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收拾行李时,浣溪问程静书:“小姐,您不是下令不允许白姑娘再踏入府上一步的吗?为什么突然又与她和好,还让她与你一同去青州了?”
“我这么做当然是有目的的。”
浣溪好奇心很重,凑上前问:“什么目的啊?”
程静书伸出右手食指戳了戳浣溪的脑袋,道:“你现在很喜欢打听我的事情了嘛!”
“哪有?浣溪是怕小姐吃亏。”
“放心吧!以后只有你小姐欺负别人的话,绝不给旁人欺负你家小姐的机会!”
上一世她已经被欺负够了,这一世当然是要是十倍百倍地讨回来!
“我相信小姐!”
程静书挑眉,揉了揉浣溪的脑袋,道:“收拾完了就赶紧去睡吧!明日咱们都要早起呢!”
“遵命!”
这一夜,程静书依旧睡得不大安稳。
梦境中带着半月形银色面具的厉北廷和带着黑色面具的逐墨公子交替出现...
以至于,她被浣溪叫醒时,头痛欲裂。
她含了片自己炼制的固本培元丸,勉强用了小半碗青菜肉丝粥便出门了。
考虑到她大病未愈,又是未出阁的姑娘,她便一人独乘一轿。
如此一来,程天佑便是免不了又是一顿冷嘲热讽,无非就是她骄矜任性之类的形容。
程静书没什么精神,懒得应付他,任由他说得唾沫横飞,她自阖眼小憩。
程天佑忿忿离开。
没过多久,马车还未驶出尚京城便忽然停了。
程静书睁开眼,掀开轿帘问随行的家丁:“发生了什么事?”
“白姑娘吐了!现下二公子正想办法替她换轿子呢!”
程静书翻了个白眼,问:“轿子不都是一样的吗?”
家丁摇头,解释道:“咱们程家的轿子自然都是一样的,但白姑娘是自己跟来的,所以她的轿子也是她自己雇佣的,比不得程家轿子松软、平稳。”
程静书气得不行。
白轻语这是装穷给谁看?
她那一天几个变的行头都够雇佣多少顶豪华轿子了?她偏生要雇佣一个破落的,博取二哥哥的同情!
二哥哥个书呆子还非要上道!!!
程静书立马下了轿子,落地的瞬间就换上了一副担忧的模样。
她疾步走到白轻语那处,不动声色地拂开白轻语抓着二哥哥手臂的那只手,亲热地摸了摸白轻语的额,问:“轻语,你这是怎么了?”
程梓珩将白轻语晕车呕吐的事儿简单说了说,并表示:“小妹莫急,二哥哥已经想好了,就让语儿坐我的轿子!我去骑马!”
“二哥哥你疯了吗?你骑马?你知道尚京城离青州有多远吗?你本就不善马术,你就别逞能了!再说了,难不成大哥哥和三哥哥也要因此都去骑马吗?我还指着你们保护我和阿娘呢!你们这精力都用在骑马上,晚上还怎么保护我们?”
程梓珩试图再解释,程静书充耳不闻,一时僵持不下!
程川昱和程亦铭闻声赶了过来,虽然都不情愿,但还是默认了程梓珩的提议。
总不能让这么多人都在这儿等着!
不过,程亦铭对白轻语自是没有什么好脸色,言辞警告:“白轻语,你要再闹什么幺蛾子,我立马把你扔到荒郊野外去喂狗!”
白轻语吓得花枝乱颤,又躲在了程梓珩的身后。
程梓珩拍着她的背,轻哄着:“不怕不怕!”
程静书:......
吃瘪的程静书气呼呼地回到自己的轿子里,时不时就掀开轿帘去看白轻语有没有作妖。
这么一看她就一直看到了入夜。
一行人在客栈落榻。
程静书眼瞅着二哥哥殷勤地给白轻语安排房间、提行李、嘘寒问暖,她简直眼睛都要黑了。
算了...
她就让白轻语得意一日,待她今夜养精蓄锐,明日再战!
她进屋小憩,浣溪为她准备好洗澡水后便被她支走了。
她正要宽衣下水,攸然一道人影从窗户处一跃而入,迅速熄了桌上煤油灯,将她按在了...床上。
程静书不停告诉自己要冷静,她一边儿装着害怕求放过,一面悄悄地将手往腰间荷包里探。
她那荷包里可装着好东西...
她马上就要拿到了,可男子像是一直注视着她的动作似的,精准地抓住了她的手,警告道:“别耍花样!否则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他声音微哑,还带着些喘。
程静书吸了吸鼻子...
好浓的血腥味。
她低声问:“你受伤了?”
男子冷哼:“我受伤了也能轻而易举地干掉你!”
程静书眨眼,一双如山涧清泉般澄澈的眸子在黑暗中闪着光芒,道:“要不你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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