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

孙老爷子跟孙绍元在厨房里忙碌, 孙老爷子看着孙子的刀功半年进步这么多，十分欣慰，他在软软那儿还是学到了不少东西。

“行, 没丢你爷爷的脸。”

孙绍元嘿嘿笑了声, 低头继续解刀, 今天所有的菜，解刀都是由他一个人完成的, 爷爷只用下锅炒就行。

“这牛肉不要切的太小, 一会儿下锅会缩水。”孙老爷子打算做土豆炖牛腩, 这是他的拿手菜, 每年团圆饭上都会有。

阮软她们下车后，一路走来，闻到的都是饭香味。

“这家炖的是排骨！嗯~这家是炖的是鸡汤！”

隔着围巾，阮软都能闻到浓郁的香气, 家家户户都在大显身手，努力给家人做一桌最美味的团圆饭。

站在外公家门口，阮软看到门上已经贴好了红色的对联。

孙红梅深吸一口气，眉眼全开的笑了，“闻到没, 炖牛腩的香气, 走我们快进去。”

阮软也很期待, 她们刚推开门，舅妈就出来了。

“我一直留意你们呢, 快快快，快进来暖暖！”马思琴接过软软手里的东西，催她们快进来暖暖。

她穿的还是阮软她们买的羽绒服，身边的媳妇儿们, 别提有多羡慕她，小姑子不从家里拿东西就好了，怎么可能还给她们买衣服，还是长款羽绒服，想都不敢想。

而且，绍元这小半年就攒了大几百块，父子俩都能挣钱，她更省心了。

小姑子一家愿意拉扯一把，这是情意，不过老实说，她的确是比之前更喜欢软软，这孩子半年来变化不少，还是长大了。

“家里啥都有，你们还大包小包提这么多，不嫌累啊！”孙老太太看到她们提的东西，有些心疼。

阮软笑嘻嘻地挽着外婆，“外婆，妈妈那是孝心，再加上她现在赚钱了都没时间出去花，不得找个机会买买买，这也是为我们市的经济发展做贡献！”

孙红城笑着从书房里出来，“软软这思想境界高啊！”

阮软跟阮妈进了厨房，孙老爷子正在尝咸淡，一看到软软立马赶她出去，“出去陪你外婆聊天去，一年到头还没闻够油烟味儿！来了就往厨房钻。”

“嘻嘻，那不是没看到外公，想外公了嘛！”阮软凑到锅边，闻了闻，“真香啊，闻着我都饿了！”

孙老爷子闻言脸上抑制不住的笑意，听到软软说饿了，立马把一直卤着的鸡蛋给她盛了俩个，“去去去，出去吃！别在这打扰我。”

阮软笑嘻嘻地接过碗，心满意足地出去坐着，跟阮妈一人吃一个鸡蛋。

大家围坐在沙发上，看着孙老太太拆礼物。

阮软顺便介绍道：“这是羽绒背心，外婆你穿在里面，外面套一件外套，暖和的很！这是帽子跟围巾，皮手套，外公外婆一人一套。

舅舅，这是给你的护膝跟耳套，我听绍元哥说，你有时候下班没公交车，只能骑自行车回来，刚好用这个暖和。

舅妈，这是新出的雅霜，我妈说用的很好，你也试试！

绍元哥的话，这是我妈买的，羊毛裤，绍元哥不爱穿毛线裤，天天喊着冷冷冷，待在厨房不爱出去，正好，这又薄又保暖，绍元哥一定喜欢！”

孙绍元听到了动静，连忙从厨房里出来，看了眼羊毛裤，乐的直点头，“这裤子好，我喜欢，谢谢小姑！”

说完他又赶紧闪回厨房继续做饭。

一家老小的礼物都准备了，孙老太太看着这些东西，直言女儿破费了，这些一看都是大手笔的。

“这次我就收了，下次可不许再这么破费了！家里什么都有！”

马思琴拿着雅霜打开闻了闻，一股好闻的香味，她很喜欢。

姑嫂俩坐在一起，孙红梅教她怎么用，马思琴干脆拉着小姑子的手去了卫生间，打一盆热水重新洗脸，然后沾了一点雅霜。

“你这点不够！得这么多，放在掌心里融化，然后在上脸。”

孙红梅洗了手，给她重新挖了一点。

马思琴新奇地接受着新知识，忍不住感叹道：“你懂得可真多。”

“不是我，是软软教我的，现在年轻人懂得比我们那时候多多了。”

马思琴听到外面婆婆笑声不断，“还是女儿好，女儿是贴心的小棉袄。”

她感觉到手心的霜变透明了，搓了搓掌心，放脸上轻柔的抹开，鼻息间一股浓郁的香味，她感觉来回摆一下头，那股香味就似有若无的飘着，真的很香。

“好好闻，我觉得整个人都变香了。”马思琴忍不住感叹道。

俩人高兴的从卫生间出来，阮软闻到空气中一股香味，笑了，“哎呀，好香啊，是谁呀，这么香啊！”

马思琴被她调侃，闹了个大红脸，但一点也没恼，笑的特别开心。

这股香味，阮软闻着可能觉得有些老，有些熏人，但现在真的是很受妈妈辈的欢迎，这也是她们为数不多的选择。

很快，就到了吃饭的时间，孙红城拿着鞭炮出去放，屋里的人都站在门口看着，鞭炮声一响，大家都下意识地把耳朵捂住，等鞭炮放完，八仙桌上已经摆满了好吃的。

锅子就有两个，一个土豆炖牛腩，一个胡萝卜炖羊肉，都是需要时间，费工夫的菜。

小炒也是一个接一个往桌上端，木耳炒肉丝，醋溜藕丝，家常豆腐，搭配着需要蘸料的凉菜，切好的牛肉，香肠，猪耳朵。

还有象征着年年有余的红烧鱼，还有代表团团圆圆的卤鸡蛋跟炸萝卜丸子，别提有多丰富了。

“来，这是甜酒，桌子上放不下，我就放我这边，一会儿谁喝完了，我来添！”

真的是一大桌子菜，阮软的嘴角一直都没放下来。

以前只有她跟爸爸两个人，做多了怕吃不完，一直吃剩菜，每次只能紧着她最想吃的菜做，怎么看都跟平时吃饭没什么两样。

现在人多了菜也多了，一大家子坐在一起，阮软觉得好特别。

不过最关键的是，这一桌子都是真心相爱的家人们。

“来，这是你们俩的，新的一年外公、爷爷祝你们身体健康，事业顺利，好不好！”

说着孙老爷子递出两个红纸包，阮软看到红包真的很惊喜，她没想到还有这一出，“谢谢外公，外公新年快乐！”

谁知这还不是第一个，外婆也有，舅舅舅妈都有，就连孙绍元也给她封了一个。

阮软顿时笑的合不拢嘴，终于知道什么叫拿红包拿到手软！

“谢谢谢谢！”

“好了，大家都开动吧，省的一会儿菜凉了！”

菜都特别好看，阮软都不知道从哪盘下手。

孙老太太坐在她旁边，示意她吃牛腩，“吃牛肉，补点劲儿，明年一年都有劲！”

说着还用勺子给她挖了一勺，阮软连忙端起碗接住，“外婆你也吃！”

阮软吃了一口牛腩，牛腩炖的十分软烂，特别入味，牛肉的香气真的不是其他肉可以比的，太香了。

土豆也软绵绵的，沙沙的口感，她把大块的土豆夹破，里面有些淡黄的土豆，瞬间被汤汁染成了酱色，吃起来满是牛肉的香气，别提有多好吃了。

外公的厨艺，真的没的说。

一小碗吃完，阮软觉得她的食欲都被打开了，红烧鱼，夹着鱼皮一起吃，鱼肉鲜嫩，鱼皮上料汁丰富，中和起来味道正好……

胡萝卜炖羊肉，羊肉被处理的特别好，特别嫩，一点腥膻味儿都没有，而且里面放的调料多，吃起来有些麻辣，胡萝卜被炖的十分软，轻轻一咬就成两半，胡萝卜有些清甜的口感，配着有些麻辣的锅底，一点都不突兀，反而给羊肉也增加了一点清香。

果然，胡萝卜跟羊肉的搭配是经得住时间的考验，阮软吃的不亦乐乎，她现在真的非常明白，为什么小孩儿那么期待过年。

过年能一次吃到这么多好吃的食物，还不用受限制，真的太爽了。

“这料汁比往年的好吃，是加了软软的红油辣子吧！”孙红城夹着猪耳朵蘸了料碟，一尝味道他就觉得比往年的多了几个层次。

“对，加了！”孙老爷子也尝了口香肠，突然想到什么，他看着孙红梅说道：“还是老样子，吃完饭把腊味凉菜带回去，跟往年量一样，你们娘俩慢慢吃！”

孙红梅往年的腊味凉菜都是孙老爷子卤的，因为老爷子会做，而且东西一起买，一起做，也没啥，老爷子做的腊味凉菜，卤牛肉跟香肠都特别好吃，也是因为这个阮志强的朋友们都很喜欢吃，往年一大半都是请客，她跟软软也没吃多少。

没想到今年还有，孙红梅连忙说道：“不用那么多，我们就两张嘴，吃不了那么多，就拿一半走！”

孙老爷子摆了摆手，“软软爱吃！”

他把借口推到软软身上，阮软立马附和点头，“对对对，我爱吃，我回去之后一天三顿天天吃！”

她猜外公是觉得今年是阮妈离婚第一年，不想让她感觉有什么变化，孙家给她的原本就是那么多，不会因为少了一个没心肝的人，就变少。

换句话说，阮志强是沾着她的光才能吃到那么好吃的腊味凉菜。

孙家是爱屋及乌。

“软软，碗给我，我再给你加点甜酒！”孙绍元朝她伸出了手。

阮软立马放下筷子把碗递了过去，乖巧地说着，“谢谢绍元哥！”

甜酒里面有蛋花跟醪糟，特别好看，喝着心口暖暖的，胃里也暖暖的，特别舒服。

最后，所有人都得吃个卤鸡蛋或者炸的萝卜丸子，象征今天的团圆饭结束。

阮软实在是吃不下了，她吃了一个萝卜丸子，麻利的起身要下场。

孙红梅跟马思琴一起收拾桌子，舅舅扫地，阮软依旧是被外婆拉着去沙发上坐，她算明白了，身为年龄最小的小辈儿，她在这个家里是有特权的！

孙绍元拿来纸牌跟茶杯，阮软帮忙倒茶，牌桌就算支好了，一分钱一局。

别看孙老太太年纪大了，可牌技特别好，记性也好，跟她一边，阮软只用做顺牌的，外婆牌小，她就出大的顶住，让孙绍元没的出。

几番配合，阮软笑的不行。

关键是，如果孙绍元输的多了，想跑，还会被外婆叫回来，“男子汉，咋还输不起呢！”

孙绍元欲哭无泪地说：“不是输不起，是你们俩合起来对付我！”

“谁让你手臭，老是一个人，不斗你斗谁！”

阮软有靠山，嘚瑟的左右晃着身体，笑的倍儿灿烂！

就这样玩到下午3点多，阮妈准备要走，马思琴觉得太早了，“留下来把晚饭吃了也好，省的你们回去还得做饭。”

“不了，还得回去贴窗帘，还有邻居那个季远，今天会工商局值班，大年三十的，我瞧他一个人也怪可怜，趁早回去说不定还能在他去上班之前吃顿热乎的饭！”

孙老太太一听，觉得有道理，连忙把牌一毁，“行，那我们就不留你们了，现在早点回去，也亮堂。”

“啊！我这局牌特别好，绝对能赢你们，奶奶，你是故意的！你这么多单，你跑不了，你故意的！”

孙绍元无奈的喊着，他这局有炸弹啊！

能翻2倍呢，就这么没了……

不过，没人在意他的嚎叫，都在忙着送软软她们。

来的时候大包小包，回去的时候也是大包小包，孙老爷子把自家做的醪糟装了一小桶放在最下面，上面都是腊味凉菜，外加上自家炸的油条跟菜包之类的，愣是满满的一大袋子。

孙老爷子瞧着，觉得她俩不行，拿不动，还是让孙绍元跟着一起送过去。

“这个行，晚上绍元干脆就在我家吃晚饭，我们买了大彩电，晚上可以一起看春晚！”

孙绍元一听，立马同意了，回屋装了新衣服，让阮软拿着，提起袋子就走，丝毫没看出这东西有多累。

“这孩子，那红梅，你到时候记得提醒他12点洗膝盖，出去捡柴放在门后面！”

“放心吧，我晓得的！”

一行人在家也待的有些久，干脆一起出来走走，顺便送她们坐车。

没想到一路上很多人跟他们打招呼，还有人在外面坐着唠嗑，孙老爷子最后出来的，戴着崭新的帽子跟围巾往那儿一坐。

老头老太太们看见了，羡慕地说道：“前不久不是刚添了一身新衣服嘛，这咋又戴上新帽子新围巾了！”

孙老爷子打开茶杯喝了口茶，“别提了，根本不听，说了别浪费钱，劝都劝不住，非要给我买，不止我有，我老伴儿、儿子儿媳、孙子，都有！这不，又喊我孙子去看大彩电了，唉，管不住喽！”

说完他把茶杯盖上盖，爱惜的摸了摸自己的围巾。

“管不住就不管，说多了还惹人嫌，你们之前那么辛苦的抚养他们长大成人，现在也该好好享受享受！”

“老孙，咱们这几个里，你算是最享福的，年轻的时候有国营饭店的工作，老了孩子们各个争气，又孝顺，这就是你的福气啊！我们都羡慕死了！”

“呸呸呸，啥死不死的，今天不能说，快打两下嘴！”

在场的谁不晓得不孙家有个能干的女儿，外孙女。之前还有人笑话他女儿离婚了，现在呢，笑不出来了。

离婚后日子过的比没离婚还好，孙红梅模样又俊，如今打扮起来，比之前年轻好多，整个人状态都可以用光彩照人来形容。

还有孙家上下时不时穿出来的好衣服，屋里传出的香味，这都是实打实，骗不了人的，人家就算是离婚了，以后想找好的，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毕竟，阮家小馆的名声在外，还能赚钱！

那些原本还想趁着孙红梅离婚了，过来重新说媒的人，都打住了心里的念头。

现在可不是别人挑她，要是她愿意，她挑别人都行。

孙老爷子原本不是这么高调的人，可他就是专门穿给他们看，故意在这儿说这些，就是想让那些人，心里不痛快！

离婚咋啦，离婚了也比他们各个过的好！

~

从公交车上下来，巷子里都是红色的鞭炮碎，好几家都贴上了红对联。

“一会儿我先去和面糊，绍元你帮忙把对联贴上。”

“那是不是季远？”孙绍元远远的看着一个人正蹲在地上。

阮软眯了眯眼睛，细看了下，果然是他！

“还真是！他这么早就到了。”孙红梅也认出来了。

走近一看，地面上摊着两条长长的纸，他正拿着面糊用扫帚往上面蘸。

“季远，贴对联啊！”孙红梅喊了声。

季远听到动静，起身转头，看到是他们，眉眼敛开，“对，一起贴吧，面糊准备的比较多！”

“真好，那我就不用准备了！”

孙红梅赶紧开门，让孙绍元把东西放进去，一大袋子东西，沉着呢！

阮软抱着孙绍元的行李袋，从季远面前走过。

正当季远有些遗憾没能说上话时，她又倒退了几步，回到他面前。

“我妈要喊你一块儿团圆，来不来？”

季远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睛，点了点头，“来！”

阮软满意了。

“谢谢你的发卡，很好看，糖我也买了，一会儿分你两个！”

说完后，她就脚步轻快地进了屋里。

对联的事就交给他们两个大男人，她们得抓紧弄年夜饭了。

阮软炒菜，阮妈先揉面，一会儿得包饺子。

好在从外公家带了很多好吃的腊味凉菜，这些菜又好吃，又方便。

卤牛肉、香肠、猪耳朵，外加上昨晚的香辣蹄花，四个凉菜够了。

阮软开始做红烧肉，顺便也煮了几个鸡蛋，一会儿一起放进去卤。

两个锅一起做，红烧肉炖上了，阮软又准备着麻辣排骨，最后加上酸笋鸡跟清蒸鲈鱼，九个菜够了。

阮妈的饺子馅儿也好了，她喊来孙绍元，把东西都统统拿到餐桌上，尽全力给阮软腾空间。

“对联已经贴好了撒！”

“好了好了！”孙绍元边说道。

“把这个都端过去，我们去那边！”

这时季远进来了，手里还提着一个竹筐，正是阮软当时给他装炸萝卜丸子的竹筐。

“我外婆做了些炸面叶跟红薯丸子，让我带给你们。”

炸面叶！

阮软可喜欢吃了，不管是甜口的还是咸口的，都特别好吃。

“你外婆炸的吗？肯定很好吃！”

季远把竹筐放好，拆开之后，一股炸物的香味飘出，阮软没忍住，拿了一块喂进嘴里。

酥脆的炸面叶，一咬就嘎嘣脆，而且还是咸口的，越嚼越香，她一块吃完，又拿了两块，赶紧让季远绑起来。

“快快快，不然一会儿我就得吃完了！”

孙红梅跟孙绍元搬完东西回来，也尝了一口炸面叶。

“嗯！你外婆手艺真好，这面叶炸的好，颜色也好！”

“她说感谢你们这么照顾我，这是一点心意，等有机会她过来，亲自谢谢你们。”季远看到阮软吃的一脸满足，眸色有些亮亮的。

“你外婆太客气了，大家都是邻居，而且你也帮了我们不少，你阿姨我知道邻居是你之后，晚上睡觉都踏实了，这还有红薯丸子呢，装一盘蒸上，炸的红薯丸子肯定也特别好吃。”

孙红梅利落的拿出一个盘子装了些红薯丸子，席面上有季远带来的东西，他吃着也会自然些。

弄好了之后，她连忙招呼大家去客厅，“走，我们过去包饺子，把这儿留给软软！”

季远走在最后，他看着软软，“真不用帮忙吗？”

“不用不用，我一个人可以搞定！”阮软对他笑了笑，示意他放心。

季远看着她的笑脸，抿了抿嘴唇，最后还是出了厨房，去了客厅。

客厅里孙绍元正新奇地感受着彩色电视。

“哇，看的好清楚，彩色电视看的就是过瘾！”

季远频频地往门口看，心不在焉地擀着饺子皮。

“我都忘了拿个新碗接点水，饺子皮得蘸点水才粘的紧！”孙红梅突然惊呼。

“我去！”季远立马站起来，朝门外走去。

于是，在厨房忙碌的阮软，眼看着季远一会儿来端了一碗水，一会儿把包好的饺子送过来，一会儿又过来洗个筷子……

阮软憋着笑，一切都看破不说破，装作什么都不明白的样子。

关键是，季远真觉得他自己伪装的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 季远：软软爱吃我外婆做的东西，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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