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本来江颐想帮她来着,她非要自己做,中间还出去几趟,回来的时候闻到糊味,江颐在旁边皱眉说不能吃了,她说没事,平常人家熬饭还没准熬糊了呢,又不是不能吃。
江颐听她这样说,照顾她的情绪没说什么,目光复杂的看她把糊掉的燕窝端走了。
柏思琪正盯着泔水桶,刘姐已经过来,“柏同志。”
柏思琪回头。
刘姐手里提着食盒,客气说,“早上顾瑾小姐就已经告诉过我们,让我中午多做些孩子爱吃的菜,我已经提前准备装在盒子里,我给您送到房间里去。”
柏思琪没什么表情,“我自己来。”
刘姐还想再说,柏思琪已经将保温桶接过去,转身走了。
回到院子里,把保温桶重重往桌子上一放,柏思琪冷着脸坐在椅子上生气。
西西自己掀开盖子,见里面保温桶里面有糕点,还有糖醋排骨什么的,一层层放好、样样精致,色香味俱全。
她端出来,迫不及待的抓起一块糖醋排骨往嘴里放。
柏思琪气说,“过了几天好日子就以为自己是人上人了,不也是农村人出生,瞧不起谁呢?”
西西回头说,“妈,你说谁呢?”
“没说你,吃/你的。”
西西撇了撇嘴,继续吃她的糖醋排骨。
外面有脚步声传来,柏思琪立刻换了副笑脸,拿出纸巾给西西擦嘴,“这都是顾瑾特意给你做的,多吃点。”
谭姐走进来,“柏同志,可以开饭了。”
柏思琪笑说,“不用了,刚才西西喊着饿了,我去厨房把饭菜给拿来了。”
谭姐忙说,“下次有这样的事柏同志跟我说一声就行,我去帮您拿。”
“好。”柏思琪笑着应声。
“那你们先吃饭,有事招呼我一声就行。”
看着谭姐走远,柏思琪脸色一变,将手里的纸巾重重扔在地上。
……
四方酒店。
梅荣霍进了包厢,只有汪建宝一个人在。
“早知道是你单独要请我吃饭,我一早给你把廖佳带来。”梅荣霍淡淡说了一声,坐在椅子上。
汪建宝过来倒酒,“今天不听人唱戏,我是有事和你说。”
“什么事?”梅荣霍没什么兴趣。
“怎么,心情不好?”汪建宝也看出来了。
梅荣霍不想说,只抬手按了一下额头,“昨晚没睡好。”
“你和楚诗雨怎么回事?”汪建宝问道。
梅荣霍面色不变,反问,“我和她能有什么事?”
“我那天问了和那个男的在一起的那几人,他们说因为他们背后议论楚诗雨,你才大发脾气,差点人打死。”汪建宝目光扫过来,“那天楚诗雨好像误会了,你该和她解释解释。”
梅荣霍心里窝着一团火,仍旧不动声色,“我为什么要和她解释?”
汪建宝一怔,“你这是怎么了?”
“我还要问你,你和楚诗雨要订婚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汪建宝惊愕,“谁说我和楚诗雨要订婚了?”
梅荣霍冷笑,“你们两家父母都已经把这事儿定了,你敢说你自己不知道?”
汪建宝眼珠转了转,突的一笑,“原来你是因为这个,才一直和我闹别扭啊,我就说你怎么最近看我不顺眼。”
梅荣霍目光别开,表情淡淡,“我没有,我只是气你瞒着我。”
“你喜欢楚诗雨?”汪建宝问。
梅荣霍皱眉,脱口说,“不喜欢。”
汪建宝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点点头,“是,我们要订婚了,到时候会给你发请柬的。”
梅荣霍心底沉了沉,挤出抹难堪笑来,“恭喜。”
汪建宝扫他一眼,“除了恭喜,没什么想说的?”
梅荣霍转头看向窗外,一张脸紧绷着。
汪建宝说,“要订婚了,还没订婚,你要是喜欢楚诗雨,我可以让步。”
梅荣霍不耐烦的说,“你啰嗦不啰嗦?我一直把她当妹妹。”
“哦,当妹妹。”汪建宝恍然,“我和楚诗雨订婚以后,我还要叫你一声大舅子了。”
梅荣霍忽然眯眼看着汪建宝。
汪建宝端着酒杯轻轻地说,“现在把心里话说出来一切都还来得及,如果我们真订婚了,某些人就算后悔也只能找没人的地方偷着哭了。”
梅荣霍突然起身,似笑非笑的说,“我把她当妹妹,嫁给你我放心,你好好对她。”
说完直接走了。
“喂!唉!梅荣霍!”汪建宝开口叫住他,却见他头也不回的走了,心里不由的纳闷难道自己想错了,梅荣霍对楚诗雨根本没那方面的意思?
房间里只剩汪建宝一个人,他越想越不对劲,起身出了四方酒店往医科大学去了。
楚诗雨果然在顾瑾家里,汪建宝和顾瑾打了声招呼,把楚诗雨叫到一旁说话。
“楚诗雨,我先跟你认错,刚才我为了激怒梅荣霍,说我们两个要订婚了。”汪建宝歉声说,他刚才是为了套梅荣霍的话,可是这事关楚诗雨的名声,他觉得自己还是应该来跟楚诗雨说一声。
楚诗雨微微皱眉,“你们两个开玩笑把我扯进来做什么?”
汪建宝表情真诚,“这事的确是我不对,所以我立刻来跟你道歉了。”
楚诗雨抿了一下嘴,终是没忍住问说,“他说什么?”
汪建宝脸色讪讪,欲言又止。
楚诗雨顿时就明白什么意思了,她深吸了口气,让自己看起来没什么部队的,“好像所有人都觉得我们要订婚了,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汪建宝立刻说,“我一定会澄清的,今天我回家就去告诉我爸妈,不会再传出去这样的话让旁人误会,给你造成困扰我也很内疚。”
“没事,说开了就好了。”楚诗雨大度笑说。
汪建宝再次道歉,然后告别离开。
刚一转身,他又回头,“那天在轮船上面吃饭,梅荣霍是因为张大庆说了对你不好的话才大发脾气,之后他爸因为这事儿生意上受阻,应该也是梅荣霍帮你出气。”
楚诗雨脸上闪过惊讶。
汪建宝说,“如果你们两个有什么误会还是尽快说明白的好,大家都是朋友,有啥事儿不能说开的,你们这样我们看着也别扭。”
楚诗雨一时思绪翻涌,不知道如何回话,只点了点头。
汪建宝走了,楚诗雨独自坐在凳子上,心里不知道是高兴更多还是酸楚更多。
已经到了秋天,树叶落了满地,她抬头仰望京市的天空,不知道自己的出路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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