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不良人之主是谁?

杨霜不能在蓟州城呆太久,毕竟是瞒着其他人出京,一旦陛下找抽突然传召,找不到人就尴尬了。到时候无故离京肯定会被训斥,还会被有心人弹劾,平白无故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杨霜打算再待两日,看看情况,实在不行让李靖带人留下来,自己先回京。

而昨天夜探刺史府后,杜晓并未手忙脚乱,只是加大了四个城门出入的巡查,并且加大了刺史府的守卫,其他较大的动作并没有进行。

另外,杜晓如往常一样去官衙处理公务,非常谨慎和小心。

看来打草惊蛇的计划不好使,此人非常聪明。

不过李靖和秦仙踪也不是全无收获,他们查到了杜晓的心腹,是他的幕僚,前段时间离开过蓟州城,应该是去了松漠都督府拜见苗飞。

如果严审此人,会有收获。

但是此人孑然一身,一直跟随杜晓身边,身边护卫众多,恐怕不容易得手。

另一边,韩擒虎带着张须陀抓了不少老鼠,回到了租住的宅子。

幸好宅子是三进制,比较大,在中院的偏房审问那名契丹人,不会打扰后宅的杨霜。

罗成好奇的跟了过来,问道:“两位大哥,你们在干什么?”

韩擒虎伸手搭在罗成的肩膀上,笑眯眯道:“走,请你看一出好戏。”

此时屋内,张须陀买来了一个大铁桶,上面是一个带孔的大盖子,还有一个架子,架子下面还放着正在燃烧的火盆。

那名被捆绑的契丹人看着铁桶有些纳闷,莫非要给自己洗澡?

不要以为巴结自己,伺候的舒舒服服,自己就会招供,伟大的萨满天神,请见证我的忠诚!

这时,韩擒虎和罗成走了屋内,然后笑眯眯道:“两位弟弟,帮我把桶放在架子上,然后将此人放进桶里,用盖子封住,把头露出来。”

张须陀和罗成不知鼠刑,便立即照办,等着看好戏。

契丹人用他不太利索的汉话问道:“你们要干什么?”

“给你按摩按摩!”韩擒虎拎起了装老鼠的笼子,然后对罗成说道:“把盖子掀开,把老鼠放进去!”

罗成照办了。

“接下来,等着好戏上演吧!”韩擒虎一脸郑重。

...

一个时辰后,罗成和张须陀一脸苍白的走了出来。

两人都是战场上杀敌无数的豪杰,本以为什么场面都见过,没想到今天开眼了。

韩擒虎好一些,因为有了心理准备,他笑道:“我还以为是多硬的汉子呢,这不还是招了?没有屠三,我也能刑讯逼供。张须陀、罗成,换做你俩,招不招供?”

两人一哆嗦,不愿理睬韩擒虎。

韩擒虎嘿嘿直笑,然后拿着口供去向杨霜禀告。

杨霜看过口供,得知这名契丹人名萧叶,是契丹西院大王耶律善修的人。

其实契丹人口较少,远不是大隋的敌人,甚至以前的大隋根本不正眼看契丹,从未把他当做敌人,因为不配。

大隋建国前一百年,契丹都是依附于大隋,但是后来,契丹投靠了突厥,开始和突厥通婚,随着最近四五十年的发展,人口增加较快,和突厥的关系越来越紧密,彻底成为东突厥的狗腿子,开始在东北地区兴风作浪。

现如今,契丹建国,皇帝名叫耶律善明,他弟弟耶律善修则是契丹国的兵马大元帅,统领契丹兵马。

这名契丹俘虏萧叶乃是奉耶律善修身边的高手,这次奉耶律善修之命来蓟州城,是帮杜晓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顺便监视杜晓。所以他并不知道耶律善修和杜晓之间的合作是什么。

而萧叶这段时间的观察,也发现两人的合作似乎是要运送什么东西。

“殿下,还要不要继续审?”韩擒虎问道。

杨霜摇了摇头,鼠刑的伤害不仅仅是**,还包括精神方面,萧叶既然招供,就说明心里防线已经崩溃,不敢有所隐瞒。

他只是杀手,耶律善修不可能告诉他重要的情报。

“也没审出什么有用线索啊,真可惜!”韩擒虎有些惋惜。

杨霜却道:“也不是没有线索,最起码知道了杜晓勾结的人是契丹的西院大王,他们对薛家动手,看来是想利用薛家的物流能力。另外,薛新月离开蓟州城的消息是怎么立即被杜晓知道的?而且薛新月曾说,薛家有人希望她嫁给杜小风,所以薛家很可能有奸细。如果不是薛定坤身后有御史大夫李东旭以及其他关系,杜晓早就对薛家动手了。”

韩擒虎挠了挠头,觉得自己还是保护好殿下就行,动脑筋的问题还是算了吧。

中午左右,李靖回来了。

杨霜和他交换了调查的情况,接下来想要调查杜晓的阴谋,可两步走。

第一,查出薛家内的奸细,也许会有收获。

第二,就是抓来杜晓的心腹进行逼供。

而调查出真相都需要时间,最后杨霜和李靖合计之后,准备让李靖和张须陀、秦仙踪、罗成留下调查,其余人保护杨霜回京。

杨霜还有更大的事要做,要为母亲报仇。

......

次日一早,杨霜、韩擒虎、红拂女和薛新月离开了蓟州城。

因为有薛新月,所以放慢了速度,次日才回到京都,先把薛新月送去了李东旭的府邸,杨霜才回王府。

诸葛琉璃闻讯赶来,问道:“殿下,此行去了好几日,莫非事情比较棘手?”

“没事,碰到了一些琐碎,耽搁了几天。这段时间,陛下召见了我吗?”杨霜问道。

诸葛琉璃回道:“殿下回来的真及时,上午宫内才传回口谕,让殿下明日上午进宫,我正苦恼时,殿下赶了回来。”

“可知是何事?”杨霜问道。

诸葛琉璃又道:“好像是大唐使团准备离京了。”

两国结盟完成,柴绍和侯君集的确该回去复命了。

而后,杨霜返回书房,让管事赵宗堂把这几日京都发生的事逐一汇报。

禀告完,赵宗堂退下,房中只剩下杨霜。

现在对杨霜而言,任何大事都是小事,唯一的大事就是报仇,让加害自己母亲的敌人死无葬身之地。

对方很狡猾,不可鲁莽,必须用计谋,而不能用莽力。

幸好,杨霜已经有了主意。

他立即让韩擒虎暗中联系昝康,当天夜里,昝康通过后门悄悄进入书房。

“属下昝康,拜见殿下。”昝康恭敬拜道。

杨霜问道:“最近秦王杨俊在干什么?听起来很活跃啊!”

昝康回道:“启禀殿下,属下按照殿下的吩咐,游说秦王对户部左侍郎钱一逍下手,起初秦王很犹豫,暂时不想和汉王、越王交恶,于是属下便设计了一个圈套,让秦王误以为汉王杨谅调戏秦王妃。这件事彻底激怒了秦王,如今秦王已经查到钱一逍的罪行,只要禀告陛下,户部左侍郎的位置势必空缺。”

“那杨秀和杨谅什么态度?”杨霜问道。

昝康道:“越王和汉王自然极为恼怒,彻底和秦王交恶。”

杨霜点了点头,秦仙语是杨俊的逆鳞,一旦秦仙语出事,就会让杨俊失去理智,这就是绿帽子的威力,自带怒气加持。

所以杨霜想要报仇,最快的途径就是利用秦仙语。

但是...

杨霜融合了“杨霜”的记忆,心中还残留着对秦仙语的念想。

“算了...”杨霜认真考虑后,还是决定暂时不利用秦仙语。

昝康察觉到了杨霜情绪的细微变化,便应道:“请殿下吩咐!”

杨霜回过神,笑着说道:“接下来的很多事都需要用到你,你既然追随我,我便不瞒你,给你透个底。我要让秦王杨俊、越贵妃和他们身后的王家死无葬身之地。”

虽然面带笑容,但说到最后声音冰冷,笑容更冷。

昝康心中一紧,根本没想到杨霜会有这么狠的决心,他很想问原因,但是不敢问。

“属下明白。”昝康连忙抱拳躬身。

杨霜又道:“王家的家主王千赫在沂州,用最快的办法,把他弄到京都来,这样才能一网打尽。另外,把杨俊干过的坏事悄悄透露出去,让杨秀、杨谅、杨超和他撕起来,这样才有意思。”

“是!”昝康应道。

杨霜挥挥手,让他退下。

不过昝康从袖子中取出一些纸,并道:“殿下,这是属下收集的潘彩莲的资料。”

杨霜接过,翻看后眉头一挑,问道:“潘彩莲的一家人果真是长孙无忌害死的?”

“没错!”昝康应道。

怪不得潘彩莲会加入不良人,果然是想借助太子李建成的势力对付李世民,从而让长孙无忌死无葬身之地。

但可惜,寄希望于他人,终究是空想。

“殿下想拉拢潘彩莲?”昝康问道。

杨霜点了点头,道:“我能用到她,你可有好主意?”

昝康笑道:“属下有个主意,可以一试。”

“哦?说来听听!”杨霜立即询问。

昝康禀告:“殿下,属下在不良人中算是老资格,所以这次潘彩莲来京都,按规定是听令于我,卑职可以修一封密信,就说潘彩莲被殿下招揽,背叛了不良人。到时天魁星必会派人来查!只要坐实潘彩莲背叛一事,她便无法返回大唐,更不要说报仇了。到时候殿下游说,便可让她归顺。”

“好,此事也交给你。”杨霜点了点头,又忍不住问道:“不良人之主到底是谁?”

“属下不敢隐瞒,属下的确不知道不良人之主是何方神圣,就连天魁星也从未显露过真容。”昝康一脸惶恐,生怕杨霜不相信。

杨霜挥挥手让他起身,笑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别紧张,我只是好奇而已。”

昝康这才起身,并道:“殿下,那属下继续查一查不良人之主和天魁星的身份?”

“不用!你的安全重要。”杨霜否定了他的提议。

昝康心中一暖,这才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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