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有些愣住,不大明白展墨羽这话什么意思,但还是照着吩咐点头下去了。
等暗卫一走,辛若就质疑的看着展墨羽,“我惹到父王了?”
上回王爷还不许皇上插手他们的事呢,怎么转头他自己就给她下命令给展墨羽找通房?
“别搭理他,他是嫉妒我。”
展墨羽说着,手轻抚了下脖子,辛若这才发现他脖子上好大一个印子。
辛若抽了下嘴角,总算是明白王爷为何有这样的吩咐了,抬眸就瞧见某人欠扁的笑。
辛若一抬脚毫不留情的就踩了上去,“通房丫鬟,妾身会慢慢物色,相公就先住书房吧,免得回头父王又瞪我。”
辛若说完,径直往前走,身后头的墨兰紫兰不知道需不需要上前扶着,干脆两眼望天,四下张望。
瞧见湖对面正朝这边望过来的冰娴郡主,此刻的她,正望着观景楼愣愣出神,因为太远了,瞧不见脸上是个什么神色。
辛若以为依着皇上的性子怎么样也得纠结个一两天,没想到下午的时候大街上就张榜告示了。
紫兰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张给辛若看,上面写的就是任展墨羽为东征大将军的事,但是没提斋戒三日的事。
辛若瞥头去看展墨羽,“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皇上是想看看任我为东征大将军会在京都闹多大的动静再决定要不要斋戒三日。”
辛若无语了,这应该是右相大人说服皇上闹出来的,辛若瞥头问紫兰,“现在外面都说些什么?”
紫兰睃了展墨羽一眼,这才回道,“奴婢出去溜达了一圈,说什么的都有,有说是王爷逼迫皇上逼不得已才任少爷为东征大将军的。
有说皇上是看在半月公子给少爷做后盾的份上才任命的……”总之,就没一个说少爷有真本事,全都是靠的旁人。
更有听说不少世子群起反对,现在街道酒楼上可热闹了,谈论的全是东征大将军的事,要是在醉扶归吃上一顿饭,能打探到不少消息呢。
辛若听得笑笑不语,这动静闹得越大越好,看皇上不下定决心帮着展墨羽洗清这些流言。
毕竟是帮他保家卫国,展墨羽威望越高,对大御越有好处,怎么说有这些流言也是因为他再三否决展墨羽在背后推波助澜闹出来的。
什么叫自掘坟墓,自找苦恼,这就是了,不用他们说什么,自有流言蜚语相助。
辛若和展墨羽就闲坐在家,御书房已经修好了,皇上听着侍卫禀告臣民们的反应,真是头疼不已,怎么就那么多人不看好羽儿。
右相大人就在一旁听着,适时的把斋戒之事提了出来。
皇上揉着额头,吩咐侍卫道,“带着御林军去京都大街上溜达一圈,看谁闹的最凶,给朕抓起来,当众杖责五十!”
侍卫领命就要出去,右相大人忙阻止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皇上,只有将世子爷的才能公诸于世,才能破除流言蜚语。”
右相大人说着,从袖子里掏出来一张纸条呈到皇上跟前。
皇上瞅着上面的对展墨羽的形容词,忍不住扭了下眉头,“这是朝堂上文武百官对半月公子的赞美,用在羽儿身上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就是赞美他的嘛,右相大人瞅着皇上。
“世子爷素来深入简出,外人对他了解的不多。
半月公子紫金面具遮住容颜,外人压根就没见过他真面目不还夸赞他美的不似人,臣觉得用在世子爷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皇上挥挥手,揉着太阳穴,“觉得合适你就去拟旨吧,如此才能还能被朕几次拒之门外,你就让百姓以为朕有眼无珠吧!
顺带让钦天监选个好日子,开始斋戒,赶紧送他去战场,朕头疼。”
右相忙道,“钦天监选了有好几个出征的好日子,臣还是先拿去给世子爷瞧过了再做决定。
皇上,您要不要在宫里举办个宴会,让那些世子多和福宁王世子接触接触?”
右相才说完,皇上就开始瞪着他了,外面有公公来禀告道,“皇上,贵妃娘娘来了。”
皇上点点头,说了句让她进来,然后继续瞪着右相,“你是成心的给他找机会呛朕是吧,什么事都问过他,谁才是皇上?!”
那边温贵妃婀娜多姿的走进来,右相先是给她请安,才继续对皇上道,“皇上,世子妃如今身怀有孕,世子爷都是寸步不离的守着她的。
昨儿在王府,您也瞧见世子爷对世子妃的态度了,现在是朝廷有求于他们,总得让世子爷世子妃心里舒坦了。
不然世子爷心里挂忧世子妃,怎么能好好打战呢?还有世子爷现在代为处理半月坊事宜,不少事要交代清楚,总得耽搁不少时间吧。”
温贵妃站在皇上身侧,听了便笑道,“右相,虽然是朝廷有求于人,可羽儿毕竟是臣,皇上是君,边关大事耽误不得,由着羽儿闹腾。
要是耽搁个十天半个月,边关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羽儿年纪小,又是晚辈,也没有什么过人的功绩,你让朝中那么些重臣为他斋戒三日,怕是不妥吧。
皇上,就算看在福宁王的面子上,您礼贤下士也足够了,再由着羽儿和辛若这么无法无天下去,这兵权落在他们手上,臣妾心里都惶恐。”
右相听着温贵妃这话,脸色有些变了,就听皇上道,“福宁王府不掌兵权,爱妃放心好了,现在福宁王去边关的胜算只要三成。
朝中又无可以任命之人,朕还是相信福宁王不会拿大御开玩笑的。”
温贵妃手搭在皇上的肩膀上,“怎么朝中就无人了,皇上不是有那么些儿子吗?皇上认为他们比羽儿差了还是怎么了?
羽儿断腿之前,王爷对他管教甚严,可自从羽儿在宫中坠马后,王爷对他是唯命是从,羽儿无论怎么样都是好的。
不是我这个做姨母的不看好他,毕竟关乎大御安危,还是谨慎些好,皇上尚且有私心,难保王爷没有。
再有,臣妾的妹妹可就只有羽儿这么一个儿子,还得她同意才成,要是羽儿有个什么万一,你让她下半辈子可怎么活。”
右相大人听得直翻白眼,不言不语的站在一旁,世子爷世子妃对皇上原本不差,就是因为他太护着温贵妃的缘故所以成了心的呛他。
后宫不得干政啊皇上,右相大人忍不住站出来朝皇上道,“皇上授命世子爷东征大将军的事已然昭告天下,现在改口于皇上英明有碍。
福宁王妃素来不过问朝廷上的事,世子爷腿断了,所以王妃才百般呵护,前些日子王爷让世子爷去守城门,王妃都未言一语。
可见王爷作何决定她都不会反对,此等贤内助,臣瞧了都替王爷高兴。
贵妃关心世子爷,可朝中的事不是儿女情长,当以大局为重,贵妃忍心让皇上让皇子上战场,王爷也舍得让独苗为大御而战。”
右相说的铿锵有力,温贵妃嘴角的笑有些僵硬,皇上拍着她的手,“你为羽儿担心朕理解,你和朕都有许多年没有和他深入接触,对他知之甚少。
可福宁王和右相这么倚重他,羽儿有些什么才能朕也不清楚,那几位皇子当个小将军尚可,这东征大将军的位置福宁王都不敢接,他们又哪敢。
朕的儿子朕还能不了解,羽儿和半月公子私交甚深,想来从他那里学到了不少东西,不然也不敢把半月坊都交给他打理。
羽儿这么根独苗,别说是福宁王,就是朕也怕他有事,让他去战场出谋划策,不让他和敌人正面交锋,定不会有事的。”
温贵妃点点头,“那皇上得保证他万无一失才成。”
皇上点点头,“放心吧,福宁王说过就是他战死沙场,羽儿也不会,他都放心把羽儿送战场去,朕还能有什么不放心的,朕让南禅寺的和尚给他诵经祈福保他平安。”
右相在下面听着总算是放了心,就怕皇上耳根子软,被温贵妃三言两语说服了,那样他和王爷辛苦了那么久岂不是白费了。
好在皇上全都想通了,只要皇上想通了就没事了,右相也纳闷福宁王府一脉相传的职责,这军权只有在大御危难之时才交到王爷手里。
不是王爷握着兵权,那也在王爷挑选的人手里,可战争一旦胜利,就主动把兵权交给皇上。
卸去将军之职,这兵权你说在王爷手里吧,可它不在,你说不在王爷手里吧,偏偏王爷和皇上有同样支配兵权的权利。
除此之外,王爷倒是和寻常王爷没多大的区别,要不是战乱时期,王爷上不上朝关系都不大。
右相揣测着,那边皇上跟温贵妃说了两句话,让她早些回去歇着,温贵妃福身退下了,只是临走前看右相的神色不大好。
温贵妃走了,右相和皇上继续商议,皇上摆摆手,“去找福宁王商议去,只要在十日之内给朕出征,朕不管是哪一天。”
右相领命就出了御书房,一路往王府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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