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弗里晃了晃小染的手臂,担忧的问道:“小染,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去帮你找医生!”
然后他说完就要去找医生,但是被安染拉住了手。
她摇摇头:“我没事,我们去看小舅舅吧。”
他们来到病房,就看到父母围在病床前,而已经躺在病床上的顾西闻,那模样好像一碰就会碎了。
她头一次看到如此脆弱的他,在她的印象里,他是无坚不摧,谁也无法将他打倒的。
她的心抑制不住的疼。
沈西决看到进来了二人,伸手招呼女儿去他的身边。
“爸,怎么了?”
“小染,西闻这一病倒,公司那边的事情没人处理,这段时间我会先回公司,你什么时候回t国?”
沈安染看向床上的男人,他闭着眼睛,眉头微微皱在一起。
她摇了摇头:“我会先和团里请假,先不回去了。”
她又转头对身旁的妈妈说:“妈,您也先回去吧,这边由我来照看小舅舅就好了。”
沈西决与南汐离开后,安染又对站在一旁的艾弗里,淡淡的说道:
“艾弗里,你也先回去吧,趁教练还没发现你,我没事,你放心吧。”
说完她对他扬起安慰的笑容。
艾弗里听完点点头:“我知道了,但是,我有话想和你说。”
安染暂时压下来心中的疑问,随他出了病房,来到了走廊上。
“怎么了,艾弗里,你想和我聊什么?如果不是很重要,你先回队里,而小舅舅这边也离不开人。”
艾弗里转过身,看着她:“我刚刚听你说,你暂时不打算回t国了,对吗?”
安染没看他的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点点头。
“可如果我没记错,下一场谷国巡演是你最重要的一场收官之作了,你现在离开,岂不是就相当于自动放弃这次机会。”
沈安染依旧低着头,没有讲话。
艾弗里继续说道:“你刚刚还叫我回去,要我以大局为重,可是你现在怎么却分不清轻重缓急了呢?你舅舅他可以由看护人员照顾,但你错过了这次就真的错过了,你不是一直想完成梦想吗?”
听到这话的安染终于把头抬起来,看向艾弗里,表情严肃:“我当然想完成我的梦想,闯出一番天地来,可是小舅舅是为我而伤,我不能明知如此却不管他。”
她上前牵住艾弗里的手:“我知道你是在关心我,可是我不能就这样离开,更何况我只是请几天假,等他好一点我就离开,一定可以赶上谷国巡演的。”
这时一阵电话铃响起,是艾弗里的手机。
可是他并没有理会,还将其调至静音。
他再次看向安染,眼神捉摸不定:“你还要跟我走吗?”
安染不明所以:“艾弗里,你在说什么?你现在不是要回队里?”
“我是说,你还要和我结婚吗?”
安染看着他,虽然很疑惑他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很坚定的回答道:“当然了,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哪知艾弗里轻轻摇了摇头:“他就是那个,你一直忘不了的人,对吗?”
沈安染愣住了,缓缓抬眸看向艾弗里,嘴唇微微动了动,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要说不是吗?可是她不想骗他,更何况她早就想向他坦白不是吗?
但……她依然什么都没说,选择沉默……
“果然是他……”
艾弗里苦笑。
从他第一次跟她回国,见到顾西闻的时候,男人的敏锐力就察觉到,顾西闻对他的敌意。
但他一直没想明白,直到今天他看到她为顾西闻失魂落魄的样子。
他们在一起四年,他太了解她的想法了,她所有的事情都摆在脸上,讨厌一个,又或者喜欢一个人……
就连刚刚,他内心其实还抱有幻想,可她竟然毫不犹豫为了那个男人放弃她这四年所拼命挣来的一切。
他也就明白了,他敌不过顾西闻。
“艾弗里,对不起,我……”
安染话还没说完,艾弗里便伸手拦住了她。
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复下来。
“我不会怪你的,你知道的。我只想你告诉我一个答案,你……还忘不了他,对吗?”
对于这个问题,她想过很多遍,也有过犹豫,但是她现在可以肯定的回答。
“不,我已经放下了。”
艾弗里摇摇头:“真正的放下,不是这样的。”
这时他的电话再次震动响起。
他这次选择接起来。
电话那边传来一声很是焦急的男声。
“艾弗里,你干嘛不接电话,快回来,教练这边我顶不住了。”
艾弗里只是轻淡的回了一句:“我知道了。”
随即就把电话挂了。
艾弗里再次看向女孩,扬起笑容,只不过这次唇边的笑意带了一丝苦涩。
他轻轻拂开她额前一缕碎发,温柔的对她说:“我会先回t国,在这期间,我希望你想清楚,是不是真的愿意嫁给我。”
“艾弗里,你……”
沈安染不想自己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去做的事情再次回到原点,反复跟他强调:“我已经想清楚了,而且想得很清楚。我和他没有,也不会再有任何牵扯,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艾弗里摸着女孩的头。
“傻瓜,不是不信你。”
他牵起她的手,摩挲着,感受着她指尖的温度。
他温柔地笑着:“我亲爱的女孩,我希望你是因为爱我,而嫁给我,而不是因为感激。”
“我不是……”
“小染,我也有自己的坚持。这次就当是一次试验,你留下来照顾他,顺便看看清楚自己的心,对他到底是感激,还是放不下。我会在t国等着你,三个月为限,如果你没回来,我就知道你的选择了。”
沈安染沉默不语,算是默认接受了他的提议。
她其实心里也在打鼓,她不确定,她会不会再次对他动摇。
明知道他一点也不爱她,或许是内心深处对于几年前发生的事存有执念,也或许,真如艾弗里所说,她从未忘记过他,只是把那份感情深埋在了心底。
可伤口即便结了痂,再撕开依旧会疼,更何况,四年过去了,他们之间,隔了太多。
“我走了,希望三个月后,能在t国见到你,而那时你眼里不在有别人的身影。”
艾弗里转身离开,笑容逐渐褪去,那高大的背影竟有几分落寞和悲伤。
他有预感,他的小染再也不会回到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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