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林子里除了微弱的火光到处都是黑压压一片。
一行人走了不知道多久,一座几小时就能走完的山愣生生走到几个人精疲力尽。
就连司云也觉得不可思议,无论是教程还是速度,就算跟着这么几个人也不至于走这么久。
这山不过数里的高度,却走出了百里不到山腰的情况。
不带着这几个拖油瓶或许会快一点,但是距离上依然没有一点用。
原本没有的东西凭空出现,和这个世界体系格格不入的力量侵入其中。、
熟悉的怪物,熟悉的力量。
活脱脱就是自己去过路过走过看到的那些世界。
只觉得一阵烦闷,就算是知道了一些东西,也没有一点办法。
环顾四周,这群人感觉很有意思。
不吃不喝不休息,这么一天居然没有喊饿。
也许是太累了,一群女生挤成一团就睡着了。
完全不在乎旁边的两个大男人。
张开手,依旧有些不爽。
一路上吸收那些微弱稀释的混沌之水,伤势勉强恢复了一些。
背后的伤口愈合缓慢,或许去看看所谓的夜泉,应该能完全恢复。
莫名觉得有些冷呢。
.......
白菊站在夜泉之中,望着岸上这个新冒出来的怨灵。
很危险,就是理智似乎有问题。
不敢轻易触碰夜泉,是目前唯一的弱点。
“放弃吧,成为我的式神不好吗?”
芦屋道满摸着胡子,被安培清明杀死之后进入其他世界是真的没有想到。
原本的身躯已经腐朽,但是却拥有了更加强大的力量。
鬼的力量很强比起自己的那些也就弱了一点点,能够更加自由的驾驭邪气和灵力。
缺点就是没有肉身,只能躲在阴暗角落。
一想到这里就忍不住咬牙切齿。
“承蒙挂念,甚是欣慰。汝竟沦落至此,已欺压女童为乐?”
安培清明白色阴阳袍一尘不染,身后两只式神紧紧跟随。
手持短枪一步步从林子里走出,身侧环绕着一圈无形气劲将周围的树枝撑开。
“真是品质极高的灵呢。”
打量一番那个站在黑色水流中的小鬼,转头看向自己的老对手。
没想到再次见面之时,会是这样的光景。
“这是黄泉?!”
感受着黑色水流的力量,刺骨的阴寒,吞噬生机的邪性。
仅凭肉眼就能感觉到水流的危险,就算是怨灵也不敢轻易触碰。
这座山上见到的怨灵似乎都有黄泉的气息。
“阴阳交界之地?”
看向山巅,只觉得事情有些棘手。
“安培清明!”
芦屋道满面目变得狰狞,周围开始呼呼刮起阴风。
那股寒意感觉像是置身寒冬腊月。
司云带着一群人从林子里钻出来,然后就看到了这诡异的一幕。
嘴角忍不住狂抽,如果这两真是传说中的那两家伙。
芦屋道满一身红衣狰狞凶狠,安培清明白衣猎猎,两只式神发出低吼。
不由得感叹,这世界还真是小,怎么都能遇上这两。
又看向站在黑水之中的白菊,松了一口气。
要是被这两折腾没了,那可就难受喽。
“他们.....”
不来方夕莉只感觉到冰冷,那个红衣的家伙远比自己见过的任何一个都恐怖。
威压,杀意,凶戾之气,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存在。
“那穿衣服的女人就是安培清明,那个红衣壮汉就是芦屋道满。”
司云嘴角一咧,向众人介绍。
当看到这些人脸上那惊讶好奇等等情绪参杂的表情时,真的觉得很有趣。
毕竟只有这边的人才是真正了解他们的故事,崇拜他们。
“别开玩笑了,平安时代的人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森川律子冷静下来,一脸鄙视。
冒名顶替之辈又不是没见过。
“我可没说过他们是你们这个世界的那两个人,他们是另一个世界过来的。”
司云耸耸肩,满脸都是爱信不信。
这年头,说实话都没人信。
“是你?!”
芦屋道满看着突然出现的一群人。
那个灰衣金瞳的男人带着极为浓郁的危机感。
当初见过他一次,很危险也很难缠。
不知道其他人什么感觉,至少自己能感觉到压力。
“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司云。”
“不知师从何处?”
“这个我没法回答你。真要说的话,道法自然。”
司云想了想,行吧,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千百年的时光,就没见到几个能和自己交流的人。
要么眼光低了,要么就是迂腐死板。
最接近传说中圣贤的一次,还是在那个世界,秦国一统天下几百年前。
就差一点点就能见到传说中的孔子和老子,结果他们都在几十年前失去踪迹。
到头来,自己所学所能几乎全部靠慢慢积攒。
“废话不多说,你们两认识的那你们自己玩去,我是来找她的。”
抬起手指向白菊。
“尊驾都如此说了,那他就交给我好了。”
安培清明手捏着手印,看向芦屋道满。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却又安静得吓人。
“混沌之水啊.....”
司云蹲下身,将手伸进漆黑如墨的水流中。
周围的黑水开始向着这边汇聚。
哗哗水声作响,颜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淡。
“危......”
安培清明险字还没吐出来,又给咽了回去。
这个样子完全就不像是会被侵蚀的样子。
“......”
白菊有些摸不着头脑。
虽然被救了,总觉得发展方向有些不对劲。
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突然来了个疯子要把自己做成所谓的式神。
然后又来一个不知道什么人直接把夜泉都给吸收了。
远处两个男人相貌各有不同,却都有一股熟悉的感觉。
“唉........”
司云起身伸了个懒腰,看着白菊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
打个招呼?还是?
虽说想要承下这个世界的自己遗留的孽缘,但是怎么做却只觉得脑壳疼。
当年满腹怨念和不舍,现在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抬起手按着太阳穴,到底是怎么了?
“你没有带我的寄香来吗?”
白菊感觉到那个金瞳的男人的目光,大概明白了什么。
先是有些高兴,然后有些失落。
高兴的是,他终于还是来了。
失望的是,他忘记带着寄香。
或者没有做好准备成为自己幽婚的对象。
神情低落消失在众人眼中。
“......”
司云张张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觉得头疼不已。
情之一字从来都是修士不敢轻易触碰的东西。
估计也没有哪位有自己这么大条,惹上这么多纠葛。
抬起头,远处的角落站着一个全身黑衣的女人。
惨白到发青的皮肤,披散的头发之中猩红带着金边的眼睛。
眨眼间消失不见。
无语摇头,反正身上缠上一堆线了。
还能不在乎多的几根?渣男就渣男吧。
命运是何其让人蛋疼的一件事,鬼知道自己经历别人的人生是类似轮回的过程。
继承世界线带来的力量,自然也得继承相关的麻烦。
最后还是得自己扛起来啊。
难受归难受,怎么处理又是一个更大的问题。
“我是傻叉.....”
千言万语终于是汇成一句。
“唉........”
也不管其他人的状态。
向着山顶走去,先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佳状态再说。
人生在世,自讨苦吃。
孽缘因果,纠缠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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