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桩城
夜晚
“主上经过今日的战斗后,我军目前剩余弓箭七万支,加上用拒火梁回收的弓箭约五万,一共十二万支,火油也已经用完了,其余装备、拒火梁、城防壁也损失大半,士兵目前状况还算良好,伤者千余。可是城门已经不可能再修复了,从战况来看,明日恐怕敌军就会攻入圈地中。”
肖氏安手中一边把玩着葛藤白天射来的瞬杀箭,一边听铜钢的汇报。
“明日把所有的弓箭都搬到内墙上面,敌人要想突破就让他们进来,你去通知石旦他们几个,明日让所有的士兵全部上墙,接下来的战斗就是最关键的时候了,我们也不需要有所保留了!”
铜钢:“可是……这样的话,我们真的能撑到那个时候吗?”
肖氏安:“没关系,就算弓箭都用完了,我们就用刀剑和他们打硬仗,到时我也会一起加入战斗,五天,只要撑过五天就行了!”
“五天?”从向西和南宫虎站在一旁相互对视了一眼,从向西:“难道和城王认为圣军五天之后就会退兵?”
“不,和城之血不能白流,我要的不是圣军退兵,而是溃败!一场战斗的胜利,除了靠将士的勇猛和主将的智慧及经验外,敌我双方的内心变化,以及对彼此习惯和思维的掌握也是至关重要的,而圣军在这些方面全都不及我们,我要让这场战斗成为葛藤永远的噩梦!”
第四日,桩城的攻防战战况依旧十分激烈,城墙上双方互不相让,为了减少弓箭的消耗,和城军几乎是让敌人爬上城墙,与其肉搏,然后再将尸体丢下城墙,城墙上的地面,已经被血染成了暗红色。
城门方向,桩城军依旧是用弓箭射杀下面的敌兵,却并没有试图阻止圣军撞击城门。当左边的城门被撞开后,终于对面不是土墙,而是一条通畅的大道。
圣军大呼着向城中不断的涌入,然而圣军冲入城中几十米不但没有一个守城的将士前来阻挡,而且通路上空无一物,甚至连一座城该有的房屋都没有,只有两边高耸的城墙和城墙下面的拱形通道。就在圣军还在一边疑惑一边继续向前跑时,突然从两侧的城墙上面露出两排手持弓箭的守军,守军一出现便向圣军连续不断的射击,射完之后便再次躲到墙后。
先冲进来的几乎都是手持刀剑的普通士兵,面对迎面而来的箭矢,又岂是他们能够轻易阻挡的,为了活命他们只能东躲西藏,然而即便穿过拱形通道,他们也会在另一边遇上其他埋伏的守军。
肖氏安用三万人,历经十天,将大半个桩城都设计在了圈地之中,圈地里面的城墙相互交错,四通八达,无论下面的敌军怎么跑,从上面都可以紧紧的跟随,然后伺机击杀,瓮中捉鳖也不过如此,最为关键的是敌兵还在不断的向这巨大的伏击之地里涌入。
有的敌兵无处躲闪,于是便躲在了拱形通道的下面,一边叫喊着,一边挤在一起蜷缩着,而上边的弓箭手似乎并没有打算放过他们。
和城军经过非常严格的训练,相互之间十分的默契,当一排弓箭手射完后,立刻闪到一边重新拉弓搭箭,而另一排弓箭手则趁这时闪到墙边向下射击,射完也闪到一边,让刚刚那排弓箭手再补上。就这样,很快下面的地面上便倒满了尸体。
当圣军的弓箭手也冲入城中后,城墙上的守军便散开开始了游击作战,时不时的冒出来射一箭,射完俯下身体移动到别处再突然射一箭。使得敌人没有明确的攻击目标,但是这样一来,涌入城中的敌兵便开始渐渐的增多了。
但是圈地占了大半个桩城,而且圈地是用土墙围起来的,里面根本没有登上城墙的阶梯口,那些意图在剑雨之中寻找阶梯的人,几乎都死在了寻找的路上。
城内的战事,和城军占据着极大的优势,而城门口附近的战况则惨烈异常,南宫虎率领着桩城士兵奋力抵抗圣军,已经有数百人被圣军的弓箭射杀,攻城梯也被敌人架在了城门里面,南宫虎身先士卒抵挡着敌人爬到城墙上边,然而死伤的人数还在不断的扩大。
没有多久,圣军就已经登上城门上面的城墙,与桩城守军厮杀,就在南宫虎已经渐渐撑不住的时候,从向西率领着剩余的桩城守军赶到了。
南宫虎:“大人!敌军人数实在太多了!恐怕桩城今日危已!”
从向西:“南宫将军,只要这次我们都能活着守住桩城,我就把小翠儿许配给你!”
南宫虎一听立刻精神百倍,咆哮一声向一名敌军冲了过去。
双方的攻守之战又持续了一天,外面城墙下方的尸体已经堆了三四米高,城内也是尸骸满地血流成河。
就在圣军再一次发兵攻击时,城中突然传出惊恐的惨叫声,紧接着,数只玄狼一边撕咬着圣军的士兵一边从城内跑了出来。几只玄狼前仆后继的冲向圣军的阵营,又是抓挠又是撕咬,使得圣军的阵型立刻大乱,士兵们一片惊恐。
玄狼不但速度快,行动敏捷,力量巨大,而且皮糙肉厚,一般的刀剑很难给予其重伤。几只玄狼很快便将敌人城外的方阵弄散了。
将刀见状提着钝鼎刀便向最近的一只玄狼急驰而去,那只玄狼此时正在攻击三四个士兵,就在这时将刀骑着马赶了过来,他大刀高高举起,对着那只玄狼的脑袋就劈了下来。
哪知那玄狼似乎是感觉到了危险一样,身体向前一窜竟闪开了大刀。
玄狼一步跳到前面转身看到了将刀,将刀一刀不中,紧接着便是第二刀,大刀下落,这次那玄狼没有躲开,而是一口向那钝鼎刀咬了上去,咔嚓一声,玄狼坚韧的牙齿紧紧的咬住了钝鼎刀。将刀急忙往回拽刀,那只那玄狼也同样用力向后拽,双方同时用力互不相让,却没曾想将刀胯下的马这时却吃不消了,马的前蹄一下子跪倒在地,将刀身体向前,再顺着玄狼拽动的力道,竟翻滚了出去,同时钝鼎刀也脱了手。
玄狼头一甩将钝鼎刀甩飞出去,张着大口便向将刀咬来。
将刀在地上滚了几圈,刚要爬起来,玄狼的两排牙齿便咬了下来,咔嚓一声,玄狼的牙咬住了将刀左边的半个身体上。
将刀所穿的铠甲名为鬼坚甲,甲身十分坚硬,而此时则被玄狼直接咬穿,将刀的左前胸和后背都被牙齿咬破,鲜血直流。
玄狼咬住将刀后猛地仰起头,不断甩动着将刀的身体,痛的将刀大叫起来。
将刀见那玄狼没有将他放下的意思,于是抡起右拳向玄狼猛力的打去,一连三拳,竟然真的让玄狼嗷叫一声松了口。
将刀被甩在地上滚了几圈,他艰难的站了起来,此时的左边肩膀和胸口鲜血淋淋,左手臂疼痛使不上力气。
而那玄狼则晃了晃脑袋,然后再次凶狠的看向将刀,这只玄狼似乎誓要和将刀分个胜负,当将刀刚刚站起来,便再次向将刀扑了过去。
将刀此时已经无力躲开,于是他握紧右拳卯足了全身的力气,向着扑上来的玄狼就是一拳。
砰地一声,拳头狠狠的砸在了玄狼的左脸上,竟将那玄狼打向另一侧,同时玄狼又发出了一声哀怨的叫声。
将刀被玄狼撞开一屁股跌坐在地,再看玄狼,似乎是因为那一拳过于勇猛,竟爬起身跑掉了。
将刀身后的士兵趁机跑了上来,将将刀架起来向后逃去。
主将将刀受伤,使得圣军没有办法再继续攻城,同时在圣军后方大营那里又不知什么原因升起了滚滚的浓烟。
场景:夜晚圣军大营
“报主上,我军损失已清点完毕!帐篷烧毁两千多个,后备的装备及粮草已几乎烧毁殆尽!”
葛藤坐在大营之中,表情冷冷的看着下面跪着的两个将领,“寡人命你们二人负责看守大营,却没想到发生如此大火,若不是我军及时赶回来,那整个营地只怕都没有了!发生了如此大的疏忽你们该当何罪!来人!给我拖出去斩了!”
那两个将领吓得连声求饶,从帐外进来的士兵很快便将那两个人拖了出去。
赵丙冷冷的看着那两个被拖下去的将领,然后说道:“主公息怒,以属下判断,造成此等大火绝不是疏忽那么简单,恐怕我军之中混入了敌人的内应,攻城车一事也一定是那内应所为!”
寒苣子:“现如今我军粮草所剩无几,最多也就能撑到明天,将刀将军今日也身负重伤,主公还需考虑接下来的打算。”
葛藤:“桩城尽在眼前,为了攻打桩城我军已经伤亡惨重,如果就这么退兵给了敌人喘息的时机,再想打赢和城军就没这么容易了!”
赵丙想了一下,“主公,将刀将军虽然身负重伤,但攻城的重任佟顿将军也可以胜任,我军连日来虽然伤亡惨重,不过桩城现在也好不到哪去,从今日一战便能看出,和城军已近乎弹尽粮绝,只要明日我军再发动猛攻,将桩城一举击破,拿下和城王肖氏安,那么我军不仅士气大胜,而且从此以后,天下各地诸侯也再无人敢与主公争锋,此战虽难,但无疑是决定圣军称霸天下的最重要一战!至于粮草方面,属下认为,霞州城距离此地最近,虽然城中囤积的粮草不多,但也足够我军多撑两日,属下愿带人前往霞州城为主公解决粮草之忧!”
葛藤点点头,“赵卿所言甚合孤意,那就有劳赵卿了,粮草之事紧急,就劳烦赵卿连夜兼程赶往霞州城,攻城之事也按赵卿说的,让佟顿指挥作战,寡人明日则会亲临战场督战,誓必拿下桩城!”
场景:桩城
圣军攻打桩城第五日
今日圣军在葛藤的亲临督战下,全军人马都行动了起来,从远处望去,皆是圣军的方阵,将整个桩城围的水泄不通。
而对于桩城和和城军而言,今日也是最为关键的一战,早早的肖氏安便亲自带着所有的守军在城墙上严阵以待。
肖氏安以往的微笑消失不见了,换而代之的是一脸严肃的神情,他看着对面圣军的规模心中已然有了数,天边朝阳已经快要淡去,清朗的天空之下是他们激昂的热血。
“看来,就是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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