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这并没什么,一场输赢,一次得失,无关紧要,关键是……”
冷霄汉试图安慰红胡子。
“鸟!”
可红胡子却一个高跳起。
“输?呵,输给薛文?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冷霄汉眼角抽动。
就凭这么大的怨念,看来是输了。
不过他也觉得奇怪,也觉得不太可能。
就凭薛文?能赢这帮老货?
难道问题就出在这个铠甲上?
冷霄汉叹了口气,说道:“老夫算是知道你的意思了,你是想要让萧公子卖给你们几幅同档次的铠甲,然后回去报仇?”
“不是报仇,是教训!”
“好好好,是教训,不是报仇,可是这件事有些难办啊。”
“难办?还有你冷大国柱办不了的事?”
“是啊,话说你跟萧云的关系不是很好吗?”
正这时,房间中又多出一个声音。
正是杨朔!
他进冷家,是不用敲门的。
不过冷霄汉的眼角就禁不住一阵抽动了。
好家伙。
这是来站队的?!
一个东镇抚司,一个南镇抚司,整个秦国最富贵的两个地区的最高军事长官都跑到自己这里来了。
而自己还好死不死的是个大柱国,有掌天下兵马的资格……
这若是让陛下看见了,怕是直接一道旨意就把自己给弄死了!
太吓人了!
单单这三个人的力量,怕是能够颠覆朝廷!
不过转念一想,冷霄汉便突然笑了一声,看向杨朔的眼神也变得奇怪了一些。
杨朔立即神经一紧,大声喝道:“我们不可能输,怎么可能输?!”
不打自招了。
冷霄汉也不想再多说什么。
结果冷锋也走了进来,眼眶还有些紫,明显是被人给打了。
他进门是想要跟冷霄汉说一些事,结果正撞见杨朔。
脸上的愤怒便立即涌了上来!
自己脸上这一拳,就是杨朔打的!
萧云的那副萧家明光铠,就是他负责运出去的,结果杨朔竟然带着人来抢!
冷锋是什么人物?这官职在短短一年内连升六级,都已经成了三品武官,并且在禁军之中地位很高。
他毕竟是很有希望的后起之秀。
所以面对老畜生杨朔也不虚。
据理力争。
结果人杨朔是个讲道理的人吗?
他活了六十多年,唯一不认识的两个字,就是道理!
冷锋也算是敬业了,铠甲是保护住了,也送到薛家去了,但还是在冲突之中被杨朔给揍了。
这脸上的伤,已经半个多月了,还是没好利索。
如今在外面听到杨朔的话。
立即就冲了进来,冷嘲热讽。
“啧啧,原来这就是曾经的无敌铁拳,人称一脚镇东南的杨大将军?听说三四个人围着人薛文打,薛文薛大将是什么人?出生时五斤七两,差点就不活了,一辈子身体都虚,这都年迈,更是体弱,结果……嘿嘿,三四个人竟然没打过,其中有一个还被薛大将给按在地上一顿好打!听说那一拳拳的,打在地上都冒火星子了!杨将军,您知道那个被压着捶的人是谁吗?毕竟您当时在场,看到的要比传闻清楚点。”
杨朔勃然大怒,大声骂道:“你这小兔崽子!”
“怎么说话呢?”
这话一说,冷霄汉不高兴了。
冷锋是小兔崽子,作为他爷爷的自己,那是什么?兔爷吗?!
冷锋也是仗着自家老爷子在场,就算杨朔再怎么疯狂,也不可能当着面揍他。
新仇旧恨,此时不报,更待何时?!
然后……
房间里就噼里啪啦的一阵乱响。
杨朔坐在椅子上喘匀气,喝着茶,还大声叫嚣道:“冷老头!今天这个忙你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萧云那小子隔路,我这老面子他肯定是不给了。”
另一边,冷锋死狗一样趴在地上,脑袋上一片包。
旁边还有一个断了三条腿的红木椅子。
冷霄汉木讷的眨了眨眼睛,看都没看自己这活该的孙子一眼。
叹了口气说道:“萧云现在心情不是很好,晴儿那丫头……一直很好,现在却……哎,凶多吉少了。一场刺杀,能改变一个人的做派,秉性。”
“哎,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来求您啊!冷老哥,你可不能不管我们啊!不过就是一副铠甲嘛,他萧云也不能因为死了婆娘,就不做买卖了不是?”
冷霄汉揉了揉的眉心。
“就冲你这句话,若是被萧云听到,定要找你拼命的。”
杨朔撇嘴道:“老子就是看不惯他那副样子!怎么了?不过就是死了个侍女而已,还不是老婆呢,就算是结发妻子又怎么样?该干什么还不是得干什么?男儿生于天地间,要做的事情多着呢,怎么能被这种小事牵扯了手脚?”
这种言论,极为残酷。
“要是萧云是一般人倒也罢了,伤春悲秋一下也没什么,但他是萧云!有大才!老子不傻,老子能看出来他自从北部地动开始一直到现在是做了多少事,他每一个举动,都关乎到整个秦国的盛衰,他的每一天都无比的珍贵,比任何人的时间都珍贵!”
“若是有可能,把老子十年阳寿换他一日勤奋,老子都愿意!”
“可他呢?如今却因为一个女人就消沉下来了?”
“他祂嬢的是干大事的人!身边必然会有人前仆后继的为他牺牲,因他送命!”
“随便死一个就立即消沉?有这样的吗?”
“谁都行!就他不行!”
说着说着,杨朔都跳了起来,虎目圆瞪。
冷霄汉整个人都愣住了。
激动的双手发颤。
“你竟然都知道,都懂?”
“呵,”杨朔冷笑道:“老子又不是傻子,在别人面前装装还可以,在你们几个老伙计面前,老子还装个卵?!”
冷霄汉点了点头。
却突然说道:“你这想法很对,但你不是萧云,你欣赏他,却不懂他。”
“我不懂,你懂?哼!”
冷霄汉苦笑一声。
最后却无奈的摇了摇头。
“老夫也不懂,但家里有人懂。”
长叹一声,仰起头看着天空灰蒙蒙。
“她说,萧云看似复杂,其实挺简单的,他做所有的一切,其实都不是为了个人荣辱,当然,时不时他也能做一些为国为民的事,但最重要的,在他看来最在乎的,是家人。”
“如今上官晴儿重伤待死,对他而言,怕是有生以来最大的打击了。”
“哼!懦夫。”
杨朔还是骂了一句。
然后又立即说道:“反正我不管,这铠甲,我是必须要!”
突然之间话题又转了回来。
闪了冷霄汉的腰。
三名当世位高权重的大将军,同时来到萧家。
萧怀恩听到通知都愣住了。
赶忙出门迎接。
结果人家开门见山就说是来找萧云的。
于是事情就变得尴尬起来。
萧云……没在家。
他出门了!
时隔半个多月,萧云还是选择出来走走。
不是为了散心。
而是想要找到另一条路来。
上官晴儿的病暂时稳定,不需要他时刻在一旁守着。
而且他能做的事情,都已经做了。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如今人力以到尽头,萧云就只能把希望寄托于“天”的上面。
不管是运气也好,是奇遇也罢。
总得走出来,碰一碰,看一看。
求一个万一,图一份机缘。
萧云出行,这次是带了不少人的。
霸刀也在身边跟着了。
对遇袭一事,最为自责的就是霸刀。
他无数次的在想,若是当时自己跟着,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件事?
原本天大的好事,突然成了悲剧。
难辞其咎。
“无需自责,之前不让你护卫左右,是我不信你。”
萧云看他愁容满面了好几天。
也不知是他自己看开了,还是单纯的想要为霸刀开解。
“未能部署护卫,责任在我,太过托大,小觑了天下英雄,这也是我的错,与你何干?”
“别往自己的脸上贴金,若是你当时在的话,我只会更惨,因为有你捣乱。”
这种安慰的话,明显效果欠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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