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此人装得了柔弱扮得了善良,是她自以为最好的朋友,她对此人付出拳拳之心,将她从一个在尚京城乞讨的可怜人变成一个锦衣华服的大小姐,更给了她接近自家二哥哥的机会,让她成为了自己的二嫂,本以为是亲上加亲,不曾想便她从一开始就是厉云承的细作,联和着厉云承害了二哥哥,害了整个程家,害了…他。
程静书摆了摆手,让浣溪下去了。
来人亲热地上前想挽住程静书的手,程静书侧了个身避过了。
这人与程静书年岁相仿,却硬将富贵华服穿在身上,头戴朱钗步摇,怎么看都像是偷穿了大人的衣裳。
不伦不类!
“静书,你怎么了?那日我唤来兄长们,他们将你救起后你就一直昏迷着,我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吓死我了,呜呜呜…我难过了好久。你是不是怪我没有早些来看你?我一直在福安寺吃斋念佛,祈祷佛主保你平安。直到昨夜我才从二哥哥那儿得知你已经醒了。这不,今晨天没亮我就下山赶来看你了。”
程静书压抑住喷薄欲出的恨意,凑近她闻了闻,幽幽道:“是吗?可我怎么闻到了一股红烧肉的味儿?”
白轻语愕然,忍不住低头闻了闻。
她昨日晚膳时的确吃了三块红烧肉,可都过了一夜了,真的还有味儿吗?
程静书不想多言,她打了个哈欠,冷冷道:“我刚喝了药,现在犯困。你先回去吧!”
白轻语咬唇,道:“静书,既然你要休息了,我就不打扰你了,咱们姐妹改日再续。不过…不过你能不能先借我点儿钱,阿娘的病又犯了,买药的钱都花完了…”
程静书心中发笑。
从前白轻语就是这么一次又一次以她病重的母亲为由,从她这儿取走了一笔又一笔不菲的银两。
上一世是她傻,这一世…
她面上露出为难之色,道:“我落水后爹爹和阿娘对我严加管束,禁止我出府,所以把我的银两也全收走了,我现在真的帮不了你。”
“那怎么办啊?只有你愿意帮我了。当初我在城中乞讨,所有人都践踏我,只有你不一样。静书,我真的没有吃红烧肉,我真的一直在吃斋念佛为你祈祷。”
是啊!
当初白轻语穿得破破烂烂,将尸体都已经僵硬的父亲和白发苍苍、重病缠身的母亲抬到街边,她自己便拿着一个破碗乞讨,哭着求好心人赏些银钱给爹爹下葬、给阿娘治病。
她那日正好路过,心生不忍,央着陪她去书肆买医书的二哥哥帮帮白轻语。
二哥哥天生悲悯人心,忙前忙后替白轻语奔走,可最后他又得到了什么?
程静书心中冷笑,她又爬上床,躺下,背对着白轻语,冷声道:“你这一身打扮够你母亲好几年的药钱了吧?你求我不如求你自己。”
“静书,你怎么这样说话?不是你说让我别苛待自己,不是你说小姑娘就是要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吗?”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