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要老的,小的也不放过。
老的去了,最多了就是不给工钱,白干几天,小的去了可就是囫囵的最后怕是连骨头都出不来。
围观的百姓们再也听不下去,脚步挪着就有往前走。
仆从早就眼观六路,当即抬起胳膊高喊:“我们可都是王家的人,你们可是不要命了!”
一句话,百姓们的脚步停下来。
在江州,王家谢家不止是氏族更是地方官员。
男人的眼睛涨红,看着那两个哭的撕心裂肺的孩子,全身紧绷的想要冲过去,可脑袋和脊梁早已经弯下去直不起来。
“姓王的多了,可说不定是谁家呢!”
“就真是王氏族人也得讲理啊!”
“人家不愿意还逼着人家去,光天化日的想逼死人呢!”
“衙门不许有人冻出事儿,可眼见着要出事儿啊!”
“……”
围观的人群中突然有人冒出声,像是忍不住的嘟囔,又有些路见不平,更好像在挑唆。
百姓们也醒明过来,纷纷附和:“就是,咱又没见过王家人,可不就是凭着一张嘴嘛!”
“狐假虎威的事儿见多了,还指不定谁家做活呢!”
“爹走了,孩子怎么活,这大冷天的,衙门可是才上的告示,家里头都得防寒。”
“里长呢,找里长!里长不想出事儿,就得管!”
“……”
百姓们的声音渐渐的大起来,还有人真的挤出去要去找里长。
几个仆从害怕了。
他们不是怕里长,而是告示上写的清楚,关系着里长的获罪与否,说不定里长还真会找他们麻烦。
“你你们大胆!无视王氏氏族!罪不可赦!”
“……”
“皇上不姓王。”
“……”
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句话,仆从的心肝都开始颤。
好歹在大宅门里待过,感觉到有人要暗害他们主子。
“能给贵人做活是他的福气,你们说的这么热闹的,怕是你们也想去吧!”
“得,咱们也不是不讲理的,你不去,有的是人想去。你为了孩子,谁管你死活,回头活计是别人的,别说你孩子,就是你的活路都没了!”
“家里头连个女人都没有,要孩子干嘛,小子,告诉你一句实心话,孩子没了能再要,你要是没了,可就是什么都没了。”
仆从煽动围观的百姓,更在煽动那个男人。
虽然没有下车,可外面的情形一清二楚的谢玉眯起眼睛。
她已经看出来找这家的男人去干活是假,看中了人家家里的两个丫头是真。
且杀人诛心不说,还在要挟!
什么“实心话”,就是在说眼下人多眼杂,若是没了别人,你也别想活。
哈,不过一氏族奴仆就敢如此胁迫。
她还真长见识!
谢玉正待抬手,就听着一道高声起:“那几位大人错了!其实是有活路的!”
高昂的音腔拖着尾音,不同百姓的俚语,更是让人或震惊,或惊喜的寻声而来。
不管是百姓还是仆从,但见着一众的脑袋转过来,数十的目光落在一个衣袍凌乱的男人身上,再仔细看,那男人还是瞎子。
“踏马的一个瞎子,找死呢!”
仆从推开人群就要过来,那瞎子就好像是长着眼睛退后了几步,转身往后行了一礼。
“大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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