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坐在马背上,瞅着辛若的马车越走越远。
脑海里还想着辛若之前说的话,是有刺客的,被半月坊送去了宁王府,半月坊为何要把刺客送去宁王府?
辛若回到王府,心莲就守在门口呢,见了辛若忙招呼身后的小丫鬟去回禀王妃。
辛若瞧着那些指指点点眼睛睁得圆溜溜的丫鬟就知道怕是她被抓的消息传遍整个王府了,就听心莲道,“老夫人也在呢。”
辛若知道今儿就是老夫人禁足满月的日子,这么大的事可不得传到她耳朵里,就等着落她的井下她的石吧。
正好,省的她还得寻机会去找她,辛若示意墨兰附耳过来,小声的嘀咕了两句,墨兰听的眼睛闪亮亮的,忙点头下去了。
心莲瞅着耳朵竖的尖尖的,辛若一个微冷的眼神送过来,心莲吓的低下了头,忙在前面领路。
辛若带着紫兰往前头走,另一条道上是一个恭维的声音。
“这铁匣子是从世子爷手里头丢的,二少爷又是个半傻子,还是个残腿的,这铁匣子两人怕是没什么希望,这接下来轮着的可不就是您了。”
辛若听得瞥头望去,就见一身墨色锦衣的男子。
辛若瞅着眉头紧蹙,是二太太家的莫流枬和他的贴身小厮,紫兰听那小厮说展墨羽是半傻子和腿残,气的要破口大骂了。
辛若朝她摇摇头,继续朝王妃的屋子走,看来皇上真的不打算把铁匣子交给她相公呢,可是想她松手,也不是件易事。
王妃屋子里气氛诡异的很,辛若饶过屏风进去,屋子里不当是老夫人在。
伏老夫人那些太太都在呢,王妃见辛若进来,忙站起来上上下下的瞅着辛若,担忧的问着,“听说遇上了刺客,还被当成共犯抓走,你没事吧?”
辛若摇摇头,还没说话呢,那边老夫人就哼了鼻子道,“人都好好的站在这里了,她能有什么事,现在谁敢把她怎么样。
就算是皇上想杀她还得顾忌着,亏得她还知道送信回来求救。
王爷二话不说就去救她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这事还没商议个结果出来。”
一遇上她准没好事。
辛若听得眉头微蹙,看来她是耽误人家商议铁匣子的归属了。
瞥眼见着若有所思心不在焉的冰娴郡主,辛若摇头,“辛若没事,有事的是元妈妈,辛若没能护住她,让她被人给害了。”
说着,辛若拼命的挤出来两滴眼泪,一副担心受罚的样子。
那边伏老夫人听得没差点把手里的茶杯给摔了,脸色暗沉的厉害。
她警告过也时时派人看着,她没有动作,元妈妈怎么会被人给害了,又是被谁给害的,忙问道,“可知道是谁?”
辛若耸了耸鼻子,摇摇头,“辛若不知道,不过有两个刺客落了网,招认是宁王府派他们杀的,半月坊正找宁王府算账呢,不知道大嫂听没听说这事?”
王妃听得脸就沉了下来,怎么没听说,方才在公主府她和宁王妃是一块儿出的门。
宁王妃还是找她说铁匣子的事,有丫鬟急急忙的进来禀告。
宁王妃为了表现和她亲密无间,便让丫鬟把话当面说的,可不就是半月坊送了两双鞋去,随后送了两个人去,没想到竟然是刺客。
冰娴郡主瞅着王妃的脸色,她想否认都不行,便扯着嘴角道,“冰娴不大清楚,母妃让冰娴好好养胎,不许我管那些闲事。”
是吗?辛若听得眼角都冷了下来,一句好好养胎就推了个干干净净。
她既是嫁进了福宁王府,那就是福宁王府的媳妇了,宁王府的琐事不关她什么事。
她怀了身子,心情不能受到压抑,这些烦心事别来问她。
这母妃既是宁王妃,也是王妃呢,她都这么说了,王妃能说什么呢。
不过就是死了个有罪的老妈妈,哪里能跟福宁王府的血脉相比,要真不关她事,宁王府吃饱了撑的去杀元妈妈。
老夫人却是心情大好,见辛若质问冰娴脸色就微沉了。
“死了就死了,她原就该死,你也别想着找宁王府的麻烦了,宁王府也算是替你讨了个公道,她下毒害你,也就会让她多活了这么些的时日。”
辛若嘴角微弧,眼神很冷,找不找宁王府的麻烦可不是她说了算。
宁王府几次三番的找她麻烦,还派人刺杀她和王妃,不好好警告一番怎么成,指着王爷去查,还不知道何年马月呢。
宁王府怎么说也是亲王府,哪是块小令牌就能把他怎么样的,完全可以说是丢的。
那些暗卫又都死无对证,还真不能拿宁王府怎么样,有事还得靠自己才成。
她之所以把暗卫大张旗鼓的送去他那儿,就是要暗卫把元妈妈中了毒死了的消息传开。
老夫人少了元妈妈这个顾忌,对付起伏老夫人起来怕是更加的肆无忌惮了吧。
也不知道当初老夫人是怎么威胁的元妈妈,元妈妈这么多年竟然只字未对伏老夫人提。
不过这很聪明,秘密守的越紧,命就越长。
伏老夫人要利用她对付老夫人就得护她周全,上回借她的手害她被逮个正着,辛若想伏老夫人夜里会后悔的寝食难安吧。
辛若憋着嘴瞅着王妃,“辛若没能护住元妈妈,让她被人给害了,相公回来辛若怕是难交代了,辛若已经交代半月坊好生将她安葬了。”
王妃拍拍辛若的手,难怪她听说元妈妈受了伤连赶着就走了,原来是羽儿责怪呢,“别担心,羽儿要是敢骂你,母妃帮你讨公道。”
辛若听了直咧嘴,用眼角示意墨兰把信拿出来。
辛若拿在手里,对王妃道,“这是在元妈妈床铺枕头下找到的,好像是给父王的呢,方才父王急着走,辛若没来得及交给他。”
王妃疑惑的瞅着辛若,正准备伸手去接,那边老夫人连赶着走过来,一把抢了过去。
辛若早料到了,拽的紧着呢,辛若往侧了用力,结果信就被死成两半了,辛若惊恐的瞅着老夫人,“这是给父王的信……”
老夫人拿着半封信,这才觉察出自己失礼了,把手里的半封信狠狠的揉成一团。
想着元妈妈已经死了,这是她留下的,偏偏谁都不给,就给王爷,别是什么证据。
瞧辛若的样子怕是没敢偷瞧,只要毁了这个,她就没什么顾忌了。
当下哼了鼻子道,“那老货成了什么心,连你都敢下狠手,她能跟王爷说些什么,信拿过来。”
辛若就是不给,那边伏老夫人瞅着辛若,嘴角的弧度很冷。
只是辛若手里头的信只是一小部分,就算有字也只有三两个。
老夫人当即撕的粉碎,让方妈妈拿下去烧了,这才脸色很好的由着春红扶着往外头走。
临走前瞥了伏老夫人一眼,“铁匣子既然王爷不给暄儿,那边给枬儿吧。”
说完,老夫人就走了,二夫人听了脸色大好啊。
卢侧妃脸有些的僵硬,冰娴郡主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卢侧妃拍着她的手,这事还得王爷说了才算。
伏老夫人站起来,走过来路过辛若身边的时候,顿了下,眸底是冰冷的笑意,“元妈妈没告诉你她不识字吗?”
辛若听得一鄂,没想到元妈妈跟在伏老夫人身边几十年,竟然不识字,不知道是不是诈她的。
辛若抬眸瞅着她,瞥见那边紫兰朝她点头。
辛若笑的镇定,“怎么会呢,前些时日,元妈妈还在我屋里夸我帕子上的诗写的很有文采呢,比先王妃的都不差。”
伏老夫人听了没再说什么,瞅了辛若手里的信一眼,转身就要走。
辛若却是展开手里的信封,左右翻看了一下,嘟嚷道,“这字迹怎么瞧着像是相公的?”
墨兰凑近了瞅着,讶的一下叫着,“这信……不是苏妈妈交给奴婢的那封,是少爷写给王爷的,奴婢该死,拿错信了。”
说着,就去掏袖子,半晌,苦巴巴的抬头瞅着辛若,显然没在身上。
辛若一个爆栗就赏了过去,恶狠狠的骂着,“还不快去拿来,好在不是那封,不然真撕坏了,万一元妈妈有什么未了的心愿等着父王帮她完成呢。”
墨兰听着嘴就瘪了下来,“怕是落在了半月坊了,奴婢现在就去取。”
说着,转身就往走,辛若将她喊住,一脸恨不成钢的骂道,“急什么,派个人让半月坊送来就是了,屋子里还有许多的事等着你去做,就想着偷懒。”
王妃听展墨羽给王爷送了信,担心是出了什么事,忙问着,辛若回道,“没什么事,相公不知道听谁说王府里正商议着铁匣子给谁的事,就写了封信给父王。
让父王记得帮他收银子呢,幸好辛若偷偷瞧了,不然被老夫人烧了,辛若还不知道信里都写了些什么呢。”说着,一脸庆幸的模样。
王妃听了不疑有他,瞅着辛若手里的信,可不就是羽儿的字迹吗。
羽儿才写信给她说一切安好呢,王妃想着,在心里数着羽儿回来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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