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妹可真是听傻了:“娘啊,学18本书??我这辈子都没看过18本。”
“很快的,一天差不多能学完一本。”
“一天?那不是一个学期的课程么?你一天就能学完啊?”
“认真的话,一天是可以的。”张逸夫表情很正经,想我大学狗千千万万,临考前一天学不完一本书还叫大学狗?
“那高中上那么久干嘛?照你这么说一个月就毕业了。”
“智商不一样么……而且那个时期,得玩啊,得聊啊,得塑造价值观和性格啊。”张逸夫摇头笑道,“小苏,我说句正经话,你那段时间不懂,都玩过去了,或者是帮家里干活儿忙过去了,现在受这个学习的累,是补上当年的债。你想更进一步,这债必须先清了。”
“这么说,我没脾气了……”苏小妹听了这话,微觉怅然,但反过来想,这也给了自己一个理由去学习,“没别的办法啦,总觉得好难啊。”
张逸夫陈然一哼:“其实也有,而且很快很简单,而且痛苦没这么长久。”
“不早说?”苏小妹兴冲冲地望向张逸夫。
“嗯……”
“说啊!”
张逸夫摆足了正经的神色:“跟领导睡。”
“我去!你这还是当领导的呢!!”苏小妹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只得又捶了张逸夫一拳。
“其实还有。”张逸夫这次表情更正经了。
“说。”
“傍大款。”
“啊啊啊啊!”苏小妹实在连捶都捶不动张逸夫了,只骂道,“我算看懂了,你们蓟京当官的都是这幅嘴脸!”
“呵呵,那你还真说错了。”张逸夫大笑道,“真正心里这么想的人,表面上比谁都道貌岸然;能像我这么直接说出这种话的人,偏偏在行为上是最规矩的人,心灵上最纯洁的人。”
“我呸……”苏小妹从此以后基本再也不拿张逸夫当领导干部了,张逸夫的身段一落千丈,成为了逗贫的阿哥,她随即解释道,“你后面说的不可能,我可放不开那脸。”
“啥?”张逸夫不解道,“不该是张不开这腿么?”
张逸夫也觉得自己有点儿贫过头了,也许是跟夏雪在一起太久了,各类吟念强行压制,这会儿碰到一个能放开了岔的姑娘就荤段子决堤了。
“你脑子里都什么啊!”苏小妹也渐渐习惯了这节奏,进一步解释道,“你想啊,张腿谁不会啊?闭眼睛睡一觉就完了。但然后呢?确实得到了一些东西,可自己怎么用呢?怎么用都会被人暗地里骂,明面上白眼儿吧?这脸是丢一辈子的,跟张腿睡一觉可不一样,我丢不起。”
“这说法倒是不错。”张逸夫点头颇为赞赏。
“切,还真当我没文化的村姑啊?”苏小妹又神气起来,“就看你隔壁的那个女的,一天到晚连门都不敢出,有再多钱又有什么用,最多就是躲在房间里吃柿子!”
“对那位女同志意见很大么。”张逸夫摆出了领导的样子。
“就看不惯,反正不是我一个人看不惯,她走到哪里都有人骂。”
“这么有名?”
苏小妹点头道:“嗯,我们当地很有名的,原来电视台的记者,偶尔还兼主持人。”
“怪不得……”张逸夫揉了揉下巴。
“你也别往下问了,下面的我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苏小妹立刻摆了摆手,“只是所有人都知道她跟了个男人罢了,躲躲藏藏的,我是懒得打听那男人是谁。”
“巧了,我也不想打听,调来云南,我就是游山玩水的。”张逸夫大笑着望向前方,远处貌似已经露出了一角,在张逸夫孤陋寡闻的眼里,那个池已经完全超越了湖泊的概念,怎么看都像海,这也不能怪他,从小到大他见过最大的湖就是玉渊潭,见过最宽的河就是护城河。
“快到嘞!”苏小妹也指着远方道,“你车子没法开进去,停外面就好了,滇池其实就是一个公园。”
“哦……”张逸夫又眯眼看了看,也许是自己太憧憬了,这才发现这个湖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也没有摄影作品中的那种神秘感,也就是个大公园罢了。
随后的时间,停好车子,苏小妹从酒店拿来的门票让张逸夫省了十块钱,简单绕着湖转了半圈,有些鸟,远处有些山,也就是这样了。苏小妹见张逸夫兴趣不大,也一个劲儿地说,滇池不过是滇南最无聊的旅游点,往后壮观的地方多了去了。
张逸夫看时间还早,再逛下去也没意思,便提出回去时找个书店把教材先搞定了,这弄得苏小妹很不好意思,自己没有陪玩好,张逸夫却先要帮忙了,这人嘴上坏,心肠倒还行。
最终张逸夫也打消了去酒吧坐坐的念想,今天喝得有些多,不想再沾酒了,回到酒店后,就此与苏小妹约了下次旅游的时间,暂时分开。
回到房间收拾了下东西,已经快七点了,张逸夫才想起还没吃晚饭,约了姑娘出去连晚饭都没吃真不合适。按照侯丰的交待,自己的食宿娱乐可以自由选择,酒店有的都可以消费,签房间号就可以了,可中午大吃一顿,加上那瓶昂贵的冰镇矿泉水,张逸夫实在不好意思再开销了,反正也没那么饿,他索性从冰箱里取出宁澜给他带上的炸酱,和冷冻的手切面,顺又取出了秦玥他们送给自己的小电锅。
按理说酒店是不允许在室内开灶的,但张逸夫实在不忍心再造钱了,最终还是自己接了水开煮。
然后理所应当地,悲剧发生,整层的电闸都跳了。
这种星级酒店的供电设施,太脆弱了吧……
出了房间,张逸夫见到不少人都探出头来看走廊里的灯有没有亮,他觉得自己特别蠢,赶紧回房拔了插销。
很快电工来了,一抬闸就搞定了,同时开始挨个屋子敲门,客气地表示不要在房中用功率过大的电器。
到张逸夫这儿,电工显然是闻道了煮面的味道,除了以上提醒外顺便加了一句,非要用的话,可以用走廊里的插座,那个的用电功率可以高一些。
还是中国好,规矩什么的都是骗人的,灵活变通。
张逸夫也不顾丢人,搬了把椅子,在走廊煮起面来。这场面挺滑稽,挺不体面,在大饭店自己搭锅做饭吃,一般人会觉得太丢人了,但张逸夫完全没这意识,也许是内心太优越了,觉得只要不光着屁股上街跑,实在没什么谈得上丢人的事儿。
蓟京宁大私厨炸酱面的香味由此传遍了整个走廊,给客房送餐的小弟路过的时候都多闻了一下,没有制止张逸夫的意思,只问道:“哥,这什么面啊?”
“炸酱面。”张逸夫一边拌面一边说。
“瞅着挺好吃的。”小弟乐呵了一下,这便按下了隔壁的门铃,“萧小姐,晚餐到了。”
很快,门懒洋洋地打开,小弟推着餐车进屋后出门鞠躬,门又懒洋洋地关上,然后又有些机灵地打开。
萧小姐探出头来,闻了闻,而后看着张逸夫,突然就笑了起来,相当醉人。
张逸夫目光和她撞上,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感受,任何措辞都是空洞的,只有心情才能表达看清楚她的感受——
值了,不管是哪位大哥的金屋藏娇,值了……
不对,这是有违风化纪律的,应该批判,不能这样。
可那么奋斗与钻营换得地位,藏个娇,又有什么呢?
不行,一万个不行,这是在用老百姓的电费藏娇,罪大恶极!
值么?
张逸夫这么问自己,他一直认为自己能恪守的准则,此时此刻略微松动。
并不是说他不准备恪守或者是意志薄弱,他只是在思考这个准则,在萧贵妃面前,是否还有存在的意义?
“笑死了,笑死了……”萧贵妃扶着门框而出,由于房间温度合适,她依然可以穿着裙子,“鼎鼎大名的……就这么在楼道里煮面……笑死了……”
“啊……哈……”张逸夫有点儿慌了,见贵妃无法遏制的本能腿软是一方面,关键是他不知道该怎么答了,也不知道要不要答。
红颜祸水,凡人应该离祸水远点,最好根本就不要知道祸水的存在。
那位大哥赌上什么都值了,更何况再赔上一个自己。
“帮我也下一碗好么?”贵妃笑够了,相当真诚地说道,“天天吃那些东西,我也想换换口味了。”
张逸夫更慌了,经历过激烈的思想挣扎后说道:“没了,就我碗里的了,我有乙肝。”
“……”贵妃看着张逸夫愣了片刻,随后又是难以抑制地扶着墙笑了起来,“鼎鼎大名的……竟然骗我说有乙肝……骗人也不要这么骗吧?哈哈哈……”
“我明白了。”笑道一半,她突然直起身子,摇了摇头,“你是怕我有乙肝,对吧?”
“嗯,我这人特别讲卫生。”张逸夫纠结地点了点头。
“不为难你,慢慢吃吧,你太逗了,跟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萧贵妃最后看着张逸夫淡淡一笑,有种莫名的悲凉,随后进屋关门。
张逸夫感觉突然到了北方的秋日,有种秋风扫落叶的感觉。
侯丰说的对!
老子要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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