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是吐蕃使者送来的一笑散。”契丹王宫里,侍从打开盒子,拿出一个封着红泥的药瓶。
“这回来的是哪个人?”幔帐被撩开了,一个面色青白,身子嬴弱的人穿着单薄的丝质衣裳坐在了床沿,有侍女替他净手擦面,端茶送水。
“回陛下,是吐蕃的国师。”侍从悄悄地说道。
“是她来了?”床沿上的人吐出口茶水,脸色晕着病态的红,眼睛里却带着欣喜的狂热,“快请她过来。”
侍从领命而去,一直伺候他的侍女跪在他的脚边,拿过侍从取出来的药瓶子,拔开塞子,就嘴含了一口,乖巧地贴了过去。
“你倒是听话。”幔帐又放下了,两具身体火热地交缠在了一块,让人细细玩味的喘息声时断时续,仿若男将女帅,挥枪使剑,你突我闯,沙场鏖战,一个双炮齐发,一个上下迎夹,直到七零八落,雨打了残花,风吹了败叶,将军丢盔卸甲,败兵而逃。
“隗顺,你进去见殿下。”纤细的长腿包裹在长统皮靴里,右襟齐腰高领镶金银边短衫勾勒着饱满的胸脯,称得削肩凌厉陡峭,画卷般的披风在寒风里呼啸,在苍白惨淡的北风里,添了几笔峥嵘之色。
这是个华美中透着英姿的女人,她便是吐蕃国师了。
“是。”她身后的男子单手撑地,跪在地上,俯首帖耳。
“啪!”隗顺进殿的时候,看到了床帐上的两条人影相互搏击,双眼一呆,他的动静让床帐里的人有了反应,一只苍白的手伸出帐外,抓起一个茶杯摔在了这个不速之客面前。
隗顺脸色一变,脱下了帽子,单手负肩,哈腰低头,帽子扫过地面,鞠躬道:“吐蕃使者隗顺见过契丹太子。”
床上的侍女娇,吟一声,一脸潮红从床上爬了下来,身上不着寸缕,却仿若无人般跪在床脚下,伺候太子套上纨裤。
“你的国师人在何处?”契丹太子脸色不善,盯着脚边的侍女,冷冷问道。
“国师此刻在驿站,午时入宫与契丹王会面。”隗顺回道。
“她要见父皇?这是本宫与你们吐蕃的事,何必让我父皇知道!”契丹太子脸色阴沉,眼里透着焦急。
“殿下的大事也是契丹的大事,国师会满足你的愿望,希望契丹与吐蕃长久友好,世世代代结盟。”
“见父皇也是为了我的大事?她想了什么计策?”契丹太子半信半疑,轻描淡写地问道。
“契丹军师自事败以后,音讯全无,至今下落不明,折损了一员智者,会令第一场交战带来不可预想的后果。失去了主脑,光凭悍将强兵是远远不够的,将军是手足,士兵是力量,然而战场上战机瞬息万变,四肢发达的壮汉永远是溃败的一方,如今契丹并没有取胜的绝对把握。”
隗顺面色恭敬,心平气和地说道,听他分析着契丹与七玄的战局,太子脸色很差,有着戒惧与痛恨。
“阿鲁隐是我最信任的智者,在契丹众部里,他率领的部落最力挺我,无论想什么法子都要把他找回来。还有那个破坏我好事,阻碍我道路的七玄军师,此人决不可留。”契丹太子愤怒地说道,踢开了缠在脚边的侍女。
“殿下莫急,国师会暗中关注战局,定然让七玄军队有来无回。至于那个军师,他是吐蕃王要的人,也是此次与契丹合作的条件之一,无论如何,他不能杀。阿鲁隐,想必很快会有他的消息,殿下稍安勿躁,静心等待便可。”
隗顺低眉顺眼的样子,让契丹太子心里踏实了些,于是挥走了他以后,又把地上的侍女扯到了床帐里,翻入深涧,蹂踏起来。
“国师,契丹王帐的大军已到了霸州,已与七玄军队交锋,我们何时启程?”隗顺打开了窗户,看着走到窗前的女子,低眉问道。
“这次领兵的将军是个女将……她姓潞……”国师摸着衣襟口的银饰小配刀,薄唇似笑非笑,透着几分不怀好意。
“隗顺,这次由你去协助那契丹军。”
“国师……你要去哪儿?”
“呵!我有个知己好友就在不远的国度,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怎能不去叙叙旧?你可以的,只要别让七玄嬴得太好看,契丹太子连个屁都不敢放。”国师拇指轻挂着脸颊,吹了个口哨,然后随手合上了窗。
啪地一声,透着粗暴与野蛮。
“小晴子,我饿了……”库房里亮着一盏灯,幽暗的烛光里,两个人鬼鬼祟祟地凑在一起,周围静得一声虫叫都没有。
“好了,等一会儿。”
“是好了,还是再等一会儿啊?”这人说话颠三倒四,应得敷衍,办事还那么拖沓。
“我去,这东西比我原来那个很好用,军师这个吝啬鸡,藏了那么好的东西都不给我看看!哼!”一个高高瘦瘦的女子包着脸,穿着紧身短打的黑衣裳,蹲在最角落的一排军械后头,鼓捣着一个罐子,手头边还有冒着热气的汤药,黑黑的汤汁逐渐粘稠,贴着陶瓷锅壁,不断冒着气泡。
“那个小晴子,你怎么得罪军师的啊?他对你那么凶……”女子身边有个士兵服的男人,脸上长满了凹凸不平的痘坑,说不上难看,但是样子特别怂,尤其是这个时候,连他的同伴都很嫌弃地避开他,诶了一声:“你能不能别把脸对着我?我会紧张的,还在最关键的时候呢!”
士兵脸色一凶,伸手装出掐她的动作,然后气呼呼地扭过头去。
“军师最近来亲戚了,脾气暴躁,我理解滴!嗯……差不多了……”女子松开一根手指,从罐子上的小孔往里瞅,然后把里面的液体倒入了陶瓷里沉淀,取了上面的水放入热腾腾的汤汁里,滋滋滋,汤汁冒出大团大团的气泡,像鱼儿吐的泡泡似的。
“别让他发现了,不然你有得倒霉了。”士兵回想起军师怒目而视的模样,缩了缩头,觉得喉口处抵着对方森冷的枪尖。
“军师大人是爱我才打我,没见他平时对我犹如三月阳春般的热烈么?他是在狠狠疼爱我。”小晴子纳凉了陶锅里的汤水,一点点倒入几只干净的小瓷罐里,在盖子的缝隙上浇了热腊,把里面的东西封得严实。
“小晴子,你真想得开。”
“切!他就是喜欢我才往死里疼爱我的。小陵子,喏!咱们干一杯,祝愿我们能够在炮弹飓风里披荆斩棘,证明小人物的奇迹。”勇士!干杯!小晴子搭住小陵子的肩,递过去一杯黑色的汤汁,享受战前的最后放纵。
“怎么啦?一脸不开心……你眼皮抽筋了?”小晴子看兄弟呆呆傻傻看着自己身后,骚头纳闷,正想去捶对方一拳头让他醒醒神。
“大,大兄弟……你是谁啊?我不认识你……”小陵子赶紧站了起来,慌里慌张地说道,眼里写满了陌生。
“妈的,谁大兄弟!你不想与我分享惬意的时光,也别乱我性别啊!我是女的!”小晴子气恼地竖起了小眉毛。
“我不认识你……你是哪里冒出来的小贼?胆敢陷害我!”小陵子慌乱了一阵,立马变了脸色,激愤地指责小晴子。
“我草!你还翻脸不认人……我非揍你!”小晴子不知道他发哪门子的疯,胡言乱语,说些她讨厌的话,呼地跳了起来,要揍人。
“你果然不安好心,躲在库房里装神弄鬼,哼!军师,属下已在暗地里监视已久,正想前来告知与您!”小陵子义正言辞的模样,看得小晴子双眼喷火。
草泥马!你这个两面三刀的小人!叛徒啊叛徒!
“你先回去,这个小贼,我亲自惩处。”雪亮的兵刃上倒映着一双锐利的眼睛,长长的黑影子压着了小晴子的头顶上方。
“你他娘的别走啊!你是我……”
“请您放手吧!我真的不认识你……”小陵子甩开了同伴的爪子,飞也似的跑了。
“交友不慎呐!”小晴子捂着脸,嚎啕大哭。
“闭嘴!”她的身后响起马鞭声,夹着火药味,犹如烈火烹油,库房里一下子就燃了。
“你方才说我怎么你了?”军师的眼神像钢铁死死压住了小晴子,让其动弹不得。
“没没什么。”
“你喜欢我这样对你是么?”军师咬着牙,手腕一抖,马鞭卷住了一柄长刀噌地一下子插在了小晴子脚跟边。
“你很不听话,我警告过你的,再让我看到你动这些器具,做些稀奇古怪的事,我会打断你的手。看来我对你太好了,一点儿都不把我的话放心上,不仅偷,还敢带坏战友,破坏军纪还带来了歪风邪气。小晴子……”
军师微微俯身,伸手滑过小晴子的耳际,取下她的面罩,看着那张娇俏的小脸,脸色愈加冰冷,如凄风冷雨下的海棠花,冷艳里带着渗人的鬼气。
“唔……你要干什么?”不会又抽我吧!小晴子忽闪着眼睛,圆圆的瞳仁里带着惊慌与无辜。
“狠狠……疼爱你……我成全你啊!”他挑眉一笑,把她摁在地上狠狠疼爱了一番。
“哇!我错了!求放过……”
不断响动的鞭子声,夹着破碎的呻吟还有委屈的啜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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