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五宫宴,兰嫔在齐皇后跟前自告奋勇接下了差事,柔妃不爱争,听着有人要替她操持,落的清闲,心情还挺好的,掉转头就把谢婉请到宫里玩。
前日李明启出去偷摸出去玩回宫,把谢婉晃一眼看成淑妃,吓得连滚带爬去安阳侯府找沈简保命,以为是淑妃出宫来揍他,闹得京城都看他笑话。
阮今朝见着落在湖边的宴会之地,和沈简咬耳朵,“你说,今日要是有人落水了,是意外呢还是意外呢?”
沈简笑笑,给她弄了弄发髻上的象牙簪子,“主要看落下去的是谁,万一是兰嫔那就是意外了。”
二人到时宴会宾客都已到的差不多,湖面曲折的回廊上,李明薇同穆厉并肩走着。
看打喷嚏的穆厉,李明薇着实佩服,“你来做什么?难不成今日还有什么好戏了不是?”
“不知道,等着看吧。”穆厉见着白茫茫一片,嫌弃的不行,“你们大宜什么都好,唯独这冬日不是人呆着的。”
李明薇笑笑,望着水面,“是吗,你们程国冬日不下雪?莫不是很暖和?”
“只是不下雪罢了。”穆厉道:“不一样的冷,但不是你家这种,跟打人耳巴子一样的风,开门能把我吹回去。”
他看那头在阮今朝带头下开始堆群人的几个人,眼底浮笑,“今个怕是热闹的很。”
李明薇看他,善意劝告,“你都要启程了,还是不要搞事的好。”
阮今朝聚精会神的堆着雪人,沈简就在旁边看着她玩,见着她笑的开心,嘴角也下意思的勾起弧度。
李明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表姐,你这雪人做的真丑,来,我重新给你堆个!”
“你个该死的东西,自个堆自个的去!”阮今朝拿着雪球砸他,李明启侧身一躲,狡黠笑道:“就知道你要动手。”
雪球直挺挺落到李明泰脸上。
听着哎哟声,李明启呀了一声,“对不住,对不住,三哥你别和我表姐计较啊,大不了你打回来就是。”
李明嵇,李明肃也跟着李明泰旁边。
此前在李明启手中吃了暗亏的李明肃心中始终窝火,“怎么,十三是要同你表姐打人吗?”
李明启看手下败将,“我要真打你,你现在还能说话?我上次放你一马真当我不敢……”
边上的沈简咳嗽了一声,示意他别把杀人放火都放在嘴边。
阮今朝拎着雪球看了李明启一眼,“就是,一点规矩都不懂的孙子,看我不替你母妃好生收拾你!”
李明启心领神会一个别头,雪团直接问候上李明肃天灵盖。
大战一触即发,顿时就打了起来,周围赏雪、还有打雪仗的公子姑娘被这头的火力给震慑的不敢动,只感觉眼前一片白茫茫,时不时飞出来几个雪球,压根不知道是谁打出来的。
兰嫔见着大闹起来的人,听着宫人说李明泰在里头,当即就要让人去拦着、
柔妃当即上前拦路,“兰嫔姐姐,男孩子们玩起来都是这样疯的很,咱们看着吓人,他们可高兴的厉害,去拦了反而还说是咱们不许尽兴了。”
她说着,主动拉兰嫔,“随着他们去吧,大过年的随他们玩,噯,皇后娘娘在叫我们呢。”
柔妃可不会允许有人去欺负他的儿子和侄女,既然将地方选在了外头来,那么大家怎么玩都是大家各自的本事了。
和阮今朝、李明启比闹事,这不是闹吗,一个北地地头蛇,一个大内捣蛋王。
李明薇、穆厉看着又打的抄家灭族的一群人,都是难得露出觉得可怖的神情。
等着李玕璋来的时候,看着雪地的一片狼藉,着实叹气,见李明泰为首的三个儿子气喘吁吁,阮今朝和李明启笑的嘴角都能上天。
光明正大给这些人打架机会,兰嫔是觉得李明泰很厉害吗?
李明启那头的人那个最擅长的怕就是打架了,居然还上赶着去找死。
见给他拱手的儿子们,李玕璋哎了一声,“玩的高兴吗?”
李明启斩钉截铁,“高兴!”
李明泰、李明肃、李明嵇:……
宴会设在水榭上,将隔窗全部都打开,放着暖呼呼的炉子,倒不觉得冷,兰嫔又别出心裁在湖面搭了个小台子弄了歌舞。
阮今朝和李明启坐到一起,姐弟窃窃私语。
“表姐,你看得到那湖面台子上的人吗?这人是太丑了还是太美了,至于怎么远吗?”
阮今朝也蹙眉,“我也觉得神叨叨的,在里头怎么宽的,为何不让人姑娘进来跳,这要是冻着了可如何是好?”
边上的谢宏美伸脑袋过来,“表妹,我听说兰嫔在花园藏了东西,说的一会儿让我们去找呢,咱们一道啊,我保护你。”
谢宏瞻打击弟弟,“得了吧,就你那花拳绣腿,直说想要贴着表妹要彩头就算了。”他看阮今朝,“听说藏起来的宝贝里头有方徽墨,他想要的很。”
阮今朝啊了一声,“不早说,早说我就把狗抱着来了,没关系,找东西我哥也擅长的很,还有小胖呢。”她扬声,“司南,司南,小胖呢!”
司南在后头喝酒,听着魔音入耳恨不得自个是个聋子,你不理她,她就一直叫一直叫。
“小胖呢,小胖呢?你的鸟你问我,我是你奶妈子吗?死了,我给你炖炉子上的,你今个回去就能喝汤。”
阮今朝拿着糕点砸他,“大过年的你非逼我打你一顿好的?”
司南将就糕点给她砸回去,“打我?你信不信我一巴掌把你扇到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阮今朝愤愤,“我把你打成肉酱给有钱做包子!”
“我要成肉包子了,就是用你的人皮包的!”司南给她怼回去。
沈简和谢宏言坐在一块,都是含笑摇头笑着,谢宏言道:“表妹如今倒是比此前惬意多了。”
沈简朝脸上贴金,“自然,也不看看是谁的功劳。”他四周望了望,“我寻思这都要散了,怎么热闹都没开始的?”
突然之间,谢宏言手里筷子忽而落到桌案上,目光闪动肩头也是骤然颤颤,沈简被他一举动弄得下意思以为饭菜有毒,“表哥!”
说时迟那时快,一声狗吠炸天而来。
不知谁先叫了一嗓子,整个水榭乱做一团。
高坐之上的李玕璋酒都直接吐杯中,“哪里来的狗,还不抓着!”
兰嫔也被|插曲弄得怔住,忙解释,“嫔妾安排了杂耍,这狗怕是……”
“啊啊啊,我家孙儿怕狗!”陪坐的谢修翰噌的站起来,一嗓子起来,“都是死的啊,快点把狗给我轰出去!”
见谢修翰要自个去抓狗,挨着的李明启忙扑上去拦,“外祖父您冷静冷静。”
“我冷静你个大头鬼!”谢修翰推开李明启,急的大吼,“瓷兰啊,瓷兰,你不要跑啊,你越跑狗越追你!谢宏美,你朝你今朝背后躲什么,我给你一耳巴子!”
李明薇挥袖,“护驾!”他见穆厉要走,眼疾手快把他扯着,“你做什么?还想送上去让狗咬一口讹我李家?你别给我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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