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范岭县的崔家庄子上,两个小萝卜头坐门槛上,两个脑袋左晃右晃,长吁短叹。
“姐姐和姐夫是不是把我们给忘记了?”
“我看就是,连封信都没有,这是把家都忘了。”
“小少瑜都会认人了,到时候肯定不认识姐姐和姐夫。”
……
两个小萝卜头,真是操碎了心。
风承中在旁边听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噗呲一声笑出声。
两个小萝卜见风夫子不知何时站在门后,两人起身排排站,小乖乖般,端端正正的见礼。
“风夫子好!”
风承中拂手。
小少言歪着小服袋:“夫子,我家姐夫可来信了?”
风承中晒笑:“按路程计算,方兄刚到京城,估着来不及写信,你们且在等上十日。”
垂头丧气!
没错,白芷聘了风承中为小少言和小青阳的夫子,同时兼任总账房。
崔家,崔田柱不擅管事,下面几个萝卜头还在求学。
白芷找了几圈,终于买个中年男子,姓胡,原来在大户人家做过小管事,识字又会写字,刚好提为管事,有几分聪明,但为人实在。
县学。
一名学子望着窗外鸟儿戏闹,静默不语。
“少安?”
“少安?”
少安扭头望着学子,嘴巴张开啊字没出声,猛的现还在课堂上,夫子在堂前,摇头晃脑的讲着诗经。
立时低头小声问道:
“何事?”
这名学子提醒道:“你什么愣,夫子可看你好几回了。”
少安点头道谢,身子坐的板正。
这名学子一阵的羡慕,到底是夫子们的心头好,这小子可是请假好多日,好不容易来到学堂,看今日时不时又愣。
夫子都瞧的明明白白,也没训他。
暮春时节,京城,春闺悄然而至。
春闺“会试”历来由礼部负责,由魏国公领着六部尚书为阅卷官,几千名学子,将选取三百名,赐进士。
其三百名进士,将在四月,宫殿内举行“殿试”,由皇上主考,主要考其策论。
“殿试”后,根据成绩高低分为一甲、二甲、三甲三等。
一甲第一名叫状元,第二名榜眼,第三名探花,赐进士及第;
二甲若干人,赐进士出身;
其次为三甲,同进士出身。
故状元之
名历来受人追捧,榜眼、探花次之。
京城里的赌场一直是让人垢病之处,唯一能让人津津乐道就是三年一度的赌局“春闺赌局”,又名状元之局。
其“春闺赌局”,官员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小到走商贩卒,大到清贵官家,都参与其中。
京城,最大的赌场,【前来归】门口早已围了一圈。
“我押户部吏书吴大人家孙子,和正书院的吴胜基。”
“听说临安松白书院,有一位有名的才子,孙才子,他可是从案到解元。此次定能摘得桂冠。我压孙才子!”
“我投潭州岳麓书院的陈全清,他可是师从大儒。”
“听你们说谁都有可能,可到底押谁?要不,我两个都押?”
“对对,此举甚妥当,我各押一百两。”
“我投国子监的魏从南,他可是魏国公家的孙子,出身百年书香门弟。”
……
白芷对美男相公信心有加,此次春闺定榜上有名,这不,放心的将美男相公一个人留在院子里,她正身着男装,带上一中、须眉几人在京城里逛街。
不。
调研市场。
见街上到处扎堆的人热议,时不时嘣出几个词“押谁”、“谁是状元”、“谁是榜眼”、“谁是探花”……
白芷好奇,想凑近去仔细听几耳朵。
那里到底是一堆男子,一中担心夫人闺誉,忙阻拦,开口道:
“夫……少爷,京城历年都有开设赌局,赌状元是谁。”
傅少爷?未曾听过。
旁边人嗤笑一声,原来是乡巴佬,连“春闺赌局”都不知。
未理会旁人嗤笑,白芷双眼冒星星,哎哟,还有这等子好玩的事,刺激。
当即,找了一个茶馆,细细听一中将“春闺赌局”的由来,说了个仔细。
原来背后庄主有王爷出没,难怪,敢明晃晃的的设赌局。
这等子好事,自然不能少了我崔少爷的捧场。
一堆人赶至京城最大的赌场【前来归】,钱来归,有了钱,才回家。
这名字霸气又莫名的吸引赌徒,将赌徒内心的小九九控的那叫个稳稳的,韭菜一茬一茬的割。
状元、榜眼、探花三榜,一溜溜名子看下来。
白芷一双美目一瞪,生气了,木牌上挂了近几十人,竟无他相公之名。
呼来管事。
白芷压低了嗓子问道:
“为何无方元璟
”
“方元璟是谁?”
赌场管事懵了。
竟不识得我家相公之名?!
岂有此理!!!
白芷刻意粗着嗓子喊道:
“襄州的解元!”
哈哈哈……
惹来旁边几人嘲笑。
“哦,襄州的,这解元方元璟从未听说过。”
“兄弟,想押赌?你这银子可不能打了水漂,别被骗了,方元璟从未听说此人才气。”
管你屁事。
净耽误事,还以为是那家公子哥,竟是不识货的外乡人,【前来归】管事的不想理白芷几人,叫来一个伙计过来接待。
“顺子,你过来,照待客人。”
顺子应了一声,一脸喜庆的跑了过来。
白芷没有错过那管事眼中的冷笑,哼,看不起她家相公,狗眼!
顺子弯着腰,一脸笑意问道:“几位公子?有何可效劳的?”
白芷转头看着叫顺子的青嫩小伙计,估计也就十八岁左右,态度还不错,一脸笑嘻嘻,说话间到是恭敬。
一中上前迈一步问道:
“如果就是认准了襄州的方元璟,如何押赌?”
顺子未语先笑道:
“这位爷,榜上无名不打紧,所有名单均不是我们赌坊提名,都是客官们提名压柱先,后有挂牌子。”
白芷豪爽说押一千两,颇有一掷千金之意。
“您确定?”
顺子再三确认。
管事的没走远,侧耳一听,一千两,暗喜的脸上的皱纹都打起了褶子,轻呐道来了一个送银子的傻子。
交了给一千两。
白芷瞧见方元璟的牌子挂在最下面,瞧着还是不满意,但至少有名上榜。
待一中收好条子,一众人回了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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