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云中。
清冷的月色落在俊峰之上,轻薄淡雅的云雾缓缓升起,掩去了白日里的闷热倒显得极为清爽。
“哼!”轻哼之声伴随着一抹清冷缓缓而来,竟是将周围的清爽全数拂去,只余下了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胆颤。
就见俊峰之上立着一道青色身影,姣好的月光落在他的身上,衬得他整个人越发的俊美。
他看着前头的众多仙门之人,染着血水的唇瓣微仰带上了一抹浅笑:“都来了啊。”
“时若你如今已是半残之躯,若是自毁修为自废丹田给天下一个交代,我们可以酌情考虑放你一条生路。”为首的白衣老者哑着声说着,又道:“若你不愿就休怪老夫手下无情了!”
时若见状轻笑了一声,指尖轻轻地动了动有血水从上头落了下去,溅在了地面。
他知道自己今日是难逃一死了,被封了灵气又被挑断了手筋,根本连最基础的术法都用不了,更别提是从如此多的仙门之人中逃离。
虽是心有不甘,可却也是毫无挣脱之能。
只是......只是......
“谁会让杂碎了结!”清冷的话音带着一抹孤傲,下一刻他抬脚踩中了脚边的断剑接着将其踢入了半空之中,在众多仙门之人诧异的目光下转身迎了上去。
断剑刺入心口,一袭青衫瞬间被血水染红,墨色的长发更是随之在劲风中飞舞着。
噗通——
跪地声传来,他低眸看着自己被断剑刺穿的心口,本就微红的薄唇这会儿被口中涌出来的血水染得越发红艳了。
他侧眸看了看边上的众人,嘴角微仰笑了起来:“你们不配!”
鲜红的血水自他的心口不断地涌了出来,竟是将他周围的地面也一同染成了血色,触目惊心。
自废修为,自废丹田。
他时若的自尊绝不容许自己苟延残喘的活着,宁愿死也绝不可能!
也在这时,他的视线渐渐地模糊了,可也不知为何耳边竟是传来了一道浅淡的轻唤声。
阿若......
他听着那一道声音强忍着疼痛缓缓抬起了头,想看看唤自己的人是不是也来了,若是能看他一眼也好。
也好......
嗖——
利刃划破云雾快速袭来,直刺坐在不远处树干边上的少年。
眼见即将刺入少年的额间,却见他抬手将袭来的利刃给拦下了,青葱如玉的指尖捏着利刃,片刻后才缓缓睁开了眼。
明明只是一双平平无奇的眼,可里头的神色却是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孤傲。
也在这时,他身侧的草丛又传来了淅淅零零的声音。
少年冷眸看去,就见草丛之中有几道身影快速跃了出来,一个个皆是年岁不大身形矮小之人。
他瞧着这些人轻皱了眉,眼里更是溢出了一丝不悦:“云中门吗?”
前头的几人他虽是不认识,可他们穿着的衣裳他却是认的清清楚楚。
当初他还未判离仙门之前也是日日穿着这弟子服,可却因着一些原因判离了仙门便再也没有穿过了,而他也成了仙门的耻辱。
如今自己自剐在忘尘峰之上,本以为云中门会念及自己曾也是仙门弟子而置之事外,可没想到今日竟然也来了。
果真是连一丝情意都不留啊。
想到这儿,他冷笑了起来,眼里头的寒意也越发深了。
只是片刻之后他却是晃了神,下意识看向了自己手掌,见上头没有被挑断手筋后留下的痕迹更甚至连伤痕都没有,白白嫩嫩的倒像是个小孩子的手。
“这......”时若有些不解地瞧着。
他分明就记得自己已经死在忘尘峰了,而且还是被挑断了手筋,自己剐了心死了才是。
可这会儿为什么手上没有伤痕,就连周围的环境都发生了变化。
不是在忘尘峰,倒像是他以前常来的云中门后山。
“林小,白日里让你将通灵丹给师兄我送来,为何不送来!”为首的弟子并没有注意到时若的出神,他只自顾自说着自己的事,又道:“竟然还要我亲自来取,胆子变大了啊。”
时若这厢还在胡思乱想中,前头的弟子却已经出了声,说着一堆他听懂却又没听懂的话。
通灵丹?
他有些疑惑地抬眸看向了前头的几人,见几个小弟子实力都不过只有练气六七层,瞧着是连筑基的门都没有够上。
许是他这么一副冷漠无声的模样,几个弟子见状只以为是被故意无视了,恼得他们捏着手腕便缓步走了上来。
边走他们还边说着:“果然是胆子变大了,连师兄的话都不听了,正巧师兄我今日气也不顺就拿你顺顺气!”
说话间,为首的师兄已经走到了时若的跟前,伸着手便准备好好教训一番。
只是,一直都注视着几人动作的时若却是快他们一步,侧了身一脚踢在了为首师兄的腹部,直接将人踢出了半米之外。
砰——
落地声传来,为首师兄摔在了地上同时还伴随着吃痛的低吟声。
“郭然师兄!”跟在边上的弟子也被这一幕给惊着了,哪里还去管时若而是纷纷跑到了摔在地上的郭然师兄身侧,将人搀扶了起来。
至于摔了个跟头的郭然师兄挥着手便将周身的几个小弟子都给推开了,他看着时若的目光也不再是之前的挑衅而是带上了怒意,厉喝着道:“好!好!林小你可真是不要命了!将他绑到树上吊着!”
一番哄闹之下,几个小弟子便扑了上去。
时若见状以游龙之姿快速在几名小弟子之中穿行,片刻之后就到了郭然师兄的身侧,接着便在众人的目光之下持着利刃架在了他的喉咙上。
泛着银光的利刃犹如嗜血的猛兽一般,这会儿就这么明晃晃的被架在郭然的喉间,只要时若一用力便能将郭然的喉咙给割破。
不过他并没有动手,因为他察觉到自己这具身子有些奇怪,奇怪的让他有些不适应就好似不是他自己的一般。
更奇怪的是,他甚至感受不到自己体内的灵气,稀薄的就和没有一样。
就是当初被那些老东西封住了灵气他也能清晰的感应到,可这会儿却是淅淅零零,时有时无。
带着疑惑与不解之下,他看向了一脸惊恐的郭然,冷着声道:“你们是谁?”
“林小你疯了吗!还不快放开我!”郭然根本就没有去听时若说了什么,他只知道自己的小命被人家捏着,盯着自己喉咙上的利刃哑着声道:“你若敢伤我,师尊定不会饶你的,绝对不会!”
时若听着他的话皱起了眉,云中门什么时候出了个这么贪生怕死的弟子,不过就是一把小小的刀就怕成了这样。
下意识间他又把刀往他的喉咙上头倚了一些,这会儿却是破了口子见了血:“快说,你们是谁,为什么穿着云中门的衣裳!”
如此贪生怕死之人他可不认为会与自己是同门,所以定是什么人偷穿了同门弟子的衣裳,才来了这儿。
想到这儿,他手下的力道又加重了一些,惊得郭然连连求饶。
“饶命饶命,我就是想从你这儿要两颗通灵丹,真的只是要两颗通灵丹。”郭然已经被吓得连身子都瘫软了,若不是害怕自己一倒下会被杀害他可真是快要晕过去了。
也不知这林小是发什么疯,明明之前还是一副好欺负的模样,怎么这会儿连杀人都敢了。
尤其是那染满杀意的眼神,他绝对相信林小会杀了自己,绝对会。
时若一看郭然吓得腿肚子都在打颤了不由得轻挑了眉,接着又去看前头的几名小弟子,见他们也微微诺诺的点着头。
这才收了手,站到了边上。
早已经被吓瘫软的郭然也在瞬间跪在了地上,额间染满了汗渍眼里头更是惊恐一片,瞧着像是只可怜虫一般。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喉咙,在上头摸到了一抹温热的血水,哑着声道:“我......还活着。”说完后才泄了气一般坐在了地上。
但片刻之后他却快速起了身,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竟然仓皇逃走了,期间却传来了一道恼怒的声音:“林小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接着便跑没影了。
至于留在原地的几个小弟子见状也纷纷逃离,哪里还有之前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时若见状轻挑了眉,这逃跑的模样到看着挺有、精、气啊。
密林之中再次陷入了寂静,只余下了他一人站在原地。
看着漆黑的密林他顺着记忆中的方向走了几步,可才走至前头的树边上却是停了下来。
脑海中有什么东西涌了进来,一幕幕犹如幻境一般快速在他的脑海之中涌现着。
就见一名小修士拜入了云中门,又在门中认了云竹峰长老为师尊,在他的名下修行。
所有的记忆就好似被揉成了一团可接着却又缓缓铺开,竟是一股脑的全塞入了他的脑海之中,与他自身的记忆融合在了一起。
至于最后一幕却是定格在了,那名叫林小的小修士被几个师兄带来后山,最后被吓死的画面。
时若对此也是半分不能理解,轻轻地摇了摇头想要将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全数扫出去,可无奈竟是全嵌入了他的记忆里头。
“莫非自己死后入了这个叫林小的身子?可那些老东西怎么可能会如愿以偿让自己的魂逃出去呢?”他有些疑惑地看着自己完好无损的手腕,那儿本来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是被那些老东西挑断手筋时留下的。
如今手腕上的伤没了,更甚至体内的灵气也稀薄的厉害,就好似,就好似当真成了这记忆里头这个练气不过三阶的小修士。
难不成自己真是重生了?
呵!
重生?
若是那些老东西知晓自己这个作恶多端的人重生,还不知道会不会被气得杀上云中门来。
想到这儿,他忍不住便笑出了声。
“你是哪座峰的弟子?”突得身后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声音,伴随着淡淡的香味儿一同涌来。
时若听着耳边的声音愣了神,眼里头闪过一丝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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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报小作者在此交代一番修真境界。
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合体、大乘、渡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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