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若很同情他啊,撞上谁不好,撞上王爷找他要儿子,辛若瞅着他,“为什么你不和父王一起回来?”
展墨羽看着辛若那可怜的眼神,狠狠的剜了她一眼,“明知道茶水里有毒,还傻兮兮的喝下去。”
秋后算账,辛若脑子里霎时间流窜过这几个字。
忙收了表情,“没事了,已经完全好了,一点点毒而已,不碍什么事的,啊,相公,父王一直都是假的么,我有见过真的父王吗?”
展墨羽一阵无力,辛若问完就把这个问题抛开了,方才可是收拾老夫人啊,“相公,老夫人是怎么处置的?你快说啊,我都把这事给忘记了。”
展墨羽扒拉下辛若摇拽他手臂的手,“她说是元妈妈受了伏老夫人的指使污蔑她的,撞墙以表清白,这会子太医应该在给她包扎。”
辛若听得无语的抽了两下嘴角,都到这份上了,还狡辩呢。
真是不撞南墙不死心啊,她以为撞墙就有用了,“相公,真父王什么时候回来,就这么由着她?”
展墨羽无力的摇头,凤目巴巴的瞅着辛若,“能把那个真字去掉吗,我就一个父王,父王知道这个消息肯定会尽快赶回来的。”
辛若点点头,也知道这么说别扭,可是也没觉得王爷有多精明啊。
不过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内院的是是非非更是错综复杂。
王爷三天两头的不在家,事又多,就更是难以照应了,但是这回的事非同一般,哪是那么轻易就让她逃过去的。
辛若微蹙着眉头想问题,外面南儿敲门道,“少爷,冷侍卫说王爷在观景楼等您,让少奶奶也去。”
辛若听了直拿眼睛去望展墨羽,“真父王还是假父王?”
展墨羽扯着嘴角,“这回是真的,假的你一般都见不到。”
架子更大?辛若腹诽的想,由着展墨羽拽着去观景楼。
王爷就站在观景楼上,在俯瞰王府布局,神色有些不明所以。
辛若和展墨羽上了楼,王爷没有回头,但是辛若可以觉出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一丝疲色。
人都在王府了,那些事会没有耳闻吗,认贼做母几十年,没撞墙已经是心理素质强的了。
辛若和展墨羽就在一旁站着,半晌才听王爷道,“羽儿,把铁匣子给辛若,慧海大师说这个世上只有她能打的开铁匣子。”
辛若和展墨羽齐齐一鄂啊,为毛是她啊,铁匣子她不是没玩过,打不开啊。
要是能打得开不早打开了,辛若扯吧嘴角,“父王,他肯定是糊弄……”
辛若才说完糊弄两个字,就见到王爷眸底一闪而逝的杀意,立刻闭上了嘴。
她今天算是撞上了,提什么不好偏提糊弄,展墨羽见辛若把脖子一缩,忙把辛若抱在了怀里,瞪着王爷道,“该收拾的你不去,跑来这里吓我娘子!”
王爷的眸光突然沉了下来,转过头看着展墨羽。
半晌,才出声,声音惆怅的意味不明,“父王不知道该怎么办,杀了她太过便宜了她,不杀她,难消父王心头之恨。”
这确实难选择,人死一了百了,老夫人欺骗了他几十年,他也孝顺了她几十年,简简单单的让她死的确太过便宜了她。
辛若瞥头望着展墨羽,父王明显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可偏偏事实就是如此。
老夫人还死不认账,拿着先王妃临死前要王爷拿她当亲娘对待的话来压王爷,王爷要是不听就是不孝。
辛若心里惩治人的法子有的事,生不如死的要多少有多少,可这决定还得王爷自己来做才是,谁也帮不了他。
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辛若都快要站着睡觉了,迷迷糊糊的倒在某人怀里,睡眼惺忪间听见一句话,“等冰娴把孩子生下来,父王就把世子之位还给你。”
辛若睁开眼睛,已经不见王爷的人影了,展墨羽抱着辛若进屋里。
辛若想问两句,展墨羽替她搭了件薄纱,轻声道,“睡吧,什么事睡醒了再问。”
辛若当真就睡着了,至于什么时候醒的,辛若不知道。
屋子里已经掌了灯,紫兰手里扭着帕子,一见辛若睁了眼帘,立马上前问道,“少奶奶,您饿了么,饭菜还都温着呢。”
二夫人才提醒她们要伺候少奶奶按时吃饭,晚饭都过去两三个时辰了,可少爷不让喊,她们也没那个胆子啊,好在总算是醒了。
辛若往窗户瞥了一眼立时清醒了个干干净净,她知道今晚展墨羽会和王爷去听老夫人亲口招认的。
不当是他们,就连那几位老爷都会在场,看看天色,这个时辰也该知道结果了,忙由着紫兰服侍她穿好衣服。
站在回廊上,又是一片火光,只见宜雨轩整个的包围在火海中,隔的这么远。
辛若还能听见木头燃烧的噼啪声,也没瞧见有人救火,更没有半点呼救声,就那么燃烧着。
不知道何时,肩上多了件披肩,辛若瞥头看着展墨羽,“老夫人死了吗?”
展墨羽轻摇了摇头,“父王没有杀她,让她下半辈子就替祖母守灵祈福,非死不得踏出陵墓半步。”
陵墓?辛若望着展墨羽,那不是埋葬先王爷先王妃的地方吗,王爷把老夫人送那里去了?
对于皇族中人的陵寝辛若也知道点儿,很大,很气派,但是只要是陵寝的就没几个不吓人的,阴气又重。
老夫人肯定会寻死觅活的,那不是打扰先王爷先王妃安息吗?
辛若看着展墨羽,展墨羽道,“这一点不用担心,父王专门派了人守着她,更何况她现在已经说不出话了,娘子,是你派人弄的吗?”
辛若瞪大了眼睛望着展墨羽,眉头微蹙,她何时派人毒哑了老夫人?
展墨羽瞅着辛若的反应,脸色有些沉重了,看来祖母的死,背后还有黑手,没准就是当初盗走暗卫的人,可父王他……
两人就站在回廊上看着宜雨轩消失在一片火海中。
辛若目光挪到宜雨轩另一侧伏老夫人的住处,落云轩,迟早有一天,它也会从福宁王府消失吧?
一宿浅眠,晨曦初照,辛若这才熟睡过去,起来时外面早已艳阳高照。
辛若伸着懒腰,瞥眼坐在床上的展墨羽,此刻的他手里正拿着慧海大师给她的画轴,眉头紧蹙,觉察出辛若醒了,瞥头望去。
辛若已经爬上他的肩头了,瞅着画轴,微叹息了一声,“这画闭着眼睛我都知道什么样子,开铁匣子的密码当真在里面?”
一首水调歌头,没有跟密码扯上半点关系啊,她是真的真的打不开啊。
展墨羽听辛若这么说也没多问一句,能开的时候自然能打开了,便把画轴卷起来放在床边。
辛若从床上起来,外边紫兰敲门进来伺候辛若洗漱。
辛若想到昨儿王妃跟她说的话,忙问展墨羽道,“都这么晚了,你去给母妃请过安了吗?要不,你等我一会儿,我跟你一起去。”
展墨羽点点头,紫兰却接口道,“少奶奶,刚刚玉苓来说,这两日谁都不用去给王妃请安。”
辛若听得眉头微蹙,心里有一丝说不出的怪异。
展墨羽才回来两日呢,王妃恨不得时时刻刻的看着他才好,怎么请安都不用了,辛若看着展墨羽,展墨羽眉头也是紧蹙着,不明所以。
既是王妃有命说不许去给她请安,辛若纵使心里有疑也压制住了,安心的用早饭,吃完了饭就在屋子里研究那副藏有密码的画轴。
展墨羽去了书房,左看右看绞尽脑汁就是没半点灵光,泼水,火烤辛若都试过了,一点用处都没有。
要真是这样,其他人也可以发现啊,肯定不会这么简单。
紫兰在一旁给她打着扇子,“少奶奶,歇一会儿吧,你都看了一个时辰的画轴了。”
辛若点点头,紫兰忙放下手里的扇子,去卷起画轴,外面南儿领着神色有些焦灼的玉苓进来。
玉苓瞅着辛若,目光落在紫兰和南儿北儿身上,几个小丫鬟会意,放下各自手里的活,出去了。
辛若疑惑的看着她,玉苓福身行礼道,“少奶奶,您去瞅瞅王妃吧,没人能让她开门,她连早饭都没吃。”
辛若听得一惊,站起来问道,“母妃出了什么事?”
辛若是想别走边说的,玉苓却是没挪步子,就站在那里,把昨晚的事跟辛若原原本本的说了,说的辛若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震惊的原样坐了回去……
王爷王妃有六年时间没有同过房了……昨晚王爷醉酒……强要了王妃……
一大清早,王爷酒醒,给了王妃一把刀,让王妃杀了他……
辛若急忙问道,“那王爷人呢?”
玉苓摇摇头,“王妃扔了刀,让王爷滚后,王爷就出了屋子,应该是出府了,去哪了奴婢不知道,少奶奶,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派人出去找?”
辛若是一个头两个大了,为什么会这样。
王爷和王妃原就是夫妻,两人床头发生什么事她怎么好去过问,那不是闹得人尽皆知吗,于王爷王妃没有半点好处。
让她震惊的是王爷王妃竟然有六年时间没有同过房了,是因为展墨羽腿受伤的缘故吗。
可是王爷不是有一半的时间住在王妃屋子里吗,那他睡哪里,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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