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还有一户人家,所有人都躺在床上听着广播呢。
张老汉瞧着小儿子在一边,“你说周刚承包这矿山做啥。”
“我哪里知道,不过老向支书都说公社支持了,那肯定是赚钱的营生。没想到,周刚那小子那么有钱,早知道就去他家找找了。”
在山上挖草药的小妹也听到喇叭的声音了,拉着二哥说,喇叭里说的是周大哥。
老二最近听着周刚要承包山林,没想到事情这么快就办成了。
晚上回来,见着周刚也在,询问他关于矿山的事。
要说这周刚办事效率还是挺高的。向婕本来打算周一让他去矿产公司问问,他这下午借了村支部的自行车,直接就骑到县城。
他说今儿肯定是沾了向婕的好运气了,到那地方,可比在公社办事顺利多了。
找到了负责人,问了价格,还要了一份合同,又快马加鞭的回来了。
太阳眼瞅着都落山了,这会儿,也是刚歇歇脚。
“老四你先去把米饭做上,我一会炒菜。”向婕趁着有光亮,把合同大概的浏览了一边,还有后边的手写的价格和各项注意条款。
看来这矿产公司还挺正规的,听周刚说,他提了何书记,对方直接就把合同给拿出来了。
“价格可以,你下周一过去签合同。明天去村支部跟老向支书说,让他帮帮忙。”
周刚这才知道,原来帮忙,竟然是想让老向支书在大喇叭喊,他要雇佣村民去帮忙挖矿的事。
这一夜都有些辗转反侧,一来是有些激动,二来,心里头有些惦记向婕,要是她能跟自己睡在一起,就远远的看着,浑身都感觉舒坦。
向婕一大早就起来了,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瞧着远处已经有炊烟袅袅了。
远处山林的鸟叫也呼喊着还在睡懒觉的人,该起床了。
今天周六了,老五和老四也可以有足够的时间去挖树苗。
这几天,小妹的收获都不多,她是打定了主意就挖独脚金。
“大姐这么早就起来了。我去后山看看泉水。”
老二看着这一宿水缸都没满,估摸是泉水的地方又被树叶子什么的给堵上了。
连带着把落在竹子做的饮水容器里的杂草什么的给拣出去。
早饭她做了蔬菜疙瘩汤,一人一个馒头。
“这汤可真好喝,大姐你咋什么都会做。”老五还是第一次喝到面疙瘩的汤。里面的蔬菜也都煮软了,好像还有点肉星子呢。
小妹听到五哥的话,腾的一下站起来,走到灶台旁边,拿着那几个调料盒放在桌子上。
“我知道,我知道大姐都放了什么。”
吃一口面疙瘩汤,然后拿着调料闻一闻。等到全部都辨识好了之后,小眼睛盯着大姐,“我说的对不对。”
那骄傲的小表情,让向婕可是喜欢。更多的却是诧异,早晨她做饭的时候,小妹还在睡觉呢。
就算是在一边盯着,也不可能每一种调料都记得清楚吧。
刚开始做饭的时候,她准备的调味料不是很多,也就那么几样。慢慢的弟妹们吃的嘴刁了,她就增加了一些调味品,有部分还是自己做的。
现在少说也有个七八样调味的了,可刚才小妹说的竟然一个不差。
“乖啊,你全都说对了。”向婕揉揉小妹的脑袋,这丫头的味蕾可真是敏感。
老五可不相信,说大姐是哄小妹玩呢。
吃过早饭,弟妹们就打算上山了。老三这几天都是三四百的收入,心里头都着急了,说是今天不能突破五百,她就去县城卖手表。
“那你估计够呛了。我可是叫了好多同学,没准晚上就比你多很多呢。”老五也是劺足了劲儿,今天要大干一番的。
几个人还没出门,就瞧着周刚来了。他跟老向支书说了,一会大喇叭就会喊话的。
向婕让小妹留在家里了,知道老二也要带着人往远点走,怕小妹吃不消。
周刚见着人都走了,想去拉拉向婕的手,又怕被小妹瞧着了脸上臊的慌。
好在是小妹可有眼力见儿了,到一边去挖坑玩泥巴了。
周刚拉着她的手坐在一边,“我昨天晚上都没睡好,好不容易睡着了,连梦里都是你。”
红着脸,低着头呢喃着。可他不敢说梦里都干了啥,怕向婕会嫌弃他。
“我也梦着你了,梦到你成为万元户了。”向婕用手遮挡阳光,眯着眼睛瞧着远方。
果然,没一会的功夫,大喇叭就响起来了。老向支书又是对政策的宣读,然后才说正题。
“周刚同志的矿山承包下来了,现在需要挖矿的三五人,具体的雇佣价格和条件,详情请去向大年家咨询,详情请去向大年家咨询。”
大喇叭滋滋啦啦的声音消失之后,周刚的手心都出汗了。
以前都是他瞧着别的大老板雇佣人,今儿他倒是也能体会上一把老板感觉了。
“按咱们昨天的计算,先给他们一块钱一天的工钱。先品品人干活怎么样,以后要是赚钱了,再想涨工资的事。要是人不行,就辞退了再找人。”
那矿山周刚一个人是挖不完的,雇佣人的价格,她昨天也让周刚在县城大概问了一下。
管吃住的,一个月合计下来也就二十多块,环境好不好另说,有的时候还会拖欠工钱。
周刚就稳妥多了,都是自家村子的人,知根知底,早出晚归都能在家瞧见老婆孩子,周遭环境也都熟悉。
可是这俩人等了一上午,都没瞧着有人过来。
周刚有些担心,怕是这个办法不行。可刚过了中午,就看着张老汉带着几个人进来了。
“听说们要雇人挖矿。他们七个人能干,不过我们有条件。”
还没等周刚开口,对方直接就把自己的条件给开出来了。
中午一顿饭,全天茶水,早晚开工时间他们说的算,不过他们能保证周刚开的任务都能完成。
“工钱,就跟县城打工的一样,一天两块。”
跟着张老汉来的人,几个都是五大三粗的,看着就是干体力活的人。可现在跟堵墙似的站在张老汉的身边,总给人一种威胁的味道。
“张伯伯,怕是您这个要求,我们没办法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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