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小溪。
几个妇人一边洗衣裳,一边闲聊着。
“你们知道吗?诚子买了一台缝纫机回去。”
“咋不知道,我还去摸了一下那机头,啧啧,光滑得跟玉似的。”
“哈哈,你摸过玉吗?不过啊!那缝纫机真是好,崭新的,听说要好几百块钱才能买到嘞!”
“诚子对他的媳妇好得可是没话说,咱村里谁舍得给媳妇买缝纫机啊!”
几个妇人话里话外都是羡慕。
不远处,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拿着棒槌敲打着。
若是被她洗的褂子知到疼的话,肯定会嚎哭。
这姑娘是洗衣裳吗?
分明就是拿衣裳撒气!
这时,聊天的妇人当中,一个长得膀大腰圆的妇人朝小姑娘说话:
“芳芳,你以后嫁人就得找诚子那样的,对媳妇好,还舍得花钱。”
“张家婶子,我要嫁就嫁城里人,不只有缝纫机,还得三转一响都齐全。”
小姑娘是刘玉柱的二姐,名叫刘芳芳。
她心高气傲,最重要的是她从小就喜欢凌熙诚。
可凌熙诚从来没有正眼瞧过她。
刘芳芳以为自己是年纪太小,凌熙诚看不上她。
可没想到凌熙诚居然结婚了,对象还是个和刘芳芳一般大的城里姑娘。
刘芳芳认为凌熙诚娶了安晓梦就是委屈了。
城里人不会干农活,安晓梦瘦弱的身子肯定也不好生养。
刘芳芳自认比安晓梦好一百倍。
只怪她不早些向凌熙诚表白。
胖妇人是村长的媳妇,也就是张凯的老妈,她听了刘芳芳的话,附和道:
“芳芳这话也对,诚子虽好,但也是个没钱的乡下人。要是芳芳能嫁到城里,那才是享福嘞!到时可别忘了咱乡下这些婶子啊!”
张婶说的是实话。
可听在刘芳芳耳里,却像是张婶在嘲笑她好高骛远。
刘芳芳眼眶都红了,心里又气又恨。
可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也不能跟妇人争辩。
坏了名声可就不能嫁个好人家。
刘芳芳只能将衣服胡乱洗了,拎着木桶回家。
其她妇人依然在你一句我一句地闲话,也没有谁留意刘芳芳。
刘芳芳刚到家门口,就听到一阵尖利的骂声:
“钱钱钱!我又不是印钞机,天天就晓得问我要钱!”
刘芳芳知道这又是大哥找嫂子要钱,被嫂子骂。
果然,就听到刘玉山嗫嚅的声音:
“香兰,你看柱子的伤都快好了,也该把诚子借给我的钱还上,这样欠着也不是个事儿啊!”
“还钱?人家诚子有钱买缝纫机,还稀罕借你那二十块钱啦!”
刘玉山的媳妇李香兰泼辣得很,不但在没有公婆的刘家当家做主,更是把刘玉山管得死死的。
平时刘玉山压根儿不敢在李香兰面前大声说话。
若不是刘玉山知道凌熙诚买缝纫机钱不够,给张凯借了钱,他也不会急着找媳妇要钱还给凌熙诚。
“香兰,诚子办婚礼就花了不少钱,他买缝纫机还跟张凯借钱了,你能不能拿二十块钱给我,我去把钱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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