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身穿黄色衣衫的女子,跌跌撞撞地被金兵押了上来,完颜阇母狞笑着上前,一把抓住此女头发,望向城头,面露凶光,
“宁策!这位程橙姑娘,可是你的相好?”
宁策见状,顿时一怔,心想程橙怎么落入金兵手中?
他急忙取了望远镜,向下一看,果然便看到程橙那惊慌失措的绝美面孔,女子身躯不断扭,动,挣扎,面露悲哀之色。
宁策放下望远镜,不忍再去看程橙,心中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眼看宁策失态,完颜阇母顿时便是哈哈大笑,自以为拿住了宁策的命门,只见他眼珠一转,当即喊道:“宁策!你的相好就在我手中,难道你就不想来救她么?
本将给你这个机会,过了今天晚上,待到明日天亮之时,便会把此女的尸体,送到城上!
宁策,珍惜这最后的时光吧,哈哈哈哈!”
宁策皱眉看了一眼簌簌发抖的女子,想了想,便叹了口气,
“完颜阇母,此女乃是本官朋友,你乖乖将此女送回,本官便饶了你这一次,否则惹恼本官,亲自提兵,杀你个人头滚滚,到时你悔之晚矣!”
完颜阇母闻言,顿时一怔,
心想现在的宋将,都这么猖狂的吗?
明明是被自己重兵包围,
却敢反过来威胁自己,还叫嚣要提兵杀来,
难道你不知道,本将足足有三万精兵吗?
于是完颜阇母很傲慢地一指城头,“宁策,此女就在本将手中,有本事你就来抢!
只是希望你动作不要太慢!否则到了今天晚上……,”
完颜阇母故意嘿嘿淫笑了两声,这才带着程橙,退了下去。
宁策皱眉望着金兵远去的身影,想了想,方才沉声下令,“张宪,你继续把守城头,小心敌军偷袭,
此外,赶紧命人把程俊找来,本官要知道,为什么程橙会在金兵手中!”
片刻之后,程俊赶来宁策面前,这几日宁策事务繁忙,还没有时间接见他,此刻便直接开门见山,“程橙为何会落在金兵手中?东平县不是还在我军掌控之中么?”
程俊听了,也是张大双眼,有些不敢相信,他想了想,顿时脸上便露出痛惜之色,
“哎,金兵来的太急太快,当时我和妹妹在阳谷县,得知金兵杀来的消息后,妹妹说是要去东平府投奔叔叔,我则投奔青州府而来,
现在想来,可能妹妹没有来得及离开阳谷,随后阳谷县被金兵攻破,她才会落到金兵手中。”
宁策有些烦躁地挥了挥手,程俊急忙退下,
宁策摸着下巴,皱眉说道:“看来今天晚上,本官是不得不走这一趟了……”
杨志见状,急忙上前禀道:“孙子兵法云,主将不可怒而兴兵,虽然程橙姑娘被敌军抓获,但大人万万不可因为此女,乱了分寸。”
宁策摆了摆手,“本官原本就打算今晚去偷袭金营,所以不算怒而兴兵。”
杨志皱眉道:“大人也说,是偷袭金营,但如今完颜阇母用程橙姑娘威胁您,您也当众宣称要提兵去救程橙姑娘,
如此一来,金兵有了防备,今晚的行动,还能算是偷袭么?”
宁策看了杨志一眼,微微一笑,“那就算是突袭好了,本将今晚,将会亲率精兵,突袭金营,把程橙姑娘给救出来!”
看着宁策信心十足的样子,杨志一时也有些发蒙,不知自家大人,又想出了什么妙计,能在金兵已有防备的前提下,袭破金营,救出程橙。
宁策倒背双手,开始脸色严肃地来回踱步,
杨志顿时便心生钦佩之意,暗想自家大人做出决定时,往往是无比胆大,但是真要开始落实时,却又是心细如发,把作战的每一个细节,都提前考虑好,从不打无准备之仗,
只看自家大人这皱眉苦思的阵仗,不用说,他肯定是在寻找破敌之法!
来回走了好几圈后,宁策突然停住脚步,两眼炯炯有神,脸色坚定,“走,杨制使。”
杨志急忙上前,“大人,咱们去哪?”
宁策大手一挥,“去赌坊,把完颜燕再抵押一次!”
杨志:“啊?”
宁策以为他没明白,于是便耐心解释,“这些赌坊这么与时俱进,本官要突袭敌营之事,他们肯定会下注,
咱们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再狠狠地赚上一笔!”
杨志目瞪口呆,心想大人您刚才琢磨了半天,难不成是在琢磨这个吗?
宁策皱眉说道:“完颜阇母来的这么急,粮草辎重带的肯定不多,这也意味着,本官击破这群金兵后,所得缴获,恐怕也不会很多,
所以只能在赌坊这边,多找补些银钱出来,嗯?杨制使,你这是什么眼神?”
杨志说道:“再有几个时辰,天就黑了,大人不去思考该如何破敌,却在想赌坊的事?”
宁策神情有些不耐烦,“破敌之计,本官已经想出来了,走,咱们先去赌坊看看再说。”
于是昨天才被宁策从赌坊赎回的完颜燕,又一次心不甘情不愿地被宁策带了出去,前往赌坊。
金兵大营中,完颜阇母带着心腹手下,来到伤兵营,准备看望这些伤兵,他刚带人走进伤兵营,便闻到一股浓郁的臭气,差点让他把刚吃下的山珍海味,给吐出来。
强忍恶心,完颜阇母问主管伤兵营的将领忙牙长,“今日伤亡情况如何?”
忙牙长答道:“敌军的金汁十分歹毒,今日之战,我军战死三百余人,另有一千一百多人受伤。”
完颜阇母倒吸一口凉气,心想战死人数尚算正常,但这受伤的人数,有点多啊,
于是他亲自带人,来到伤兵面前,强忍不适之感,一一慰问,只见这些金兵大部分都是烫伤,伤口惨不忍睹,并且病情都很严重,很多人抬进来时还清醒着,片刻之后就昏迷过去,就连主将亲自来看望自己,都不知道。
完颜阇母此举,原本就是为了收买军心,一看这些伤兵大部分都昏迷不醒,再加上身上还散发阵阵恶臭,于是草草转了一圈,便匆匆离开。
然后他便问忙牙长,“这些都是为我大金国出过死力的好汉子,一定要好好治疗他们,有什么要求,你可以跟本将提。”
忙牙长说道:“由于伤兵太多,护理人手不够,还请将军调拨一些人,帮忙照顾伤兵。”
完颜宗义不耐烦地说道:“我军不是抓了很多大宋的男女奴隶么?你去奴隶营挑选人手,不就行了。”
忙牙长小心翼翼地答道:“这些汉人,家人被我军所害,几乎都对我军抱有仇恨之心,
这种照顾人的活计,属下不放心,怕他们趁机暗害我军勇士。”
完颜阇母心想也对,略一沉吟后,便忍痛说道:“既如此,本将便拨一千士卒给你,协助照顾伤兵,如何?”
忙牙长听了,当即大喜,急忙道谢,“将军大人真是爱兵如子,末将一定好好照顾这些伤兵,让他们早日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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