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凤息眯着眼睛看着萧云。
一字一句。
“自然是了了。”
话是这样说的,但萧云却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不死不休的决心来。
看来……这场春围之中,这个赌约之内,还隐藏着一些什么啊。
正此时,旁边的冷凝双突然走了出来。
“既然有彩头,我也参与如何?”
不等别人回答,她便从怀中拿出一枚明珠,比拇指偏大,晶莹剔透,看起来便是不凡,尤其上面还有一股子香气,也不知道是这明珠自带的,还是她的体香。
“此物是先皇赐予爷爷,如今传到我的手里,便以此为资。”
众人的眼角不由得抽动了一下。
一是因为这明珠珍贵,二是因为……她既然拿出此物,想要得到的自然也是不凡。
果然,冷凝双继续说道:“赵家有一柄陛下赐予的长剑,名为‘秋明’,之前入宫时见过一次,没有讨要来,之后就听说是赐给了你们赵家,正好给了我多一个机会。”
赵凤息差点就炸了。
虽然这明珠很珍贵,但相比于秋明宝剑,却还是要差了太多!
这家伙哪里是来开赌?明明是想要趁火打劫!
不过……
赵凤息转念一想。
其实自己根本就不可能输!
别说是秋明宝剑,就算是再珍贵的东西,他也敢赌。
于是苦笑一声,随后说道:“好吧,既然冷妹妹执意想要将本家的宝剑赢了去,做哥哥的又怎会不给你这个机会?哈哈哈!”
冷凝双点了点头,将明珠送至邱浅草的手中,说道:“便请邱大人今日做个见证。”
都叫大人了,请的就是官身,有了做见证的资本和责任。
邱浅草也是苦笑一声,将明珠收了。
赵凤息立即说道:“秋明宝剑,现在便在家中,现在去取只怕是来不及,但既然有了邱大人做见证,冷妹妹也不用怕在下食言。”
“嗯。”
冷凝双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只是等赵凤息和邱浅草都散了,她才凑过来小声对萧云说道:“这次春围,宁可输,也不要深入丛林。”
萧云一愣,好奇问道:“为什么?”
冷凝双沉声道:“我那明珠可比不上秋明长剑有价值,并且明珠乃先皇所赐,可以送人,但秋明却是当今陛下所赐,若是赵家通过彩头给输出去,那赵家必定会被有心人参上一本。”
“所以呢?”
“他如今肯接这个彩头,就证明他吃定你了,必然是做了完全的准备,甚至……有可能动杀手!”
萧云有些不可思议的看了冷凝双一眼。
“我还以为你就是个胡作非为的傻丫头……”
“你说什么?!”
“你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样,不是我说,大家明眼人都能看到。”
“你!”
“你看啊,平日里胡作非为,有吧?单单只这一年,便是我听说过的,好像就有好几次,不管原因如何,打人了对吧?”
冷凝双咬着嘴唇说道:“我打的,都是该打的!”
“你这孩子……”
在萧云看来,冷凝双就是一个小孩子。
毕竟也就十六岁,虽然人长得漂亮,看起来又冷冰冰的模样,好像很成熟似的,但其实真的没有。
“对了。”
萧云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说道:“这是本少提炼的更精华的药,昨日倒是忘了给你们了。”
冷凝双道:“昨天为何匆匆而别?为何……要问关于一个女人的事?”
“这……”
若是旁人听到,还以为冷凝双是吃醋质问呢。
但实际上却明显是警惕。
萧云摸了摸鼻子说道:“就是偶尔看到了,你那爷爷死活不开口,本少都不好再问下去……哎,有些事情看来还得靠自己,哦对了,那位美人今天来了吗?”
他好奇的问着。
冷凝双眉头皱了起来,沉声道:“没来!”
才说完就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赶忙说道:“我才不知道你说的什么女人!”
“没来啊,可惜了。”
萧云很流氓的吐了口口水,然后眯着眼睛向前方看去。
按照他的计算,现在差不多应该有皇子出来了吧?
赶紧开始,早开始早结束,是生是死,总要有个说法才好。
正等着,不知道什么时候,邱浅草又凑了过来,站在上官晴儿的一旁,正在那里询问着什么。
萧云翻了翻白眼,转过头去,两个人就立即不说话了。
这让萧云很闹心。
“干什么呢?说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
上官晴儿脸一红,伸出大粉拳轻轻的在萧云的肩头捶了一下。
“邱少爷过来问,云少您最近有没有关心天下事。”
萧云摊手道:“本少闭关了一个月,能知道什么事?嗯……发生什么事了?”
邱浅草有些不好意思的走了过来,拱手施礼。
“管叫萧圣品知晓,其实最近天下正发生一件大事,十分紧急,家里老爷子也是为了此事愁白了头……”
“他没什么事,也该白头了,都多大岁数了。”
萧云不无恶意的说着。
邱浅草可不敢评价自家长辈,只能苦笑一声装作听不到,然后就将一个月前在朝堂上发生的议题告诉给了萧云。
就是那蝗灾之辩!
萧云皱着眉头,叹了口气说道:“这还真是一件很严重的事,很像是薛定谔的猫。”
“那是什么?”
“就是说,一个盒子里面装了一只猫,你看不到它,便无法确定它的生死,只有打开的时候,你才能知道它到底是死是活,那么……猫的生死到底是客观存在的,还是取决于你是否打开?”
“呃……”
邱浅草一下子就被弄蒙了,揉着眉心,半天不知道如何回答。
“不过此事也并非没有解决的办法,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这……”邱浅草苦笑道:“可没有这么简单。”
萧云点了点头,突然问道:“这种事,你怎么突然来问我?这是朝堂上的大事,可不是咱们这些小辈能够左右的,说句不好听的话,这件事终究是会被一直拖延下去,不管那些虫卵是否是蝗灾的象征,它们终究是会孵化出来。”
“哎……可不就是吗?这议题早在一个月前就提出来了,最近一段时间,各家都尽其所能,几乎每日都有人进宫面圣,献计献策,但却都没有一个能用的,甚至有些提出来,不过是贻笑大方罢了。”
邱浅草长叹一口气,继续道:“至于之所以想要来问问萧圣品,也是想着您才智卓越,兴许能想出什么可行的办法来。”
“可行的办法?”
萧云苦笑一声,说道:“听说十几年前,日月国四处欺负人,攻下周边国家无数城池,弄得怨声载道,当时也有人觉得自己想到了办法,结果呢?打之前一个个要把它抽筋扒皮,打完后棺材板整整齐齐。当年咱们秦国也吃了大亏。”
“确实……是这样,不过这跟蝗灾有什么关系?”
萧云道:“那你觉得,当年为什么一向以上位王朝自居的日月国,会突然向四周发难,利用各种借口行侵略之事?”
“您是说!”
“蝗灾的恐怖,没有亲身经历的人很难想象的到,最严重的时候,蝗虫如沙暴般袭来,遮天蔽日,若有牲畜在外,蝗虫蜂拥而上,只需几个呼吸,便只剩骨架,连内脏都被啃食的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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