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太后和冰娴关系这么滴好,辛若不得不说说宁王爷跟太后的关系了。
宁王爷的生母是先皇的妃子,但是却是太后的表妹。
后宫嘛,势单力孤总是容易被人给啃掉,不少后妃会私底下抱成团,这不太后就把自己的表妹招进宫来伺候皇上了。
这表妹倒是不负太后,当真受皇上宠爱,只是厚颜薄命,生下宁王爷没多久就死了。
这宁王爷就养在太后膝下,这也是为什么除了皇上一母同胞的跃王,宁王爷在朝中势力最大的原因。
而且,冰娴郡主未出嫁前,宁王妃经常带着她进宫来给太后请安,太后也对她宠爱有加。
太后瞧着冰娴消瘦的脸颊,也忍不住心疼起来,心疼归心疼,可是也没有办法不是。
福宁王府的事皇上都难插手过问,何况是她了。
太后轻抚着冰娴的脸颊,“怎么好些日子都不来给哀家请安,你母妃也许久没来了,可是嫌我老人家话多。”
冰娴一听,眼眶就红了,连着摇头,“冰娴怎么会嫌太后您呢,只是一脸病态不好来叨扰,怕过来病气给您。
今儿冰娴来是求太后您赐点凝香膏给冰娴,母妃把脚烫着了,在床榻上养了好些日子了,一直不见好转,大夫更是瞧了无数,可都没用。”
冰娴说着,眼泪吧嗒一下就掉了下来,直接砸在了太后的手背上,太后心疼的拿起帕子给冰娴擦着。
冰娴忙拿手擦了眼泪,嘴角挤出来一抹苦涩的笑来,淑妃娘娘蹙了下眉头,把手里的茶盏搁下,关怀的问道,“好好的,宁王妃怎么就把脚烫着了?”
冰娴轻摇了下头,“都是冰娴的错,前些日子冰娴受了点伤寒,母妃特地去看我,正好辛若把近两个月的月例给我送去。
府里的丫鬟婆子这一两个月换了大半,其中就有被辛若卖掉的丫鬟混进来寻仇。
丫鬟端着一盆滚烫的热水朝辛若泼去,却是全泼在了母妃脚上。
这事传扬出去于辛若脸面上不好看,所以母妃就没有声张了,可是腿一直不见好,所以冰娴这才……”
话说到这里就没了,冰娴拿起帕子擦着眼泪,小声的啜泣着,一副说了什么碍着辛若名声对不住的表情,她也是逼不得已。
大殿里不少后妃宫女个个眼睛都睁圆了,齐刷刷的瞄着辛若,丫鬟寻仇拿热开水泼福宁王世子妃没有得逞,倒全让宁王妃受着了。
福宁王世子妃不是与半月坊相熟吗?什么稀罕的药没有,宁王妃无辜,顾忌她名声没有声张,怎么不见她送些药去?这也太不会做人了吧?!
这是变相的告状诉苦了呢,辛若听得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宁王妃是那么忍气吞声的人吗,只怕还是听说今儿他们呛着皇上温贵妃的事,进宫瞧热闹的吧,只是没料到他们在太后宫里。
冰娴这是成了心火上浇油,要是知道之前太后有意拉拢他们,晾她也不是说这话。
辛若想着,嘴角划过一抹清冽的弧度,觉察到一股愤怒的视线,辛若瞥头望去,就见某人脸青黑的,辛若心底两个字飘过:完了。
辛若忙挤出来一抹讨好的笑,可是展墨羽完全给无视,“丫鬟拿水泼你,怎么我都不知道?”
辛若眼皮轻跳了下,“这不是没泼着么,泼热水的丫鬟是如霜,相公怕是不记得了,就是我进门没两日老夫人和几位婶子送你的通房丫头。
不知道被人牙子卖到什么地方,最后逃出来找我报仇来了,我让暗卫杀了她。
后来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如霜是如何混进大嫂院子里的,还能端着热水进大嫂内屋,女子闺房岂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敢进去的。
万一遇上心怀不轨的,岂不是太危险了,只是我一时受了惊吓,没有想这么多,不然真该好好审问审问才是。”
展墨羽越听眉头越蹙,“两个月的月例而已,也用的着你亲自跑上一趟?丫鬟呢?”
紫兰一听,嘴就撅了起来,“郡主的月例是奴婢给送去的,郡主不收,少奶奶这才亲自给她送去的。
前些日子,奴婢陪着少奶奶在湖边散步的时候,就听郡主身边的丫鬟跟郡主抱怨说月例没发,王府的事虽然由少奶奶打理。
可那段时间少奶奶还在半月山庄养胎呢,回来又碰上皇上给您赐侧妃忙前忙后,这才耽搁了,怕是觉得给的晚了,成了心的让我们少奶奶跑一趟。
不然也不会有如霜下手的机会,要不是暗卫及时拉少奶奶跟奴婢一把,那滚烫的热水可就全泼在了少奶奶脸上!
暗卫只长了两只手,少奶奶又怀了身子不能太粗鲁了,不然肯定来得及救宁王妃的。”
紫兰说完,头低低的退在后面,紫兰说的很小声,主要不是说给旁人听见的。
只是再小,碰到静谧的屋子,那听见的人也是不少了。
如此一来,不少人都蹙眉了,抱怨月例在前,丫鬟送去了又不收,还得让世子妃亲自跑上一趟,偏偏这个时候就被人泼热水差点毁容。
世上哪有那么巧合的事,女子的闺房门外都有人把手的,那丫鬟怎么就能躲过去,不少后妃心里都唏嘘不已。
要不是世子妃受了惊吓让暗卫杀了那丫鬟,只怕丫鬟招出来的话……
想着,后妃们都抬眸去看冰娴了,郡主之尊嫁给了庶子,虽然委屈了些,可是好歹还是世子妃。
只是不料,世子爷打小就被人偷梁换柱,如今真相大白,也剥夺了她世子妃的位置,心中没有气怎么可能。
可心中有气也不能下这么狠的手,那可是滚烫的热水啊,你下个毒什么的倒还好一些。
容貌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有多重要,你毁人容貌那不是害人一生吗。
难怪宁王妃吃了这么大一亏也忍了下来,根本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出了这么大的事,世子妃连自己的相公都不告诉,只怕是不敢吧。
瞧那担惊受怕的样子怕是回去要挨骂的,要知道她还怀着身孕呢,不少后妃有些同情辛若了,看着冰娴的眼神更加的疏远了点。
这些后妃虽然自己喜欢装弱装无辜博取皇上的怜爱,可是对于别人用这样的招数却是不屑。
尤其是恶人先告状,怎么说今儿福宁王世子妃也气的温贵妃差点自尽啊!
那话怎么说来着,敌人的敌人是朋友,她们哪是真心为皇上叫屈来了。
辛若气皇上也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温贵妃,皇上越是气愤那就表示他对温贵妃越是在乎!
皇上可是她们大家的,却是被温贵妃一人占去了一大半,再皇后分去一半,剩下的才是她们,搁谁心里能舒坦?
要不是有太后和皇后镇着,只怕这后宫都是温贵妃的天下了,辛若差点气晕皇上,她们虽然心里不大舒坦。
可是要是真的逼得皇上把温贵妃拿去换二十万精兵,那不是给她们除了一大劲敌么?
这后宫没人能克制住温贵妃,倒是福宁王世子夫妻还有三分胆识。
现在太后都想法子拉拢了,她们不会傻到在这关头说话惹怒谁的,反正与她们都无关,瞧好戏就是了。
淑妃娘娘嘴角轻弧,端起茶轻啜着,那边辛若瞥头吩咐紫兰道,“药箱里还有些治疗烫伤的药,回去差人给宁王妃送去。”
紫兰心不甘情不愿的点头记下了,辛若说完,瞥头去看冰娴郡主。
她的脸色真是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却是站起来谢辛若赠药了。
辛若也站了起来,却是向太后等告辞,出来许久,是时候回去了,太后和皇后也就没有多留辛若和展墨羽了。
出了太后的寝殿,展墨羽不顾四下好些宫女太监,直接就去揪辛若的鼻子,“这事暗卫都不告诉我,是你下的令吧?!”
辛若翁了声音,瘪屈的不行,“是我下的令,可你有那么多事要处置,哪能件件事都告诉你啊,告诉你也没用了。
如霜都已经死了,没用证据我也不能拿她怎么样,就算有证据我们能拿她怎么样呢?”
王爷觉得愧对了冰娴,就算她把王府掀翻天也不会对她怎么样。
何况展流暄又不在王府里,如霜把她招供出来,王爷最多也就是训斥她两句,还能要她的命不成。
当初展流暄从屋子里跑出去,王爷还没和他正式见过面呢,只怕见面又是一番波折。
怎么说也是自己养了十几二十年的儿子,当初被换,也不是他的错,皇上赐了宅子给她和展流暄,她不去就要住在王府里,她还能轰她走不成?
宁王妃现在已经把过错全推在了她和王妃头上,要不是她和王妃亲自去求娶冰娴,还是在她回门那么重要的日子去的,她就是不想答应还得顾忌她的脸面。
辛若听得想吐,可嘴长在人家身上,她还能去封了她不成?
辛若撅着嘴看着展墨羽,展墨羽蹙着眉头,轰人出门的事福宁王王府还没人做过呢。
就算现在理由全在他们这一边,只要流言过一遍,什么难听的话都会有。
他就是什么都不管了,父王也肯定会出来阻拦的,“回头等大哥回来,我让他们搬出去,留在王府里迟早是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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