”叶随心又问。
翠喜忙道:“我知道,我看着他出了门,不过没多久又回来了,现在在老太太那里呢。”
“哦?还真是有意思,被我拒绝了,竟然还能回来?这么没气性啊?”
叶随心觉得好笑,但也没有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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