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今朝被沈简牵着手朝着二楼船舫去,目光随着秦宁儿的步伐越来越凝重。
周围静谧无声,她指尖轻轻敲着沈简的手背,传递着消息。
——“周围有杀手。”
——“还有火药味道。”
沈简脚步慢慢停住。
见身后跟着的二人停了脚步,秦宁儿回过身笑意陡然冷漠了两份。
阮今朝阴沉沉看她,“秦老板,这船舫上的都算是你生意场的朋友了,一锅都给端干净,恐怕不对不厚道吧?”
她边说着,边上前半步将沈简护着身后。
阮今朝也难得在打太极了,“秦宁儿要打还是要杀,我都奉陪的。”
这话秦宁儿似乎压根没有听到,目光越过阮今朝,落到沈简脸上,倏尔轻笑,“小女是应该叫你一声沈老板,还是应该叫你一声世子爷呢?”
已到此时,沈简不再遮掩身份,折扇轻摇,语调冷冰冰,“全凭秦老板喜欢。”
秦宁儿目光顺势落到阮今朝脸上,“你是阮贤的女儿?”
阮今朝笑眯眯,“怎么,你们贪了后方送给我父亲打仗的银子,我难道不该来会会你们?”
沈简眸子透着幽深,“你既知我们的身份,何必垂死挣扎,把我们要的东西给出来——”
“我自然是相信沈世子的,只是你身边这位,对我敌意不是一点半点。”秦宁儿说着,做了个请的动作,深吸了口气,“我想单独和沈世子说两句。”
阮今朝呸道:“谈个屁!”
“说的好,说得好,果然是软元帅的千金,果真是将门无犬女。”
冷不丁传来的调侃声音,让阮今朝眸子戒备更深。
等着看清楚从秦宁儿身后走出来的人,阮今朝眼里都能蹦出冷刀子。
“王恐?”阮今朝冷意连连,“还敢出现在我跟前蹦跶,今个我非送你见阎王!”
随着王恐的出现,前后出路都被出现的死侍堵死。
沈简拽着阮今朝的手腕,示意她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
倒是王恐不怕死的拍拍衣袖,“沈世子,阮大姑娘,今日就算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们你了,若是乖乖配合,把夏清渊交出来,或许我们还能合作一二。”
沈简拧眉,旁边的秦宁儿突然一嗓子起来,“沈世子,我与你们所查之事根本毫无关系——”
阮今朝顷刻扬声,“你放屁,没关系你和这王八羔子在一处,你他娘的知道这人后面是谁吗?我告诉你,任何和这人背后那条蠢狗走近的人,都是我仇人!”
前后晃了一眼,阮今朝直接踹开一扇门,将沈简扔了进去,恶狠狠瞪他,“别出来拖我后腿,本姑娘不需要你英雄救美。”
沈简飞快抬手将门关好。
门扣上瞬间,王恐眼神一变,抬手发号施令。
“杀了!”
“这几个小喽啰还来我跟前叫嚣。”阮今朝招手,丝毫不惧,眼神带着几分痞子戾气,“一起上吧。”
率先冲上去的人直接被阮今朝两招夺了手中长刀,紧跟着几下比划,八个人应声倒地,出手狠厉。
“杀我,还是别怕这些软脚蟹来。”阮今朝刀尖指着王恐,“上次的仇,咱们还没算干净。”
能在这里杀了李明薇的左膀右臂,也算只当了。
只是王恐并未抽刀,反倒是一步步朝着后面退,顺势将瘫在地上坐着的秦宁儿抓了起来。
秦宁儿被吓破了胆子,一个多余的字都说不出来,望着阮今朝的目光里头充满了无声的哀求。
“你抓门里头的威胁我,没准我还真放你跑几步在追。”阮今朝笑笑,“她能把我给威胁了,成,我今个送你们两个一到上路。”
路字才落下,耳边就是两声爆炸的声音传来,头顶的木板瞬间掉落。
阮今朝倒退抬手扫了扫,回神之际,就看朝着里头了跑王恐二人,追上去三步,随即又咬牙退了回来。
踹开藏在沈简的门,阮今朝还未说话,耳边就是砰砰砰的声音,身形都差点站不稳。
沈简抬手把她稳着,就听阮今朝问她。
“王恐带着人跑了,你能不能自己躲一会儿,我去追人。”
若是晚了,或许就抓不到了。
沈简非常肯定把她手腕握的牢牢的,“不能,你若将我丢下不顾,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抓不抓的住人我不清楚,你给我收尸的是很有可能的。”
“你能不能硬气点!”
“不能,反正你不能走。”
僵持之下,阮今朝气得丢了手中的夺来的长刀,愤愤道:“刚刚我就说别跟着秦宁儿,你非拉着我来。”
这架打的窝囊。
沈简看她脸颊沾着的血迹,拿着衣袖给她抹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眼下我们能够肯定军需的是李明薇出手了。”
说着李明薇,阮今朝更气了,“肯定有屁用,杀了王恐才有用,这几个小渣渣人证物证都当不了。”
她见沈简眼底禽着笑意,“等等,你不会是不想我把秦宁儿给抓了吧?”
“你脑子里头能不能想我点好的。”沈简正欲解释,忽而又是一声爆炸袭来,阮今朝拉着他:“走了,指不定就是想把这船给炸了,这样晓得他们灰色勾当的人都死了。”
因着突如其来的爆炸声,一船的商贾都被接二连三的恐怖声音吓得聚集在了外头,看着有过了的小船,都伸长脖子叫着救命。
提前部署的人很快就上了船,一船人听着穿着官府的给沈简下跪叫世子爷,都是瞠目结舌。
阮今朝带着人去找王恐和秦宁儿,最后无功而返,只是找到了一艘小船,湖上来往船舫许多,十有**是被讨了。
船上的众多商贾被带回衙门连夜审问。
沈简带着贺瑾在衙门看审问的口供,贺瑾捏着手里的状纸觉得着实奇怪。
他道:“沈大哥,这些人都多多少少在军需上分了羹,但夏清渊和秦宁儿这两个关键人证没找到,这两个人难不成是被十一皇子带走了?”
“带走?”沈简捡了几张有用的口供丢给了佟文,很是瞧不起贺瑾,“你真当阮今朝是个蠢货的。”
贺瑾看着人离开,只觉得莫名其妙。
他看东雀,“沈大哥这是怎么了?”
东雀正手脚麻利的给他归纳着东西,听着这话摆摆手,“很正常,你大舅哥就想一口吃成一个胖子,这不是,拔出来的萝卜一个眼皮子底下蒸发,一个被人抢走了,这点泥巴汤汤的,对他这种自尊心过强的人来说,就是打上脸的大巴掌。”
贺瑾:……
亏得沈简走了,不然听到这话,怕是要弄死东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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