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直哉放下帐等真希他们进去后,转身朝另一个帐走去。
放帐的人选的位置很好,周围都是一片废弃的楼房或是工厂,不知是不想伤及普通人,还是为了不被别人发现。
帐内一切都是未知,禅院直哉伸出手先探了探,却被帐拦在了外面。
“禁止术师入内的帐?”
禅院直哉感到不对劲,如果是祓除咒灵,根本没必要设定禁止术师入内的条件,这样势必会削弱帐的另外的功能,比如,不限制被关押在帐里的东西出入。
那这样这个帐放出来还有什么意义?斩断后援,任咒灵自由逃跑?
种种迹象充满疑点,禅院直哉冷笑一声,不管是谁在装神弄鬼,先打破再说!
投射咒法对帐没用,直哉用咒力强化身体,再加上原本就优秀的体术,寻找到帐最薄弱的一点,一下又一下地出拳。
他弄出的动静很大,地面隐隐震动,数不清的蛇虫鼠蚁纷纷往其他地方逃去,原本就年久失修的楼房厂房渐渐出现裂痕。
“夏油,帐要被他打破了哦。”在一处隐蔽的地方,真人对羂索说道。
羂索盘腿坐着,手撑在大腿上:“毕竟只是处于实验阶段,有这个结果也不意外。”
真人身体前倾,侧头看着羂索:“这种嘱托式的帐真的能成功吗?上次在高专被五条悟打破还说得过去,这次连他都能做到,很难不去质疑它的真实效果呢。”
羂索保持着一贯的笑容:“别这么说,他也是很强的。”
随着“轰”一声巨响,帐缓缓落下,羂索站起来:“真人,走了。”
“啊?真的只是为了趁他们执行任务的时候引这家伙来测试帐的效果吗?不用去会一会?”真人看上去恋恋不舍。
羂索头也不回地说:“他认识我,被看见了会很麻烦。你要找他算账的话,我不会拦你,不过马上就要第二次去高专夺取手指,和那个人的束缚的执行日期也要到了,注意咒力的消耗。”
“那还是算了,”真人站起来,双手放在脑后,跟在羂索后面,“说真的夏油,如果不是束缚没有动静,我都快怀疑是不是那个废物泄露了我们的计划。”
羂索脑海里浮现出禅院直哉试图打破帐的身影:“不管多么严密的计划总会有疏漏,下次更加谨慎就行了。”
“咳、咳咳……”帐被打破的同时,里面的建筑物也随之塌陷,飞扬的尘土引得禅院直哉一阵呛咳。
他捂住口鼻,探查一番后,只找到几枚用来放帐的包裹着符咒的钉子,直哉用手绢把钉子包好,塞进怀里。
收拾好一切后,他抬头一看,发现工厂那边的帐也在慢慢消失,看来真希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直哉慢悠悠地去找真希他们会和,没走几步就看见那几个人的身影,站在中间的真希尤为显眼。
对了!御守!
禅院直哉不由得加快了脚步,今天一定要把御守送出去,谁都别想拦着他!
隔得远远的,直哉仿佛听见了熊猫他们在叫他的名字,后面还跟了一句什么话,语气听上去有些焦急。
是执行任务的时候遇到什么麻烦需要他去解决吗?啧,果然是一群经验不足的小鬼,既然如此,就让他大发善心来替他们做一下扫尾工作吧。
禅院直哉姿态一下子放高不少,一边想着怎么跟真希谈条件一边矜持地朝他们挥了挥手。
熊猫他们一看,也对着直哉幅度又大速度又快地挥手,看样子都快跳起来了。
“……快……快……危险!”
啊啊啊,事态居然这么严重吗?不过没关系,一只一级咒灵而已,他很快就可以解决。禅院直哉想着,又对他们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
然后下一秒就被突然倒坍的楼房埋了进去。
在视野陡然变得黑暗时,禅院直哉终于明白熊猫他们说了什么——
楼快塌了,快逃!危险!
“这个笨蛋!”禅院真希费力地刨开砖块瓦砾,刘海被打湿成一缕一缕,“叫他快跑还在那里傻站着!”
“唉……”熊猫抹了一把额头,“如果不是棘的喉咙需要休息,直接叫他用咒言就可以了。”
狗卷棘点点头,嘴角残留着一丝血,脸色不太好看。
禅院真希黑着脸:“在笨蛋身上花什么力气?好了,差不多了。喂,混蛋,快点出来!”
一只脏兮兮、混着血迹的手推开最后一层木板,禅院直哉终于从废墟里挣扎出来,他的衣服有不少破损,脸也有好几道血色的擦痕,事发突然,他没来得及用咒力强化身体,估计身上还有不少内伤。
看着这副可怜样,大家硬是连“蠢”这个字都不忍心说出口了。
禅院直哉没空理会他们的想法,把手伸进衣服里,摸了半天才把御守摸出来。
转送真依的东西能让他获得真希的好感,在重伤之下依旧坚持着完成这件事情则有好感翻倍的效果。
比如动漫里反派快死的时候,说出自己以前的悲惨遭遇,再交出某种重要的东西,就会获得主角的原谅,甚至能获得主角感动的泪水。
禅院直哉忍着疼痛把御守放到真希手里:“真希,以前的事情……抱歉,以后禅院家主的位置就……”
真希一脑子问号地看着那个御守,越看越觉得熟悉,当她意识到这是谁做的后,登时火冒三丈,也不管直哉还在进行“反派临终前の演讲”,一拳打在他肚子上。
“你这个混蛋真是死性不改啊,连一个御守都要抢真依的吗?!”
禅院直哉头顶一个大写的冤,真希那一拳用足了力气,打得他五脏错位剧痛难忍。
涉及到妹妹的事,禅院真希打了一拳觉得还不够,还想冲上来再打,熊猫拦住她:“真希,够了够了,任务报告要把执行任务的全过程写下来,只打一次我和棘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写成意外帮你掩饰,打得太多太明显就算我们想掩饰也没办法了。”
狗卷棘也声音沙哑道:“鲑鱼鲑鱼。”
禅院直哉心中感动,没想到在关键时候,居然是熊猫这个连物种都不一样的人……动物在替他说话。
“是吗?”禅院真希手指按得咔咔响,“如果我一定要打呢?”
看着她堪称丧心病狂的表情,熊猫沉默了下,和狗卷棘一起背过身去蹲下,把头埋进臂弯里:“那我就把两只眼睛都闭起来。”
“鲑鱼。”
禅院直哉:“??!”你们也太有原则了吧!
禅院真希踢掉几块碍事的砖头,活动几下脖子和胳膊,她的动作在禅院直哉眼里放慢了数倍,直哉又气又急,忽然感觉胸口一疼,不受控制地吐出一口鲜血,随即晕了过去。
“最近你和这家伙走得很近啊……定了束缚么?以后他知道真相会生气吧?”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咯,硝子他为什么还不醒?”
“体力消耗过大,多休息一会儿很正常,啊呀,你醒了?”家入硝子看到直哉半睁着眼睛,过去检查了一下他的瞳孔,确定没什么问题后拿着病历本出去了。
“真……希……”禅院直哉还惦记着真希要打他的事。
五条悟把带滑轮的椅子滑到床头:“真希他们在上课,你睡了一天,要吃点东西吗?”
禅院直哉意识逐渐回笼,动了动身体,惊讶地发现他居然一点痛感都没有。
五条悟看穿直哉所想:“大部分伤硝子都用反转术式给你治好了,只剩下一些皮肉伤慢慢恢复。都不知道该不该让直哉带学生出去了,每次学生都没什么事,直哉却总是把自己搞得很狼狈,不是被警察抓住就是被倒下来的危房砸到。”
“闭嘴,”禅院直哉并不想一醒来就听自己的黑历史,“吃的呢?”
“锵锵!”五条悟提了一大袋子甜品店里买来的食物,“直哉要吃什么?”
禅院直哉:“……”好家伙,没一样有胃口的。
他接过袋子放到腿上,挑来拣去许久,终于找到一袋稍微适合伤号吃一点的吐司。
“任务地点附近被人放下一个限制术师入内的帐,里面没有咒灵也没用其他东西,不清楚作用到底是什么。”直哉拆开吐司包装,取出一片抹上蓝莓酱,一口一口地咬着。
五条悟靠在椅子上:“真希他们的任务报告里有写,我看过了,是诅咒师的手笔。”
禅院直哉抬起头看他:“你去哪儿看的?”
“直哉带回来的钉子哦。”
禅院直哉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钉子我不是放在身上吗……我衣服什么时候换的?!”
五条悟理所当然地说:“真希他们把你带回来就换了,总不可能脏兮兮的就把你扔在病床上吧,床单很难洗的。”
他一个活生生的人难道还没有床单重要???不是,禅院直哉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谁给我换的?”
“当然是我!”五条悟看起来很骄傲的样子,“顺带一提,直哉现在穿的衣服也是我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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