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碰了一鼻子灰,心道老天果然是公平的,这个人有个双核运作的大脑,却是头脑发达,四肢无力。
“嗳!我们再爬一次看看,敢不敢比?”她不死心地继续烦着他。
“爬就爬。”天才又起身朝山上爬起,但是还是扶不起的阿斗,他还是落在了她身后。
“嗳!你到底行不行?”她又掉头去问他。
“滚。”又叫她滚,天才的修养真差。
“你滚不滚?”啧啧!修养这二个字被他吃了吗?
“嗳!你怎么那么怂?别人说你是天上掉下来的文曲星,该不会是太上老君的吹箫童子吧?”她那时候听男生们吵架的时候总挂着:某某某是我的吹箫童子,所以便来气气天才。
“你想打架么?”天才又眄了她一眼,竟然与女孩子约架。
“来就来。”最后她们就打起来了,结果还是她赢了,记得将天才打得鼻青脸肿以后,她还不忘记再说了一句:“现在你不是太上老君的吹箫童子,而是我的吹箫童子。”
从那以后,天才每次看她的眼神都带着刀子,好似是自己的生死大仇。
当她被师傅打了一个肿包之后,终于知道了吹箫童子的意思,心怀歉疚,一直想对那个被自己侮辱的少年说声抱歉,可惜他听不到这句话了。
这一觉,感觉往事勾回了脑海,好似乳酪一般,将过去的人与事慢慢发酵成醇厚的乳酒,这便是重酪的独特意义。
她记起来了曾经暗恋过的那个人,他叫刘慕言。
昏黄的烛光透过隔间门,可以看清室内大致的陈设,不至于下地以后摔倒。卫初晴就着黑夜,囫囵穿了外衣,趿着鞋子,走出了门。
“爷,你还没有睡意吗?”她张望了一眼外面,荷花池上方的月亮已经挂上了中天,差不多该接近子时了。
“现在可清醒了?”淳于澈放下手里的册子,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按着眉心,疲倦地问道。
他等她清醒想干什么?卫初晴一脸懵懂,睡意还没全消,这时候哪有脑子去想他的意思。
“你是如何得知我最近在查赤昀城外的凶案?又为何向左俭德问起丐帮帮主?”
自那日刺客袭击以后,她从未向他询问过一句此事的缘由,而这二日,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多是说些无关政事的琐碎话题,她是怎么得来的消息?而今日她试探左俭德的口风,目的又是什么?
原来他今日对她的冷淡疏离,原因便是这些,因为他起了疑心。
“我还以为你在吃醋,左俭德那般对我猥亵你无动于衷,我失足坠楼你也坐视不管。原来你怀疑我。”
卫初晴想是被拨了一盆冷水,浑身的瞌睡虫都跑散了,有些诧异他居然会这么问自己。
“王爷不愧是做大事的人,总是能抓住关键的问题,不像我这样的小女子,误以为你会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而挂心。”她眼里有些失望,语调却带着刚硬,透着忿忿。
“端正你的态度,回答我的问题。”淳于澈看着她这副愤怒惊讶的模样,心里的怀疑化消了很多,其实他也想这只是误会。
“不好意思,这事儿是我多管了,有关于凶案的消息,我也是风闻,还有我这人比较爱好八卦,最喜欢打听那些江湖上的大侠,也十分仰慕丐帮帮主,所以我想见见他。
这与你一分关系都没有,今日咱们去酒楼不是图个好玩么?难道王爷还另有目的?”
要不是昨天白阳对她说了一些他的艰难往事,激起了她的母性,想要为他排忧解难,既然现在不领情,那就算了,她又不是狗,才不去抓耗子。
“我带你去五福园,确实另有他图,本来我想自己出手,而你却一马当先,并且做得很好,酒楼上的事加上方才的事,你的表现让我很惊讶。
你是如何猜得我心中想要的东西?又是如何猜测丐帮与凶案有联系?”淳于澈暂且放下了对她的疑心,刚才她的回答十分敷衍,态度也不认真,也分辨不清是否真心。
不过她目前不可能对他有威胁,最多自己的计划会旁生枝节,他可以给自己一点时间,渐渐弄明白她的心思。
然而有些事情,这是眼下便想知道的。她的聪慧究竟到了何种程度?
“这有何难?你这人从来不做无聊的事,也不够浪漫多情,今儿个约我出去吃饭,我就纳闷儿了,你的行动会这般单纯?
前两天我约你上街买礼物,中途被你带到城南,就遇到了刺客,后来才知道你不过是为了利用花蛊的力量来制服祖逖,由此可见你这个人行事慎密,喜欢步步算计。
所以今天你约我去五福园,只为了去吃饭,鬼才相信!当然,假如没有遇见左俭德那个小人,我也不会多想。”
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情,去吃顿饭就遇到小人,这不是做戏,难道还是缘分天注定么!左俭德那种小人,可不是随处都能见到。
“还有在我出手前,你提醒了我一句话,左俭德乃是丐帮的左长老,好色,狡诈,嗜酒。对于一个才见了一面的小人如此了解,不正是说明了你对他早有企图?”
卫初晴说淳于澈心思慎密,却不知自己也在别人心中留下了这个标记。
她这人看似率真爽朗,热情豪放,可心思不是一般的复杂,这应了那句人像荷花心象藕。若是男儿又怎会至今汲汲无名,淳于澈忽而可惜起了她的女儿身。
“只要稍稍一联系最近你身上发生的事情,便可以串成一条线,那么你的目的只要稍稍一猜就能知道。”凶案,刺客,丐帮,这三者必然有着牵连。
至于为何想打听丐帮帮主,那是猜的,左俭德为人狡诈阴险,然而面对问题不能偏辟入理,多谋细致,也没有独断的魄力,一辈子也无法成为人上人,所以在他之上,必然有个决策者。
“你看过战国策?”淳于澈忽而改问她的学识,这就不好说了,她可没研究过古代历史军事,怎会知道战国策这样的兵书。
“别跟我谈什么兵法纵横术的,我就认识它们的名字,其他的都是白目一个。”她可不是才女,也不想做学问,那东西既耗时间又耗精力,也发不了财,而且她是单核大脑,负荷运转会崩溃的。
“你这人机灵多变,倒是合适诡谲之道。不过以你的身份,学了这些也无法入宫做官,不如好好料理王府诸事,做好你的王妃便罢。”他这是要藏剑收锋,不想让世人目睹这柄重剑的风采。
“这些话我当做夸奖听了。”知道这人不喜欢张扬,不可能培养她的天性,所以他会限制她的自由,也不是今天才知道的事情。
做王妃也好,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锦衣玉食,荣华富贵,有空出去游山玩水,不操闲心,人都不会老。
“嗳!问你件事,今天早上那色胚要来摸我胸,你对他使得那招是什么招式?”出手如电,狠劲十足,一看要置对方于死地。
“那一招并非出自我之手,但可以看出是内家高手,以我的内功无法与他比较,卫初晴,你真是走运,今日随时随地,都有人出手相救。”
淳于澈霜雪般的容颜忽现笑意,难得看到他露出笑颜,却仿佛百丈冰原,让人毛骨悚然。
“那你为什么不出手?我可是你的王妃,难道你就忍心任由别人猥亵我么?”她又记起了上午的怀抱与亲吻,像做了亏心事一般心虚,刚缩了缩脖子,又挺直了腰背,质问起了对方。
淳于澈正看着一本册子,听到她质问自己,抬了抬手里的册子扔在了文书上,撑着书桌,幽深的眼睛直直地对着她,有种夜幕降临在头顶上方的错觉。
“你有王妃的自觉,那为何对陌生男子动手动脚?”他今日每次想出手,都慢了别人一步,看到自己的女人落到别人的怀里,还是自己的对手,怎会舒服?
他没有计较这事,是认为自己也没做好,有着自疚,想不到她会主动把这事翻出来,这显然是打了他一个巴掌。
卫初晴不知道对着丈夫说这种被别人侮辱的话,很是打击男人的尊严,就好比男人的小弟弟露出了裤裆外面,那是很难看的事。
“我,我当时是不小心的,哼!你就不能把我抱起来么?”在别人面前总要端架子,真是大男子主义!
“无理取闹。日后不许再与陌生男子有接触。”他这几日对她宽容一些,让她有些找不准自己的位置,敢明火执仗地其它男人拉拉扯扯,不成样子。
“哼!知道了。”卫初晴不服气地应声,大着舌头,丧气地说道:“以后我再与不见任何男人,不跟他们讲一句话。”
“态度给我端正点,都十七岁的人了,还这般顽劣,守不住本分。”想到她打算给自己生儿子,如果也是这种调皮的个性,一对活宝凑合一起,王府岂不是永无安宁。
“十七岁而已,那里大了!”说起来,她还是花季少女,而他都已经二十三四了,比她大了七八岁,啧啧!要是换到她的故乡,他可是在犯罪,她可以告他诱骗未成年少女。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