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静书浑身一抖。
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也是一样的啊!
“说话!”逐墨不耐烦了。
程静书抬起头,豁出去了,她反问:“谁让您洗澡不穿衣服的?谁让您身体不舒服也不吭声的?这都是您造成的。因为您此前种种作为,故而我看到您的**就成了必然。”
哟呵!
逐墨捏拳,“诡辩!”
“拜托!你是个男子,我是个姑娘,要说吃亏也是我吃亏好吗?我都没说什么,您在这磨磨唧唧地,您像男人吗?再说了,我只是看了,我又没摸!”
“你、还、想、摸?”
如果现在取下逐墨的面具,一定可以看到他面色铁青。
程静书讪讪道:“我只是打个比方。”
“出去吧!”
“啊?”
“你出去吧!”
程静书从荷包里掏出一个蓝色瓷瓶,她说:“这是我自制的清毒丸,一日服用三次,连续服用三日就能将余毒除尽了。”
“谢谢。”
“您饿不饿?”
“程小姐,我让你出去。”
程静书充耳不闻,自顾自地说:“您昨日晚膳都没用,肯定饿了。我让厨房温着红枣鸡丝粥呢,我去给您端来呀!”
“不需要。”
“等我哦,很快就来。”
逐墨:......
他是在对牛弹琴吗?
程静书确实很快就端着粥回来了。
她不顾逐墨冷言冷语,扶着他靠坐在床上,想喂他喝粥。
“您不能把面具取下来吗?这样子怎么喝粥?”
“不喝。”
“那您平时要喝水吃饭怎么办?您不觉得很麻烦吗?您看我,我只是戴着面纱都觉得很烦,您这个面具看起来没有面纱透气,应该戴着很不舒服吧?您现在是个病人,您需要呼吸新鲜的空气,取下来吧!”
逐墨侧目,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想看我的脸?”
“没有!我完全是站在大夫的角度上替您着想。”
“这么想看,我昏迷不醒的时候怎么不看?”
“哇!您怎么这么自恋啊!我没有很想看啊!您不愿意取下就算了,不吃不喝饿死你。”
噌——
逐墨碰了碰面具,似乎开启了什么机关,他的唇竟然露了出来。
程静书:......
这是什么操作?
她瞪圆了眼睛。
逐墨解释:“自我出山后,这面具从不离身,我用得很习惯,不劳程小姐费心。”
“能让我试试吗?”
“什么?”
“机关。”
逐墨黑眸幽深,锁住她。
程静书壮着胆子迎上他的眼神,眨眼道:“就试一试嘛!我还没见过这么神奇的面具,如果真的好用,我也要去做一个。”
不知是不是错觉,程静书发现她说完这话后逐墨的态度就变软了。
她伸手去碰他的面具,惊讶地发现这面具看似冷硬,可手感非常顺滑,就跟在摸人的脸一模一样。
她用了点儿劲儿竟能隔着面具捏住逐墨的鼻子。
当然,她很快松了手。
逐墨没吼她,还好心地告诉了她机关在哪儿。
她在面具右下角摸到一个极小的凸起,她按了按,唇那儿便合上了,她又按了按,唇那儿便又开启了。
她好奇地问:“这是在哪儿做的?”
“自己做的。”
“能教我做吗?”
“不能!”
“哦。”
“那我喂您喝完粥我再问您一次。”
逐墨:......
红眼兔子又变成了小狐狸。
小狐狸总不按常理出牌。
逐墨说:“我不需要人喂,我自己可以。”
“那可不行!您可是我的救命恩人,不伺候好您,我爹饶不了我!来,看我,啊——,张嘴。”
逐墨:......
真的败给她了。
他投降:“我教你做面具。”
“真的吗?”
“你可以走了吗?”
“逐墨公子,您真是个大好人!那您记得吃药哦!我回去休息了,明日再来看您。”
世界终于安静了。
他安安静静地吃了小半碗红枣鸡丝粥,楚衣就又跳了进来。
“逐墨公子,您真是个大好人!那您记得吃药哦!我回去休息了,明日再来看您。”
楚衣捏着嗓子,学程静书说话。
逐墨差点把粥吐出来。
楚衣笑得合不拢嘴,道:“王爷,恭喜您一举拿下美人心哦!”
“你皮痒了?”
“绝对没有,属下是为王爷高兴。”
“在外不要叫我王爷,这话我到底要强调多少遍?”
“属下已经查过了,这里很安全。”
“隔墙有耳!”
“您隔壁是程小姐的屋子,程小姐不会偷听的!”
“楚、衣!”
楚衣不闹了,正了神色,道:“我已经按照您的指示将天狼寨寨主绑到程大人的屋里了。程大人连夜将程二公子叫到了自己房里,让他亲自审问了山匪,山匪如实相告。后来程二公子失魂落魄地离开房间,正在楼下喝酒呢!”
“白轻语呢?”
“听程大人的意思是要让程二公子亲自处置白轻语。”
“嗯。”
“您做这些都是为了程小姐吧?要不要属下不动声色地将这个消息透露给程小姐?女人都很感性,程小姐一开心也许就以身相许了呢?”
“你很有经验?”
“那当然啦!公子你不懂女人,你以为默默保护她就行了,其实不是这样的。你做了什么都得要让她知道,否则不就是白搭吗?您放心,有属下在,属下肯定不会让公子白忙活一场。”
“我不是为了她。”
“那您是为什么?”
“为了正义!”
啊哈哈哈哈哈哈——
楚衣真的好想笑。
也就是他家主子,能把谎言说得如此大义凛然。
行吧!
正义就正义吧!
“是,属下一定协助王爷捍卫正义!”
逐墨按了按眉心。
他到底为什么要把楚衣留在身边折磨自己?
千挑万选找了这么个话痨!
他叹气,想到了一个支走他的理由。
“楚衣,你去再寻一块玄冰石来。”
“您又要玄冰石做什么?面具坏了?”
“没有。”
“那您要干嘛?”
“你话太多了。”
“您不说是要干嘛,属下就不去找了。找那东西费时费神,还有可能丢命。我不去!”
逐墨捏拳,问:“真不去?”
“真不去!”
“你回师父那儿吧!告诉师父,以后我这儿不需要你了。”
楚衣:......
他输了。
“公子,属下现在就去!”
......
第二日。
一行人用过午膳后就准备出发了。
程永安携夫人给他们送行。
秦斓拉着程静书的手,千叮咛万嘱咐,依依不舍。
程静书抱住秦斓,笑着说:“阿娘,我会照顾好自己,您也一样哦!难得有机会,好好和爹爹过二人世界!”
“你这皮猴!”
“阿娘!你怎么跟着爹爹学坏了!”
“你爹说的没错,你就是一只皮猴!”
程静书跺脚道:“那皮猴走啦!皮猴爹和皮猴娘要保重身体,等我们回来哦!”
走了老远,掀开轿后的帘子还能看到程永安夫妇朝他们挥着手。
程静书心底涩涩地疼。
她跪坐在凳子上,伸出手,大力地冲他们挥舞着。
阿爹,
阿娘,
这辈子你们一定要好好的!
直到转了弯,看不见了,程静书才撒手。
她恹恹地躺下,情绪不佳。
浣溪想逗她开心,就把今晨听到的关于白轻语的消息当做笑话讲给程静书听。
“小姐,你发现白轻语不见了吗?”
“是吗?我还真没注意。”
“听说白小姐起了个大早,想给大家做早膳。结果遇到喝得酩酊大醉的二公子,二公子将白小姐痛斥了一顿,白小姐哭着跑了,一直就没再回来。”
“二哥哥喝酒喝醉了?”
“嗯呢,那会儿太早,大家都在睡觉。奴婢也是听客栈小二说的。”
“二哥哥一向洁身自好,即便喝酒也只是浅酌,他居然会喝醉!?”
“是啊!奴婢也很意外,老爷临行前狠狠地训斥了二公子,二公子今日没骑马,一直待在轿子里,都没怎么说过话。”
程静书蹙眉,“我下去骑骑马。”
她下了轿子,骑着自己的小红马很快就蹿到了程梓珩的轿子旁。
她一手挽缰,一手掀开侧面的轿帘,笑道:“二哥哥陪我一起骑马好不好?”
程梓珩侧过头。
程静书惊讶。
才一夜的功夫,二哥哥居然长了满脸胡渣。
这么颓?
“我不去了,让三弟陪你吧!”
“不要啦!爹爹不许三哥哥离我太近了,说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所以,我以后要多和二哥哥一起玩儿。”
程梓珩忍俊不禁。
他拖着沉重的脑袋起身。
下人早就牵着他的马在旁等候了。
程梓珩翻身上门,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
程静书给下人使了个眼神。
下人意会,忙悄悄离开了。
程静书打趣道:“听闻二哥哥昨夜酣醉,我还不信,今日见你如此,我总算信了。怎么样?喝酒的滋味如何?是不是特别爽?以后你可别再拦着我和三哥哥喝酒了啊!”
程梓珩总算成功地爬上了马。
程静书见他那软绵绵的样子,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她真的不该提议骑马。
她和程梓珩并排走在一起,她时刻都都注意着程梓珩的安危。
她问他:“怎么不说话?”
“酒,真的是个好东西!”
【二哥哥就是那种书卷气特别浓厚,一板一眼,洁身自好,心里特别实诚的公子。这样的二哥哥喝得酩酊大醉,真的好让人心疼。想象一下白衣少年满脸胡渣,一手挽缰,颓然无力,叹息‘酒,真的是个好东西’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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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哥就是那种书卷气特别浓厚,一板一眼,洁身自好,心里特别实诚的公子。
这样的二哥哥喝得酩酊大醉,真的好让人心疼。
想象一下白衣少年满脸胡渣,一手挽缰,颓然无力,叹息‘酒,真的是个好东西’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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