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也有一种铠甲,也叫神武铠。
但相对比萧云的这套神武铠,就相当于霸刀跟赵一刀的区别一样。
一个是秦国第一刀客,一个是北魏第一刀客。
一个被萧云轻而易举的压制,另一个,差点一刀要了萧云的命!
天差地别!
陛下走过来,仔细看着萧家神武铠,又伸手在上面抚摸了一下,随后感叹道:“这可真是够重的啊。”
萧云没想到陛下看了半天,仅仅发出这么个感叹。
同样陛下也没有想到萧云的下一句话,会说冷月翎的事。
“一代女将,归家却不能用原本的名字,想来也是可悲。”
陛下眼角抽动了一下。
前几日那个夜晚时,萧云没有说出的话,现在还是说了出来。
“女子上阵,素来有之,只是这不公正的待遇,也是历来有之,这来自于将领们的天性反感,无法轻易改之。”
“为什么会这样?”
萧云有些不解,既然已经是常态,为什么还要反对?
陛下叹了口气说道:“女子从军,求的是地位,但却不是在军旅中的地位。”
“不是军中?是在家里?”
“差不多是这样,并且女子从军,其实多有不便。”
陛下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军营中,都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有了女人在的话,总会发生一些不太好的事,另一方面,队伍中有了女人,大家就会多加爱护,若是遇到了危险,就会有人舍了性命不要,也会去帮忙,这样公平吗?而且这样很容易贻误战机,战争就是这样,总要有牺牲,但其实最重要的,却不是这两点。”
“哦?还有什么?”
“就是女人……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身体不舒服的时候,这种时候她们的身体强度会受到明显的影响,怎么办?是等她们?若是赶上打仗,她们的战力也会急速的下降,让将领根本无法做出合理的判断,从而引起战略性的错误。”
萧云眼角抽动了两下。
没有再说话了。
因为陛下所说的内容,确实是现实存在的。
他就曾经听过一件事,是一个人的疑问,为什么古时候皇帝派人出去送圣旨,都要太监,而不用宫女。
有学者还专门研究了这件事,就发现从生理上来说,女人不太适合长途跋涉,尤其那种马不停蹄,需要一定时间内就完成任务的事,更加的不合适。
当然,也有女人会在重度的压力之下,让生理现象暂时消失,可那样的女人,跟男人其实也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了,而且少之又少,并且……极度残忍!
陛下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而女人在秦国,不,是这整个天下之中,地位就是这样,想要高一些,要用计谋,要用命去拼。”
萧云说道:“可是她并没有拼来。”
“这个过程中,发生一丁点的失误,所付出的代价,都需要她们自己担着,这一点已经成为了潜移默化的规矩,朕即便是想要给予奖赏,也出师无名。”
陛下很认真的讲着。
其实按理说,他不用对萧云说这些话,也不必要向任何人说。
想了片刻,陛下又说道:“其实朕还是觉得有些亏欠她,当年在北部边境,她不止一次身陷重围,有一次,也几乎是最凶险的一次,当时她半个多月鸟无音信,有人说她死了,有人说当时北魏的将领爱才,应该是把她收编了,临阵叛变,这并非是没发生过的事,整个北部边境的将领都如此认为,战报也如是写着,朕当时都有些相信了,可就在之后,十天左右,她一骑归来,白甲白袍变成黑红之色,全身负伤无数,却还背回一位北边将领,对方仅受轻伤。”
陛下长叹口气说道:“当年北境之侧,无人能出其右,肝胆昆仑,意气英发,可谓是风头无俩,秦国女将风姿,也是可以载入史册,但……可惜了,一失足成千古恨,时也命也。”
萧云眼角抽动了一下。
然后轻声说道:“其实草民倒是觉得,能够被抓那么长时间,还没有叛变,还能活着回来,这本身也足够英雄了。”
陛下笑了一声,说道:“朕何尝不知?你知道她被抓之时,是北凉要员,北凉所有的军事部署,乃至防御不足之处,她比谁都清楚,可在她被抓走的那么长时间内,这些地方却无一处受到攻击,北魏也没有抓住漏洞趁势南下,反倒是一直忙于改变布防的我们,却好似做了一件极为可笑的事……她没开口,酷刑之下,守口如瓶,单单是这点,朕便觉得没有人能够做到的,而她做到了。”
萧云愣了一下。
他没想到冷月翎还做过这种事。
咧嘴一笑,仿佛自豪。
然后伸手拍了拍面前的萧家神武铠,轻声说道:“陛下,这幅铠甲,可不光是分量够重而已。”
陛下被他这种跳跃性的思维给弄得有些发懵。
咳嗽了两声,才问道:“哦?那还有什么不同?”
萧云笑道:“这种不同,总要试过才能清楚。”
陛下立即拍了拍手,叫来黑卫。
毕竟在萧云的面前,好像不必要隐瞒黑卫的事,他爷爷萧怀恩就亲自在大殿上打伤打死了好几个。
一名黑卫站出来,黑衣黑面,手中钢刀抽出,正是萧家的仪刀,还是最精良的那种。
仪刀明亮,在萧家神武铠上晃动两圈,猛地一刀砍在其上。
按理说,这一刀下去,别说铠甲,便是连其中的假人,都能被一刀斩断。
可当这一刀真的砍出后……
当的一声巨响!
铠甲之上冒出火星。
仪刀砍入甲片之中,入内一钱,差一半才能砍断,更不要说里面还有坚硬的牛皮之类。
而仪刀本身,在刃口处也出现了几块崩刃的牙口。
让那个正惊呆看着仪刀的黑卫,心疼的身上直打颤。
陛下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沉声问道:“这甲胄,为何如此坚固?”
萧云笑道:“草民能做出仪刀,自然也能做出可以抵抗仪刀的甲胄,这不足为奇,而且草民觉得,这种实验方式还是太保守了一些,陛下还是应该用更彻底的方式来试。”
“更彻底?”
陛下下意识问了一声。
可就在此时,还不等萧云回答,大太监便三步并两步的走了过来,小声在陛下耳边说道:“陛下,冠军候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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