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吉卜力城
外面两军不管交战到何等程度,只要没有打过来,城里的百姓就依然还像平时那般为了生活而忙碌着。
向城门口的大街上,越靠近城门口,那些沿街摆摊的商贩就越多,各种精致的小器具,干果、饰品等放眼看去还真有不少。
肖氏安骑在马上走在最前面,这时在后面驾着马车的何肖说道:“主上,我们真的不等郡主再向岚荧城出发吗?”
肖氏安:“不必了,都找了快一个上午了,还没有找到,想必郡主应该有什么事不方便跟我们说吧,反正去两天我们就回来了,况且我还把仆役留下来,如果有什么事仆役也会想办法通知我们的。”
何肖:“仆役呆头呆脑的行吗?”
东德礼坐在马车里说道:“小牙子,别看仆役平时老实巴交的,人家可比你机灵着呢!”
何肖露出一脸不服的表情,“他老实巴交,我还真没看出来!”
应絮儿这时也一脸轻松的笑容,“少了郡主姐姐也没关系的,我一个人也能照顾公子!”
何肖:“絮儿妹妹,这不是照顾不照顾的事……”
铜钢骑在马上紧紧跟在肖氏安身后,“主上,这次长佑军似乎要真的和委门军展开大战了,我们不去前方看看嘛?”
铜钢对两军交战貌似十分有兴趣。
肖氏安:“有什么好看的,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一战又不知会死多少人。”
几人向城门缓缓的行进,当走到城门下方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仓促的马蹄声,同时传来仆役的喊叫声。
“主人!主人!”
仆役的喊叫声不但让前方的人急忙向两侧闪开,同时引来了两边不少人的目光。
肖氏安一脸无奈的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哎呀我去,下次非得把他对我的称呼改了!”
当仆役赶到近前时看到仆役一脸的慌张,于是问道:“我不是叫你在府宅里等着郡主吗,你怎么跑来了?”
仆役:“主人,郡主恐怕出事了!”
城主府前院,肖氏安来到府宅门外迅速跳下马向府宅中快步走去,仆役和铜钢也跟着跳到马下跟在后面,后面何肖也急匆匆的赶着马车跟了回来。
当肖氏安来到前院的院落时,看到白雪静静的趴在一边,看起来十分的疲惫,旁边还有吉卜力城的使官谢奥及两个家仆,以及一个郎中正蹲在白雪的后屁股那里。
肖氏安走到近前后看到此时白雪的后屁股被那郎中上了药,但依然能看到暗红色的伤口,伤口下面的皮毛被血染了一片,旁边还有一支被拔出来的箭。
谢奥一见肖氏安急忙拱手道:“哎呦,和城王不是走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肖氏安依旧盯着白雪没有回话,东德礼这时说道:“多谢谢使官了,这里就交给我们好了。”
谢奥干笑了一下,“既然如此那下官就告辞了!”说着便带着家仆和郎中走开了。
肖氏安蹲下身看了看白雪的伤口,伤口被那郎中处理的还算很好,血已经止住了,肖氏安让仆役帮铜钢继续给白雪包扎一下。
何肖:“主上,你说什么人会赶出这种事!”
东德礼:“幸好哈苏齐跟其他将领今天一早就去了军营,不然惊动了他,郡主的身份就不好隐瞒了。”
肖氏安沉思了一下,“坏了,只怕昨天郡主听说长佑军要进攻委门军后,因为担心她在大漠时的朋友,所以就暗夜潜入委门军营,想要劝那几个大漠人离开,结果……”
东德礼这时用扇子敲了一下何肖的脑袋,“小牙子,都是你昨天咋咋呼呼的,现在惹麻烦了吧!”
何肖一脸无辜道:“我哪知道什么大漠人呀!”
应絮儿在一旁说道:“公子,依絮儿看公子也不必太担心,或许郡主没什么大事,也许只是马受惊了自己跑回来了呢!”
肖氏安:“马受惊了屁股上也不会挨一箭……”肖氏安这时又看向白雪,“你一定能带我找到你的主人吧?”
白雪这时似乎听懂了肖氏安的话,抬起头看向肖氏安,然后猛地站了起来,而这时铜钢和仆役也将马的伤口包扎好了。
肖氏安也站起身,手扶在马的头上,“看来你是打算带路喽?”
这时白雪竟朝门外走去。
白雪前面带路,直将肖氏安等人向委门军的军营带去,当走到之前那个树林时,白雪停住了,眼睛紧紧的盯着对面的军营,此时军营外布满了列队行动的委门军,营内还有不少人马正向外移动。
铜钢:“主上,这里是委门军的军营,郡主果然在里面!从委门军现在的动向看,似乎已经知道了长佑军将要打过来正在进行调动。”
仆役:“这么多人,我们怎么救出郡主?”
肖氏安:“如果直接去找胡星,他也不会承认,而靠我们三个想要把郡主从那里面弄出来也不太可能,所以我们必须找人帮忙。”
肖氏安这时回头看了一眼东德礼,“先生认为呢?”
东德礼长叹一声,“唉,罢了,毕竟郡主一路都跟着我们一同行动,如果有什么闪失,我们和城也没法向帝军和明思先生交代!”
肖氏安一看东德礼松口了,于是嘴角微微一笑,“跟我来!”驾着马便转头向回去的方向急驰而去。
场景:长佑军前军大营
此时长佑军的前军军营已经驻扎在佑河以东,对面还能远远的看到委门军的营地,双方以佑河为界,随时都有可能展开战斗,营地中兵马进进出出让人心里跟着有种紧张感。
肖氏安等人来到大营外被守在营地门口的士兵拦住,肖氏安拱手说道:“请禀报贵军元义将军,就说和城王肖氏安有要事,要见将军一面!”
那士兵跑进去没多久便跑了出来,“和城王请跟我来。”说着便带着肖氏安一行人向军营里走去。当走到一个大营外时,那士兵说道:“和城王请稍后!”说着便进入营帐禀报去了。
片刻后,那士兵将肖氏安请入了帐中,大帐之内只有元义一人,当他看到肖氏安后忙起身拱手道:“和城王来此请恕末将军务繁忙不能亲自到外面迎接。”当看到跟在肖氏安后面的应絮儿时眼神有那么片刻呆滞了。
肖氏安也拱手回礼,“元义将军客气了。”
元义:“军营重地,如是平时定不会让人进入,不知和城王有何要事要跟在下说?”
肖氏安:“将军快人快语,肖某也不拐弯抹角了,肖某知道长佑军将与委门军展开一场大战,所以前来拜托将军,能否先率领一队人马攻击委门军南侧营地?”
元义一听也有些诧异,“和城王是叫我带人攻打委门军南营?为何?”
东德礼这时说道:“将军有所不知,我等一行人随同主上游历各地,本就带的人不多,谁知昨夜一随同的贴身之人在南边树林中闲荡时竟被委门军误以为是奸细而抓了起来,本来我家主上想要亲自去找胡星要人,但想起之前刚入松佑州时胡星半路拦截的事,就打消了念头,只得到此拜托将军。”
元义听了东德礼的话迟疑了一下,他犹豫的想了想,“可是,我军这次与委门军对峙,我所带人马不多,如果偷袭委门军营时遭到对方反攻,那恐怕会影响我军整体布局。我看不如这样,我带人与和城王一同到阵前,和城王可在阵前向胡星的人解释,并要回来人,这样一来,既可以达到跟胡星要人的目的,另一方面有我在一旁,那胡星想必也不敢造次!”
元义的话一出口,包括肖氏安的几人都露出难色,元义一看肖氏安默不作声,脸色似有难言之隐于是问道:“怎么?和城王觉得不妥?”
这时坐在一旁的东德礼又说道:“将军的办法确实可靠,只是……”还没等东德礼把话说完,肖氏安便打断了他。
“先生,元义将军是爽朗之人,我们也不必遮遮掩掩,就把实话告诉将军吧,我想将军事后定不会为难郡主!”
“郡主?什么郡主?”元义诧异的问道。
肖氏安:“元义将军,肖某自进入松佑州就听到了不少关于将军的事,接触后更知道将军是个真英雄,肖某就坦诚相见,那个被委门军俘获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上元帝王朝帝军现今的首领阿安达吉郡主!”
元义一听表情也是一惊,险些跳起来,“什么!”
肖氏安:“将军久战沙场,相信也能明白胡星扣住郡主代表着什么,现在除了我们几个外,没有人知道郡主在胡星那里,却很有可能在不久后传出郡主是在吉卜力城失踪,到那时我这个一同行动的和城王,与长佑军都将被惹来不少的麻烦。”
东德礼这时补充道:“要不是事态紧急,我们主上也不会直接来找将军,现在距离委门军南营最近的就是将军的人马了。”
肖氏安的话让元义陷入了沉思之中,“此事关系体大,我得好好想想,还望和城王给我一点时间。”
“既然如此,肖某就在外面等候消息,还望将军以大局为重,早些决定!”说着拱手一礼便带着众人离开了营帐。
肖氏安等人离开营帐,等在距离营帐不太远的马车前,东德礼看着忧心忡忡的肖氏安问道:“主上,如果元义不答应出兵怎么办?”
肖氏安:“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就只能冒冒险了!”
铜钢:“主上,不然让我骑马去找哈苏齐,说不定他知道后会派人去救出郡主也说不定!”
肖氏安摇摇头,“如果是那样的话,哈苏齐恐怕会提前发起攻击,一旦胡星吃不住,难免会狗急跳墙拿郡主出来威胁哈苏齐。”
东德礼:“而且,郡主一旦落入哈苏齐的手里,也不见得是好事!这个郡主啊,真给我们出了一个难题!”
应絮儿这时趁着肖氏安几人交谈之际偷偷进入了元义的营帐,元义本来还在发愁是否出兵营救郡主,当一看到应絮儿时,脸上的愁容顿时烟消云散,换而变成了一脸的痴迷。
“絮儿姑娘?”
应絮儿快步走到了元义身前,轻声道:“元大哥!”
元义:“絮儿姑娘也是来劝我派兵去救郡主的吗?”
谁知应絮儿却摇了摇头,说道:“元大哥,我是来请求你不要出兵!”
元义一听愣住了,“为何?絮儿姑娘不也是和郡主一起的吗?”
这时就见应絮儿含情脉脉的双眸竟流下了泪水,“元大哥知道絮儿曾经的日子饥寒交迫,受尽了委屈和欺辱,离开家乡南下后,唯一的母亲也走了,只留下絮儿一个人孤苦伶仃,幸好絮儿遇见了肖公子,公子温柔亲切,让絮儿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但絮儿知道出生贫苦配不上公子,所以就算能守在公子身边对絮儿来说也是幸福的,絮儿也就满足了,可是絮儿却清楚,如果有郡主姐姐在的话,公子是永远都不可能多看絮儿一眼的,所以……”说着絮儿突然向元义跪下。
元义听着絮儿的话,心里犹如被刀刮了一般,一种从未有过的委屈、不甘、愤恨和怜爱交织在一起,当他见到絮儿竟突然跪在自己面前时慌忙的扶着应絮儿说道:“絮儿,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应絮儿一边哭着一边继续说道:“絮儿知道这样做不好,更可能会让郡主姐姐陷入麻烦,但絮儿没有其他办法,只要能让絮儿更靠近肖公子,絮儿做什么都愿意!如果元大哥不答应絮儿,絮儿就不起来……”
元义此时的心更乱了,本来打算找机会跟肖氏安提出留下絮儿在松佑州的,但如此一来不但没有必要说了,更让他的心沉到了谷底。
元义本事光明磊落之人,若不是战机转瞬即逝,他早就毫不犹豫的前往救援郡主了,现在经应絮儿这么一闹,他对应絮儿的好感也变得复杂起来,一时间竟不知到底该如何是好。
元义不甘的转过身一拳敲在桌子上,脸上尽是惆怅,他失魂的叹了一声,“真是羡慕和城王,身边竟然有像絮儿姑娘一样在乎他的人……”
应絮儿依旧跪在元义的身后抽泣着,元义这时转过身,一脸怅然的将絮儿扶起,“做男人应顶天立地,而女人为了自己的幸福也是情有可原,絮儿姑娘不必自责,我元义虽不是顶天立地的英雄,但也是说一不二的人,我……答应你!”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