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都围着桌子上,等着白芷发筷子,方元璟都凑着热闹,伸出一只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掌。
白芷把筷子重重的放在方元璟手上,还不忘掐上一把。
哼,调戏美男!
方元璟宠溺的眼神流转。
咳咳……白芷挑着眉,眼里述说着对面的美男,望收敛!
其实,孩子们被美食所诱惑,对于一年才吃一回炸鱼的两个小娃娃,一口吃进嘴里,恨不得舌头都能吃下去,真真是香到了骨子里。
每人上一碗大米饭,喝着海鲜汤,就着炸鱼干、小酥肉。
香迷糊了!
趁着方元璟跟小少言嘻闹的功夫,转到房间,用水杯子,美美的倒上一杯……酒,不,那是水!
谁说,那也是水!
崩住,注意情绪!
若无其事,如往日里喝热水一般,一条小酥肉、一块煎鱼,喝上一口水(一口酒)。
幽幽的酒香………飘到方元璟鼻尖……
方元璟眼神幽暗,朗目疏眉中带着丝丝质疑。
白芷狗腿式的傻笑:
“美男相公,就喝一点点,一点点。老话说的好,煎鱼就酒,越吃越有!”
胡扯。
一双修长宽大的手掌,就这样,拿起她的美酒,从眼前……飘过。
白芷可怜巴巴的,瞪着一双琉璃似的猫眼。
“乖,年夜饭喝!”
头顶一双大手带着温度,似有一股清香……蹭了蹭白芷的小脑袋。
摸头杀,优声控!
要命!
白芷只剩下如小鸡啄米般,一直点头。
饱了!
两个娃娃神同步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唇瓣上沾着的油时,将其卷入口中,才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
过年,说是要煎果子,这就难到了白芷,这活没干过。
百愁莫展!
躲在房间里,拿出美食谱翻动研究,临时抱佛脚。
还终于被她翻到可实施的美食,过年,添道菜、添盘点心,绝对有面儿!
炸素菜丸子、炸肉丸子!
我这美食小天才!
炸素菜丸子:豆腐、土豆、萝卜、鸡蛋、面粉,现成的材料都有。
炸肉丸子:肉末、面粉、鸡蛋,加点素菜。
切好的素材一股脑的倒时盘里,搅和,手掌虎口处,挤出一颗颗小丸子,在裹上面粉、蛋液,一个可爱!
趁着方元璟不注意,手里的面粉,一把糊在脸上。
哈哈哈……
得逞的笑声,响彻农家茅房小院。
方元璟一把圈住白芷,近来……白芷开怀了许多。
大约,是家,眼里爱意涌动。
白芷一又琉璃猫眼,陷入清风朗月般眼神中,迷离,一个前倾,“吧唧”往方元璟脸上亲一口。
热……
一个溜身,惹事者,逃了……
方元璟眼里的宠溺藏都藏不住,修长的大手轻轻触摸右颊,刚刚白芷柔软滞留处。
似留恋!似回味!
崔家一直没有去办年货,就等着看各家送的年礼,在计算着添置。
可。
今年过年王家送的年礼,就一条干巴巴的熏肉条;一壶油,底下全是渣渣,一看就是卖到桶底下,剩下的,给凑个数送到崔家做年礼。
崔家分家了,按理得三份年礼备着,给崔二房备礼?
王家都狠不得杀上二房,好好的教训一顿,听说有个练家子,歇了气,只待来日在计。
赵氏嫌充的看着一条干肉才二两重?
一小壶油,还是浑浊的,背着崔家二老,冷笑不已。
正经的姑爷送年礼,瞧这小气的,也不嫌丢人。
难怪一代不如一代!
那有往日王家油铺的好招牌。
当着崔梅花家长子王富玖的面,转手送给了李婆子,李婆子还当赵氏孝心,难得给个好笑脸。
只有崔老汉阴着脸,王姑爷这是不把崔家放牌面上,随意打发,送年礼就叫个小孩过来,他连个面都不露。
送的什么礼,当他崔家是没饭用的穷酸!
也不怪赵氏都嫌。
唉……
年货还是得办……这礼……
崔老汉一说要赶着时间置办年货。
陈氏喊着肚子不舒服,怀相不好……
这是打着主意呢,手上就剩五两多银子的私房钱,一屋子伤伤痛痛的,她可不愿意掏出银子置办过年的东西。
崔老汉极要脸面,不好意思出门,怕被人问道,也不愿意听闲话,天天就在院子里堂屋转悠。
如今临近年下,王家送的年礼又寒酸,只得打发李婆子上县里买些过年用的。
要钱就跟要她命一般,抠抠搜搜的从县里买了二条子肉、一包子干豆腐、几包零碎的点心、二坛子酒、还有鞭炮等物什。
崔老汉翻动着物品,气不打一出来,一大家子吃饭,这点子菜都不够年夜饭用的。
李婆子扯起脖子:
“这么多肉怎么不够用,在杀只鸡,不就一大桌了吗?个个喊着喝药,那有银子!”
过年讲个年年有余,连鱼都不备。
公中银子有近七十两,掏了五十两还债,还得有近二十两,抽个几两怎么就不能够好好过个年!
况且整只猪卖掉,也收入了六两银子。
崔老汉骂道:
“你个不知事的,连条鱼都不买。年夜后,春节里怎么待客。那有菜待客?天天杀鸡?你有几只鸡可以杀。”
“那银子那去了?你当我不识数?”
李婆子灰头败脸的也不言语,钻里屋烤火。
崔宏才听着爷爷奶奶的争吵,烦闷的把书盖在脸上。
说起这次回来,遭受过从未有过的冷遇。
就县学放假回家,就奶奶当天给煮了碗鸡蛋糖水。
其它人都是冷冷的喊了一声,回来了,就再也没有管过他。
爷爷奶奶天天发生口角。
爹娘、两个妹妹,个个哭天嚎地的骂二房。
接着又是奶奶骂两个妹妹不干活。
一家子的乌烟障气,捏着本书,凝着眉,浑身郁气!
二房?
一整天要听到几十遍二房两个字,印象中白芷堂姐,是个没有存在感的,两个妹妹惯常的欺负她,都只顾躲着不敢还手。
怎么就把自己一家人打成这样。
水绣说如果白芷顺当的嫁进冯家,那家里有二百两的银子收账。
冯家?
他知道认得冯吉冲,与他同岁,学业一塌糊涂,隔三差五的逃课。要不是他家有银子,赠了物品给县学,夫子都不愿意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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