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今朝下午陪着沈杳投壶得了许多彩头,抱着回来时就见贺瑾在等她。
她摸着给东西给他丢过去,“这东西我记得十三想要,你明天拿去给他。”
贺瑾看她,“沈大哥让我给你带句话。”
“不听,他不亲自给我说,肯定是我不想听的狗叫。”阮今朝很拒绝的摇头,开始研究她赢回来的物件,摇着脑袋道:“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贺瑾:……
他道:“沈大哥晚上约你出去玩,让我给你带话,说在小马厩等你。”
“约我出去玩?大晚上玩什么,一会儿他着凉嗝屁我还担着责任,不去不去。”阮今朝拿着个手串玩着,“你看这个好不好看,我拿去送给姨母怎么样?”
贺瑾很平静,平静到了心如死灰。
沈简约你出去玩,你居然拒绝了。
且看她这德行,恐怕刚刚他说的话都没听进去。
贺瑾还是强调,“反正我话带到了,去不去在你,我看他挺严肃的,沈大哥还特意强调了两遍,让你打扮漂亮一点。”
阮今朝满眼疑惑,“我大晚上打扮个什么?他有病吗?”
贺瑾……
这完全超出他的预估了,还以为阮今朝会很开心,亦或者害羞,没想到居然是嫌弃的拒绝。
看阮今朝哼着小调玩一桌子物件,贺瑾哎了一声直接站了起来。
“不管了不管了,反正我话带到了。”
阮今朝看他疯疯癫癫走出去,疑惑的拧眉,随即又笑眯眯研究她赢来的小物件。
是夜。
沈简站在小马厩边上,看约定的时辰已过了两刻钟人都没来,有些着急的徘徊了小会儿。
月华时不时被乌云遮住,沈简见终于慢慢悠悠走来的姑娘,迎上前去,微微蹙眉,“贺瑾没告诉好生打扮一下吗?”
“我见你我打扮个什么呀。”阮今朝反问回去,“有事说事,没事我回去睡觉了。”
她都上床躺着了,最后还是爬起来了。
沈简就看她随意穿着裙子,长发落在腰后,头上就用那条白色的珍珠发带随意束了两缕发在脑后。
“罢了,就这样吧。”沈简说完,就扭头去了小马厩。
小马厩里面的马主子身价都高,沈简将小乖和红枣拉了出来。
“跟我走。”沈简翻上小乖。
阮今朝疑惑极了,“你到底要做什么呀,你是不是在梦游?”
沈简催促她:“快点。”
二人奔驰出去,阮今朝见离大账越来越远,叫了前面的人一嗓子,“沈简,你带人没有啊?”
“大晚上带着你我带什么人,我疯了你疯了?”沈简扯着缰绳,“快点跟上,还远着呢。”
阮今朝那是做梦都想不到。沈简直接带着他飞奔了两个时辰。
而后停在了某处山脚下。
“沈大少爷,你到底闹得那出啊?”阮今朝满心疑惑。
沈简并未说话,扯着缰绳朝山上走,半山腰时候,将下了马,将小乖和红枣栓在旁边,吹了火折子起来,拉着阮今朝手朝山上走。
“你大晚上带我来爬上,你脑子是不是有病?”阮今朝气得厉害,“问你话呢!”
沈简拉着她,并未答话,走的很认真。
阮今朝被他拉住着实起火。
半个时辰后。
阮今朝看圈着她胳膊的人喘气的人,很是瞧不起他。
“沈简,你要上去了,说什么带我看星星看月亮,我就挖坑把你埋上头,让你天天看,看个够。”
秉承来都来了,走了更气的宗旨,阮今朝转被动被主动,拉着他大步朝前。
“慢点走,慢点走。”沈简连连摆手,连连喘气,“不必那么赶,我有病你心疼心疼我。”
阮今朝不乐意,“大半夜你把我叫出来,什么也不说,骑了两个时辰的马,还带我来爬山,你就是这样心疼我的?”
她斜眼看喘气的人,“我已经走得很慢了,你怎么连贺瑾都不如的,你除开那张脸,能不能有点长处的?这点路就累了,你丢军营猪都追不上,只能去扫粪坑。”
沈简彻底不想说话了,摆摆手,让她继续朝上面走。
等到了山上,阮今朝看黑黢黢的一片,就见沈简摸出个千里眼出来自个一个劲看。
阮今朝很毛躁,“你到底带我来做什么?你信不信我把你从这里踹下去?”
“你先乖一点好不好,先不要闹。”
阮今朝觉得他有病,干脆自个找了个石头坐下来,扯了野花在手里玩。
“沈简,你是不是有病啊,大半夜约姑娘出来,就让姑娘自个在这里坐着。”
“还让我打扮打扮,我也没见你看我几眼啊。”
“把我个姑娘约到这种地方来,你莫不是要打劫我?”
沈简扫她一眼,“打劫你?在你不是自愿的情况下,我能怎么你,我敢怎么你?”
约莫过了半刻钟,沈简嘴角露出满意的笑意,紧跟着朝天放了个烟火。
阮今朝看夜空绽放的红色烟花,抱着手站起来看他,“大哥,放火点山是要坐牢的。”
看沈简将千里眼递给她,阮今朝真不知他闹个什么,拿过来去看。
“看那边。”沈简从后面环着她,给他对好了位置,“看见了没?”
只是一眼,阮今朝手中捏着的千里眼就被捏紧了。
千里眼之外,是一条湖泊,上面挂着大宜的军旗。
甲板之上,是他的父亲。
——阮贤。
“爹爹……”
阮今朝眼眶瞬间红了,虽然知道阮贤听不见,还是大声呼唤他。
“爹爹!爹爹!”
甲板之上的阮贤,也拿着千里眼朝红色烟花放出的地方望着,终于在山顶瞧着两个人影。
看给她招手的闺女,忙回应的摆手,还蹦跶了两下,叫了一嗓子,“玉玉呀!爹爹在这里!”
旁边配着的副将也都摸着千里眼瞧着,不约而同的都露出笑意。
“咱们家姑娘看来在京城过得挺好的,小脸都圆了一圈。”
“你小声点,姑娘听着不扯了你胡子,她最忌讳人家说她胖!”
阮贤哎一声,“你们闭嘴,我女儿哪怕胖了,也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小仙女,你们生得出来怎么好看的?看什么看,去让船停下来。”
将千里眼放到了架子上,阮贤用手给姑娘手语比划。
阮今朝激动极了,她都好多年,真的好多年没有看到活生生的爹爹了。
望着身边的男人,脸上的笑意完全绽放。
“阿简,我爹爹,我爹爹!”她指着远处,扯着沈简的衣袖摇了摇,“那是我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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