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软玉般的女声,陈语就来了兴趣。
抬头一看,果然是个古典美人。
男人哪有不喜欢美女的,陈语立马笑容更灿烂了。
比招待前面两个客人时还要热情的多。
“坐坐,请坐,胭脂姑娘请坐好,摆一个你自认最美最端庄的姿势。”
这胭脂一听陈语叫她姑娘,顿时笑容灿烂。
可是有好些年没人叫她姑娘了。
一旁的中年富商此时拿完画还没走,看到胭脂出现,不禁说了话。
“艾,这不是胭脂阁主吗,你也来了。”
胭脂闻言微笑对着中年富商也是盈盈一礼。
“见过赵东家,您可是好久没来胭脂阁来坐坐了,文秀可是天天念叨着您呢。”
中年富商名叫赵际,是赵家粮行的老板,文秀是胭脂阁里的一个姑娘,赵际是她经常执待的恩主。
懂行的应该都懂了,胭脂阁是一所古代青楼,胭脂就是这胭脂阁的东家。
别看她看上去二十多岁模样,其实已经三十二岁,放在现代还能算是大龄姑娘,放在古代,在青楼界里确是下岗退休的年纪了。
要么早早被恩客接盘侠赎买从良,要么就自己‘再就业’。
不是每一个青楼女子都能从良。
不是每一个青楼女子都能‘再就业’。
这胭脂能‘再就业’懂行的都懂,背后要是没有大人物背后支持,根本不可能在这金陵城开的起来胭脂阁。
所以,胭脂虽然是贱业之人,可身为胭脂阁主,却也不是一般人敢怠慢的。
赵际听了她有些揶揄的话,也只能讪笑道:
“实在是最近身体吃不消,吃不消了啊,还要文秀再等等,再等等啊。”
“那您可要快点了,不然哪天文秀被哪个恩客买走了,到时候您可别来怨我。”
胭脂一边说着话,一边端坐在小板登上摆着姿势。
右手拿着胭脂红的手帕,左手在下,右手在上,端庄双手按在小腹下,眉眼展开,露齿微笑。
立时,一个古典美人跃入眼前。
陈语拿着石头碳笔一阵虚描,一边微微赞叹着这胭脂阁主的气质容颜不俗,一边又有些可惜。
“可惜……这脸上的胭脂太重了些。”
“算了,顾客是上帝,再给你美颜一下。”
陈语念念叨叨着,一只手按着画板,一只手拿着画笔,不停的观看着端坐不动的胭脂脸上,身上的每一个细节。
又是约莫半个时辰,胭脂的素描画像终于画好。
她走了过来,似乎有些胆怯不敢看,一只手举起手帕遮住了脸,这才慢慢看去。
这一看,就听到嘤嘤的轻微啜泣声响起。
因为那画像上是年轻了十岁的胭脂。
素颜朝天,没有画妆擦红涂抹胭脂。
却是清丽不可方物,灵秀不可言说。
胭脂一只手捂着脸,一只手急忙拿过从怀中掏出一个装银子的荷包。
鼓鼓的一堆,却是数也没数的就放在画板前。
接着急忙扯着画像就是一卷,往怀里一塞,嘤嘤的捂脸而去。
胭脂走后,看明白过程的只有最近的陈语,萧琛还有赵际三人。
赵际有些心神恍惚,喃喃自语道:
“没想到胭脂阁主年轻时未画红妆时,居然那般的清丽可人。”
“可惜,可惜了啊……”
说着说着,就有些失魂落魄的拿着画走了。
萧琛也唏嘘不已:“胭脂阁我也去过,曾听说胭脂阁主年轻时是一等一的大美人,以前我还不信,总觉得她虽然容颜不差,可胭脂气太重。”
“如今看过此画,才明白当年胭脂阁主的真正颜色。”
萧琛说着说着,眼睛看向陈语,叹服道:
“陈先生技绝如此地步,从明日起,整个胭脂阁的姑娘怕是都要来了。”
陈语听着听着觉得这萧琛说的倒也不是没有道理,于是赶忙开始收拾画板,画笔,画纸,小板凳,收摊了。
想了想,明天一大堆莺莺燕燕的姑娘围住自己的感觉。
嘿……还挺棒的啊!
但是,那样的话,我就没时间练字了。
陈语心里这样想的有的没的,也是有趣。
不过也无妨,这本就在考虑中的事情,早就想好了,每天只画三张。
绝不多画。
“陈先生,您这是要收摊了吗?”
“不错,我每天只会画三张,今天的三张已经画完。”
“你是不是想给亲戚朋友也画?可以在我这里预约一下。”
“预约?哦,明白了,先生大才,好,我预约一个三天后的名额。”
“可以,不过记得午时前来,过时不候。”
“陈先生,冒昧的问下,您的这张画,能卖给我吗?”
萧琛说着指向了陈语一开始画的《金华大道街景一角》。
“这个?当然可以,不过也是十两一张。”
“好,没问题。”
萧琛急不可耐的又掏出十两银子,拿起了《金华大道街景一角》,视若珍宝的放进怀里,随后对着陈语拱了拱手后离去。
萧琛离去前,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陈语,露出一点奇怪的微笑。
这个萧琛虽是个凡人,没有修为在身,可也不是普通人,似乎在素描画上找到了什么奇怪的华点。
陈语似有所觉,却不在乎,带着今天收获的四十两银灿灿的银子回了张府。
等他进入张府后,不远处的街角巷头,萧琛慢慢走了出来,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后哈哈一笑,这才真的离开了。
“素描之画,永记青春?小道尔!”
“它真正的大用处可不在这里。”
那么,萧琛说的真正大用处该是哪里呢?
……
且说当天夜晚。
金陵内城南梁皇宫,南梁开国皇帝正在批改着奏折。
他正是史书上有其名的梁武帝萧衍!
又一个青史有名,却名声不太佳的历史人物。
忽然一个小太监轻声轻脚的走了过来,递来一张画卷,伺候在萧衍身旁的老太监接过了画卷还有一张奏章似的纸条,但比真正的奏章小很多。
老太监名叫梁公公,大名叫什么已经没多少知道,只是满朝文武都知道,这是一个绝不能得罪的人。
“皇上,这是胭脂阁递来的东西,说是有一个事关军国大事的画技要让您看一下。”
萧衍眉头一皱,停下批改奏折的笔。
“胭脂?画技怎么可能事关军国大事,我虽爱画,却也知道此是小道尔……拿来我看看。”
“是。”
老太监轻手轻脚的展开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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